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宿醉的晚上，撥錯的號碼，顧湘你想讓誰回來？
  第二十七章
  三個女人要了一扎青啤，點了四個菜，無視周圍訝異的眼光。餐廳老板殷勤地拿著酒起子走過來，“美女們，開嗎？”
  “開啊！”張玉錦踢了踢地上的啤酒，“全打開！”
  “就差陳妍了，她在就好了！”顧湘拿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倒了三杯。“常麗結婚了，陳妍生了孩子，以後在一起的時間越來越少，哪還有機會像這樣坐在一起喝酒吃飯聊天？”
  “是啊，要是你倆再結了婚，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更少了！”常麗喝了一大口，“我跟你們說，婚姻真是個圍城。結婚前，男人整天心肝寶貝地叫著，恨不得天天把你抱在懷裡，可結婚以後，尤其是過了那個新鮮勁兒，他甩都不甩你！我才二十四歲，一回到家就感覺自己成了黃臉婆！”
  “啊？那要是有了孩子豈不更慘？”張玉錦苦叫一聲，顧湘連忙打量常麗的表情，心想這個張玉錦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趕緊接話道：
  “你才二十四歲就這樣，我跟范林凱那會兒還沒等到結婚呢，就到了七年之癢，好幾次差點兒分了。現在想想，還不如當時分了好呢，省得搞成現在這樣！”顧湘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大口。
  “分就分唄，咱再找個更好的！我跟你說湘湘姐，你再找就得把要求放高眼光放遠，沒房沒車堅決不嫁！”常麗說。
  張玉錦白她一眼，“那乾脆買個房車唄！你還要什麽男人啊，還不用當黃臉婆！”
  常麗聽出她話裡的不屑，又想起自己現在的處境，禁不住搖頭苦笑，端起酒一通猛喝。
  “人都說，結婚後，老公恨不得自己的老婆是啞巴，因為他們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你閉嘴！女人呢，開始懷疑老公的性別，因為她們最常說的一句話是：你是男人嗎？”顧湘邊說邊給自己倒滿了杯，隔壁桌上的兩個中年男人朝她們這桌看了一眼，讓張玉錦一個白眼瞪了回去。
  “太精辟了！”常麗用食指指著顧湘說，“我們現在就是這個狀態，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顧湘笑笑，“你們才認識幾年？我和范林凱認識八年了！！”她舉著手在半空晃著，“八年啊！吵架的時候恨不得拿刀砍了他，好的時候就捏著他的臉喊寶寶，呵呵。我們除了沒領證，跟夫妻有什麽區別？”
  “有區別！”常麗一揮手，“至少你不用看婆家的臉色！你是不知道我那兩個大姑姐，一個比一個刻薄！表面上是來關心你呢，其實就是想來他兄弟這兒沾點兒便宜！要不是她們兩個在背後攪和，我老公也不至於對我這樣！”
  張玉錦撇撇嘴，“本來以為你過的挺滋潤的呢，原來也不好過啊！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哼！”常麗端起酒杯又是一通猛灌，“還是單身的時候好，無憂無慮！那首歌唱得太好了，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以後就沒有童話！”她的眼圈開始泛紅，顧湘可以斷定，她現在想的肯定是剛畢業那會兒交的第一個男朋友。那應該是個白白淨淨高鼻梁的男生，常麗每個周末都會去J城最知名的政法大學，每次都帶著甜蜜的微笑和期待的眼神在學校門口靜靜地等侯。直到有一天，她看見那個男生擁著一個長發飄飄氣質如畫的女生出現。還需要什麽解釋？她轉身便走，女人可以失去男人，但不能失去自尊！
  女人，總是在失落的時候懷念從前。可是，從前只能是一段回憶，一段童話般的回憶。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長大，長大以後就會失去他，我最愛的他深愛我的他，怎麽會變成別個他！”張玉錦也低聲唱了起來，“顧湘，我們兩個要在三十歲之前把自己嫁出去！”
  “對！我們打個賭，誰三十歲之前嫁不出去，就輸給對方一萬塊錢！”顧湘說。
  “瘋了吧！一萬塊錢？”
  “沒有壓力就沒有動力！”
  “你倆真是瘋了！結婚有什麽好的，還是單身好……”
  幾瓶啤酒喝下去，幾個人都有些醉意，張玉錦出了一個餿主意，“我們打電hua吧！給你此刻想著的那個人打電hua，把想說的話說出來！”
  “我看行！嗝！”常麗打了個嗝，說著就掏出了手機。“我先來！”
  張玉錦和顧湘等著看好戲，邊喝酒邊聽她打電hua。
  “喂，你幹嘛呢？……我？我跟朋友吃飯呢！……喝了，沒有喝醉，……我心情不好幹嘛不能喝酒？憑什麽你們男人就可以喝？……你為什麽不給我打電hua？你是不是想跟我離婚？想離婚你就直說，我不會賴著你不走！……我沒醉，你管我在哪兒呢！……不要，不要她來接，你大姐除了對我們的私生活指手畫腳還能幹什麽？我討厭她！還有你二姐，三天兩頭跑到我們櫃台上要贈品，我都覺得丟人！我討厭她們！”常麗有些歇斯底裡地吼了一通，掛掉電hua，看著顧湘和張玉錦，“我打完了，真痛快！下面該誰打了？”
  “我！”張玉錦舉起左手，右手拿起手機滴滴滴亂點一通。
  “喂！是我，我是張玉錦！你沒想到我會給你打電hua吧？葉建國我告訴你，我恨你！你明明有女朋友為什麽還要來招惹我！為什麽要對我好，為什麽要讓我誤會！你就是一個感情騙子，你欺騙了我的感情，我恨你！”就在她發泄完想掛掉電hua的時候，電hua裡面突然冒出一個女人的聲音：“你誰啊？神經病吧！葉建國，這是誰？張玉錦是誰？你在外面瞎勾搭什麽？你怎麽著人家了？啊？！”
  三個人面面相覷地聽著裡面的女人歇斯底裡地怒吼，張玉錦捂住臉哀嚎一聲，“天哪！丟人丟到家了！”
  顧湘替她掛掉電hua，“這樣正好，他敢玩弄你的感情，活該他倒霉！”
  幾個人又喝了一會兒，醉意不覺又加深了一些，顧湘撥弄著手機，感覺手指頭有些不聽使喚，眼神也有些迷離。撥弄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調出一個手機號，電hua響了三聲就接了起來，“喂？”
  顧湘半眯著眼睛，“是我！”
  那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哦，我知道！你怎麽會給我打電hua？”
  “我為什麽不能給你打電hua？我想打就打了！”
  “你是不是喝酒了？”
  “嗯，喝了一點！”
  “這麽晚了還在外面嗎？”
  “你別管，我隻想跟你說一句話！”
  “什麽？”
  “你回來！你回來！你回來！”
  那邊又是一陣沉默，“你在哪兒？”
  “我當然是在J城了！”
  “具體位置！”
  “鑫源閣！”
  “什麽？那是什麽地方，是飯店嗎？”
  “連這個你都不知道了，你還是人嗎？你還算個男人嗎？”
  “好好好，我不是男人！”那邊苦笑一聲，顧湘這邊已經哭得稀裡嘩啦，電hua都沒掛掉，，“他連鑫源閣都忘了，我們在這裡住了三年多，這可是我們最常來的飯館！他竟然連這個都忘了！”
  “不要再對男人抱有幻想了！單身萬歲單身萬歲！”常麗也用手支著腦袋，感覺眼前一片模糊。
  記不清是怎麽回的家，第二天醒來，三個人睡在一張床上，橫七豎八，披頭散發。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到最後三個女人笑作一團。顧湘去廚房倒水喝，回來的時候手裡拎著一個白色塑料袋，裡面竟然是用飯盒規規矩矩打好的包。
  “這是誰張羅的？”顧湘指著塑料袋。
  張玉錦和常麗都拍著腦袋冥思苦想，“不記得了！”
  三個人發了一會兒呆，又開始笑作一團。
  “正好，早上熱熱吃了！”
  送走了常麗，張玉錦也去參加大學同學的婚禮，房間裡又剩下顧湘一個人。中午懶得做飯，就去外面買了一份土豆粉，漫無目的地往回走。經過那輛黑色霸道，她不覺有些眼熟，剛才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它停在路邊，車窗半開著，她的眼神不經意地往倒車鏡裡一瞥，是一張叼著煙卷的男人的臉，俊朗帥氣的輪廓，看不太真切。
  顧湘低頭經過，腳底下不小心絆了一下，臉上不覺泛起了紅暈，怎麽偏偏在經過人家車時這麽狼狽！她故作鎮定地捋了捋頭髮，用余光瞥了瞥車裡坐著的人，然後就加快了腳步。
  後面響起一聲‘嘭’的聲音，顧湘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車上的人下來了，正在扔掉手裡的煙頭，頭始終低著，看不清臉。顧湘的心裡猛然一陣悸動，慢慢回過頭去，感覺像在做夢。過了幾秒鍾，顧湘輕輕邁開腳步，後面的人始終沒有喊住她，她也沒有勇氣再回頭確定，隻得用越發加快的步伐掩飾那一刻心中的震撼。
  也許是看錯了，不然他怎麽會不喊住她呢？顧湘一路上這樣安慰自己，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她鼓足勇氣回頭望去，沒有追上來！看來真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心中不免有些失望，還好唐姐及時打來的電hua，讓她不至於有太多的時間來懊悔自己的懦弱和膽怯。
  唐姐的兒子也是學美術的，過了年就要面臨藝考，唐姐特地打來電hua谘詢一些關於藝考的事情。顧湘說自己參加藝考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隻跟她說了幾個比較適合她兒子專業的美術院校，就掛了電hua。
  手中的土豆粉已經泡發了，她站在小區門口猶豫著要不要返回去看看，站的時間太久了，幾個在門口曬太陽的大爺大媽不時地打量她，她隻好進了小區往回走。
  想起唐姐在電hua裡對兒子考試的重視和擔憂，顧湘不覺想起了當時自己藝考的事情，這麽多年過去了，她已經忘記自己去過幾個城市，唯有青島和武漢讓她記憶猶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