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慶民被抓,媳婦知道之後被氣的要跟他離婚。 那個時候家裡面哪有一千塊錢啊! 家沒錢不說,也不讓進行房產交易,但是可以由大隊出證明,把房子轉給別人。 有一個當兵回來的沒房住,他用自己的轉業費加上親戚湊的錢直接買了一個房子住。 李默回家後之後,李慶民已經被拘留起來了。 一直等到李慶民媳婦將錢送到民兵那邊,陳大河把整整兩千五百塊錢送來之後,才放李慶民走的。 這次再出來的李慶民,兒子被抓坐牢,老婆回娘家不見他。而他自己一個人只能回老房子住了,他是真的沒地方住了。 李慶民回來之後遠遠的看著李富國的房子,他心裡面滿是仇恨。 曾經自己比他過的好,過的順心。 可現在,他已經是孤家寡人一個,基本上沒有機會翻身了。 思來想去,李慶民滿肚子的仇恨不斷的激發,直到徹底的讓自己喪失了理智。 “我過不好,你也別想過好!我沒房子了,那你也別想有!” 在破敗的土坯老屋之中的李慶民在想辦法害李默一家人,而張如意雙手顫抖著數著桌上的錢。 “當家的,我不是做夢吧?咱也有這麽多錢啊?” 李富國揉了揉眉心,他忍不住歎了口氣。 “唉!小默啊!你怎這樣呢,就算是他千不對萬不對,你也不至於給人家搞得家破人亡啊?” 李富國雖然埋怨兒子,但也沒有直接斥責。 “爸,您覺得是兒子在逼他,還是他在逼兒子呢?著每一次的事情,哪一次是我主動害他的?哪一次不是他害了咱家?” 面對的兒子反問,李富國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因為李默說的對! “唉!也是造孽!這就是你奶奶她慣出來的結果!” 李富國長籲短歎了一聲,他看著李默說道:“對了,你也差不多快好了。這幾天就準備上學去吧,家裡面的事情你就別跟著操心了。現在爸因為你有了工作,而你姐也多半要上班了。” 李默笑著說道:“上班好啊!咱們家這不就松快了麽?” 李默正說話的時候,李悅從門外走進來,她看著李默完全不像是過去那樣盛氣凌人。 而是一種很和氣的語氣說道:“哥,你回來了?” “嗯,李悅回來了?放學了?” “嗯!” 這幾天家裡面的情況,李悅又不是不知道,她一直都跟著來著,只不過家裡面她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 當然,現在有一點好,沒有人反對她上學。 而且學費也因為自己的二哥有著落了。 李悅本來是看不起自己二哥的,但是現在也跟原來不一樣了。 她老實的坐下之後,自己想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問道:“哥,你怎學習那麽好的?” “怎了?想起問這個來了?”李默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妹子,雖然討厭。但怎麽說也是親妹子,打斷骨頭連著筋的。 “我這次考試……我全班倒數第五。” “拿來看看!” 李默伸出手,李悅趕忙的拿出卷子。李默低著頭看著手中的卷子說道:“數學怎麽這麽差?” “他們都是蒙著做,我是認真的做,但是答案總是不對。” “那是你根本就沒搞明白這道題到底要你做啥!” 李默隨手拿起筆在桌上快速的列出一堆公式,接著一個一個的給李悅講。 李悅驚奇的發現,自己的二哥講題水平比老師高得多。因為這些題,老師也是支支吾吾的,到底為啥,他也搞不明白。 但是李默不一樣,這道題的原理,公式,考點。一個一個都給李悅將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李默比老師還老師,他講完之後。李悅幾乎是秒懂,然後快速的把題重新做一遍。 “媽,我哥學習真好。” 李悅最後還不忘跟張如意誇了一下自己的二哥。 張如意很得意的哼了一聲,接著說道:“你現在才知道,過去跟你說不也不信麽?” 李悅沒強嘴,最近也是老實的多。這幾天家裡的事情讓李悅明白很多的事情。 奶奶不會向著她的,在這個家裡。能讓自己吃飽穿暖的人,就只有這個家的人。 外人是沒有可能的! 正在聊天,外面傳來了轟轟的雷聲。沒多久,李紅從外面回來,她進屋之後笑道:“小默在家呢?今天沒到處亂跑?” “沒有,隊裡怎麽說?”李默很期待的看著李紅。 李紅笑道:“隊裡面的領導對你讚不絕口,姐沾你光了,他們安排我在辦公室工作。好在我念過書,不過這幾天我也得多讀書才行。” 李默抱著肩看著穿著新衣服的姐姐說道:“真不錯,我姐穿新衣服之後,長得就是俊!十裡八村的就沒有誰能跟我姐比的!” “你就在這兒胡說八道的,出去之後可不敢這樣跟別人說。” “長得好看就是好看嘛,你繼承了咱媽優良血統還不讓說了,咱媽也是十裡八村一朵花不是麽?” 李默說到這,張如意還臭美的撩了一下頭髮說道:“還是我兒子有眼光!” “轟——!” 天上又是一陣悶雷,李默看看天,外面的一切都變得壓抑起來。 遠處昏暗低矮的雲垂,雖然風裡面沒有吹來雨水的土腥味,畢竟太遠了,但總覺得會有可能下雨。 到了擦黑的時候,李富國還沒回來。估計是工廠有什麽工作,耽擱了。 一家人都在屋子裡等李富國的時候,在外面李慶民悄悄的蹲在門外…… 他看四周無人,接著拿著引火的東西,準備在外面點火。 轟——! 一道驚雷橫跨天際,照亮了地面。 李慶民嚇得手抖了一下,火柴都掉在了地上。 嘩——! 傾盆大雨驟然而至,把李慶民澆成了落湯雞! “MD!喪氣——”李慶民啐了一口然後慌慌張張的跑回老屋子裡面去。 此時的老屋子還漏雨,畢竟已經年久失修了。外面下著大雨,屋子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 李慶民只能躲在牆角躲雨,他也沒別的辦法。 而此時李家人都在等的李富國在磚廠正在將窯爐口用苫布蓋好。 “大家把窯口堵上之後,就都來屋子裡擦擦!不行的話,我讓人做飯了。吃完飯再走!” “轟——!” 一道閃電略過,因為高度太低了,地面都能感覺到震動! 嘩啦!! 就在這時候,磅礴的大雨讓地面變得泥濘,有一垛磚發出嘩啦啦的聲音。 當工人門反應過來的是後續發現廠長被砸在下面! “蘇廠長!” “廠長!” “快來人啊!廠長被砸在下面了!” 工廠裡面的人一看都慌了,大家趕忙將廠長從磚堆裡拉出來。 看到廠長身上的傷,而且已經流血了。 “快!送衛生所!”李富國看廠長身上這傷,恐怕是不輕。 畢竟這兩天自己兒子三天兩頭掛彩,他也算是看出經驗來了。 遇到這事兒,他並沒有慌。 其他人是已經慌了,那個年代的人沒見過這麽多的世面。 聽李富國的話沒錯,立即七手八腳的抬著廠長往外跑。李富國讓人打傘,然後用雨衣給蘇國平蓋上。 眾人抬著廠長頂著大雨跑到了東河鄉衛生所。 到了東河鄉衛生所,李富國也是輕車熟路,一毛錢掛號,然後找大夫。 跑前跑後的都是李富國,而蘇國平都看在了眼裡。 醫生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之後說道:“不行,這傷得用跌打藥。但是咱們衛生所沒有。能治這種傷的藥,咱這兒沒有。市裡面或許有。” “啥?市裡面?這一路上坑坑窪窪的都是泥,去市裡面啥時候能回來?” 就在大家都著急的時候,李富國突然眼前一亮,他一跺腳驚訝道:“我兒子前些日子從山上掉下來,他從地質隊的衛生所裡面開了幾瓶藥,他一噴就好了!我還給他上過藥呢!” “噴?啥藥?”大夫也好奇,他沒聽說過有這種藥啊? “好像叫雲南白藥,味兒挺大。不過,味兒更大的是那個叫做正紅花油的,那股子味兒啊!” “啥?你家有雲南白藥和正紅花油?那玩意兒老貴了!你家從哪兒弄來的?” “地質隊衛生所開的,我家有診斷書的。老支書都看過,是真的。”李富國趕緊強調一下,這要是被人看做是倒騰藥的藥販子,他可吃不來了兜著走。 “那快拿來!要是有這藥,那就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