九淵咆哮出聲，直接點燃自己體內的所有怨魂！
  怨魂們驚聲尖叫著，然後飛快燃燒，在九淵體內積蓄出了極為強大的能量。
  “雖然我並不懼你的爆炸，但你的體內還有血狐蘆，要是你就在這裡炸成渣了，我在蘇青那裡可交不了差。”
  “所以，你可以死，但不能自爆。”
  白月淡漠的聲音傳入九淵的腦海，然後天空猛然降下海量雷罰！
  轟隆隆！
  漫天雷霆劈下，整個盤水山脈就好像是沐浴在了雷霆海洋當中一般，照亮整個天空！
  在盤水山脈上空以及九淵體內肆虐的怨魂們，在頃刻間被雷罰焚燒乾淨！
  而九淵體內已經積蓄的能量，也被白月祭出來的煉妖壺給收個乾淨！
  九淵的體型重新變小，他怔怔地看著四周降下的雷罰，忽然有了一種明悟。
  這一刻，九淵放棄了抵抗，轉身看向白月，道：“白月……我認輸了……但我有一個問題，希望你看在咱們曾經是同族的份上，告訴我！”
  “我也有問題想要問你，如果你回答得讓我滿意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回答你的問題。”白月笑道。
  九淵抿了抿嘴，隨即問道：“你想問什麽？”
  白月：“之前你突破封印的時候，提到了羅睺，莫非當年你入侵三界，是羅睺封印的你？”
  “是的。”九淵點頭。
  “羅睺為什麽要封印你？”白月又問道。
  羅睺還是天魔，他的最終目的就是蠶食三界，將三界收為他的囊中之物，奪取盤古傳承。
  在這種目的下，三界越混亂對羅睺就越有利，而九淵的入侵能夠明顯將三界推向混亂，利於羅睺布局。
  除非羅睺有其他理由，否則他沒有道理對九淵出手。
  九淵回道：“羅睺當時說我入侵三界的時間不是時候，讓我滾回混沌中。”
  “當時我有些不滿羅睺對我的態度，就頂撞了他，然後他便是將我切成了六截，分別封印到世界各地當中。”
  “我廢了好大力氣蠱惑凡人成立教會，用了一千多年的時間，才破除了所有封印，找回所有身體。”
  “羅睺說你入侵三界不是時候……”聽到九淵的回答，白月沉吟，思緒紛飛。
  從九淵的話中，看起來像是他頂撞了羅睺，才被羅睺懲罰封印。
  但白月也算是了解羅睺這個天魔，他不會在乎三界中任何一個生靈的性命，但卻無比看重每一個天魔。
  在羅睺眼裡，混沌中每一個還活著的天魔，都是他入侵三界的重要戰力！
  而且天魔本就稀少，死一個就少一個，羅睺根本就不可能僅僅是因為九淵頂撞了他，就封印了九淵。
  除非，封印九淵能給他換來更大的利益！
  白月思來想去，總覺得羅睺這麽做，是為了針對他！
  他的煉妖壺落到了迪夫手上，而那迪夫又正好在他去尋找煉妖壺的時候，找到了九淵最後一個零部件，將九淵放了出來。
  這很難不讓白月去聯想羅睺是特意這麽安排的。
  自從當年羅睺敗於鴻鈞老祖之後，羅睺就多年沒有了大動作。
  如今羅睺動作頻繁，看起來，像是準備重新動手了。
  想到這裡，白月眼神微微一凝。
  “如果真是我這麽想的話，那我得盡快恢復實力，否則屆時天地大亂，我甚至都護不住小文和小丫！”
  “白月，你要問的我都告訴你了，現在該你回答我了吧？”這時，九淵的話傳來，打斷了白月的思緒。
  白月看向九淵，問道：“你想知道什麽？”
  九淵深吸一口氣，沉聲道：“這些天道雷罰……到底是天道的力量，還是……你的力量？”
  白月先是一愣，隨後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啊……終歸是天魔，還是有些眼力見。”
  “所以，答案是什麽？”九淵繼續向白月問道。
  雖然他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還是想從白月口中親自聽到。
  猜測，終歸是猜測。
  只有聽白月親口說，他才會甘心！
  “其實吧……都有。”白月輕笑道。
  “都有麽……”聽到白月的這個回答，九淵眼中浮現一絲釋然。
  “以前，在混沌中的時候，我始終不理解，貴為七大魔神之一的你，為什麽甘願放棄自己的魔軀，放棄一切力量，成為三界中的生靈……”
  “現在，我似乎明白了……你的選擇才是對的，天魔一出生便到了終點，而人雖然孱弱，但他們未來卻是無限的。”
  “白月……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什麽？”
  “你現在的全力……超過曾經身為天魔的你了麽？”
  白月輕笑：“你指我恢復實力之後，還是指我現在？”
  九淵：“現在……”
  白月：“那還差一點。”
  聽到白月這句話，九淵渾身一震，隨即悵然一笑：“哈哈哈……我明白了……恐怕今後，躲在混沌中的那些老家夥，會無比後悔與你決裂吧！”
  “白月！我已經沒有問題了，你殺我吧！”
  “如果我這天魔都還有來世，我也想當人來試試！”
  九淵說著，他的身體開始虛化，血狐蘆從他胸口中飛了出來。
  “白月，我將我的所有力量都注入到了這血狐蘆當中，它用來幫你還人情，應該夠了吧？”
  白月接過血狐蘆，感知到裡邊湧動的強大的純淨能量，笑道：“夠了。”
  說罷，白月抬手，五指微張，道：“本來，我該在兩千年前斬了你，雖說遲到了兩千年，但這也未嘗不是一種宿命。”
  “九淵，你還有什麽遺言嗎？”
  九淵笑道：“我現在隻想再看一次你和羅睺的戰鬥，只可惜沒有機會了。”
  “也罷，反正戰鬥結果我也能想出來，我沒什麽遺言了，永別了。”
  “好。”
  轟！！！
  白月話音落下，他掌心爆發出強大能量，直接將九淵吞噬！
  天魔九淵，宣告隕落！
  “結束了。”
  白月輕聲說著，看著消散在天地間的一絲微弱靈魂，自言自語道：“我也想看看，你作為人……今後能走多遠？”
  “白爺！”
  這時，蘇青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白月回頭望去，只見蘇青向自己飛來。
  “白爺，您已經解決天魔九淵了？”蘇青感知不到天地間有丁點天魔九淵的氣息，不由向白月震驚問道。
  “嗯，解決掉了。”白月微微點頭，“對了，這是答應你的血狐蘆。”
  “多謝白爺。”
  蘇青接過白月丟過來的血狐蘆，然後感知到血狐蘆內蘊藏的恐怖能量，瞳孔微微一縮。
  “白爺？”
  她一臉震驚地看向白月，顫聲道：“這、這是血狐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