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換好了,項鏈卻扣了半天沒扣上,真不是她脖子粗,是她以前從來沒有帶過首飾,活扣還那麽小一個,真心沒辦法弄開。 她隻好拿出去對南洙決說:“南總,這條項鏈我帶不上,就不帶了吧?” 南洙決站起來,走過去接過她手中的項鏈,語氣不太好地問:“你帶不上不能開口請我幫你?” 陸岑岑有些委屈地看著他:“因為很多次我讓您幫我您都拒絕我,所以我輕易哪敢麻煩您啊?” 南洙決眉頭一挑:“所以是我的錯了?” 陸岑岑聽出他生氣了,趕緊笑著說:“不不不,不是,是我的錯。” ……要是南洙決能有他哥哥一半的體貼就好了,想想他對蘇菲的軟言細語,好想跟南裴決混啊! 南洙決沒再說什麽,替她帶上項鏈。 他站在她的面前,她一句話不說,他看著她低眉順目的溫柔模樣,突然感覺自己是不是對她太過苛刻了? 雖然還沒查出她到底是不是柚柚,但自己確實想留她在身邊,是不是應該對她溫柔點兒? 他的手指不經意觸碰到她有些涼的皮膚,才注意到她這裙子是一字領露肩的,面前的地方再往下點點都不能過審。 酒店裡的中央空調開得很低,他穿著西裝都有些冷,她應該更冷吧。 他抬頭看了一圈,沒找到別的外套,就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了她身上。 陸岑岑嚇地立馬後退了一步,怎麽回事?他轉性了嗎? 然後,她的眼眶居然紅了起來……真不是她感動地想哭,是因為她和這句身體還沒有完全融合,有時候控制不了,這些反應都是原主的身體留下來的應激反應! 而南洙決瞧見這一幕,心裡的愧疚更深了……難道真的是自己平時對她太苛刻了?稍微對她好點兒就把她感動哭了? 他明明心裡已經很柔軟了,但不知道為什麽一開口又是冷言冷語:“給你披個外套你哭什麽?沒見過世面。” 被這麽一凶,原主的應激反應更嚴重了,本來只是眼眶發熱,現在直接眼淚就啪嗒啪嗒地掉。 陸岑岑自己都懵了,這是什麽體質? “我沒有……”她有一肚子的話想解釋,甚至想和他吵兩句,但一開口卻是軟軟的哭腔,聽起來慫的要命。 “別哭了!”南洙決話說出口,才意識到自己又不由自主地凶了起來。 可他也不知道怎麽哄,猛地想到霸總修養裡面說,遇到女人不聽話的情況,強吻就得了……不然試試? 不過又感覺很沙雕的樣子,和上次楊超棒說的自降身份一樣沙雕。 算了,試試吧,要是這次還是不行,以後就再也不信楊超棒和他女朋友的建議了。 於是直接將她逼到了後面的牆上,手掌撫上她的腰,叫陸岑岑忍不住猛地一抖。 他低下頭,又是眼對眼,鼻尖對鼻尖的狀況,他聲音低啞地說:“我說別哭了,別挑戰我的耐心!” 來了來了!霸總語錄排行榜前十名的台詞來了!再配上他磁性的嗓音,銳利的眸光,微微露出一點點的好看鎖骨…… 陸岑岑喉嚨滾動,忍不住問:“你……你是不是想親我?” 南洙決一愣,她怎麽知道? 陸岑岑當然知道,因為電視劇上就是這樣演的,再說嘴都快碰上了,她能不知道嗎? 經過短暫的沉默,南洙決突然微笑了起來,說了一聲:“沒錯”,然後就真的吻上了…… 小王拿著剛買好的幾件外套進來,看見這幅場景,又趕緊輕手輕腳地退出去了,站在門口等他們倆結束。 十幾分鍾之後,他才再次進去,看了一眼臉紅到脖子根的陸岑岑,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把所有外套給他家總裁,說:“南總,您讓我買的外套,不知道陸小姐喜歡哪種,就讓店員把他們家好的全部拿出來了。” 陸岑岑一聽這個,趕緊抬頭看了一眼,看見壯著衣服的袋子上那個大大的logo,認出那是一個超貴的奢侈品牌子,居然一下子買這麽多……總裁也太奢侈了。 南洙決眼睛都不眨一下,對陸岑岑說:“自己去選一件你喜歡的。” 陸岑岑走過去把衣服都拿出來看了一下……果然,重生前她就沒有欣賞大牌的眼光,重生後依然沒有,她隻覺得這些花花綠綠的衣服都醜死了,完全不配她身上這條白裙子好嗎? 售貨員該不會是騙小王的吧?拿的不是好的,是他家壓倉底的貨吧? 好不容易翻到最後才找到一件格子外套,搞IT的對格子有種特殊的好感,陸岑岑拿著那件格子外套對南洙決說:“就這件吧。” 南洙決擰了一下眉頭,看了那一沙發凌亂的新衣服,然後指著一件基佬紫鑲珍珠邊的披肩說:“那件吧。” 陸岑岑瞪了他一眼:“南總,您這什麽野雞審美?我不穿。” 南洙決冷聲反問了一句:“你穿不穿?” 陸岑岑眼眶又熱了,不好, 這個身體又要哭! 她也不敢跟南洙決多糾纏了,怕待會兒又哭,然後又被他佔一頓便宜,野雞審美就野雞審美吧。 晚會開始之後,南洙決去和那些社會名流應付,陸岑岑總算得了空可以吃點東西。 她吃了兩塊黑森林蛋糕之後,正想再去拿個拿破侖,站在不遠處注意她的南洙決總算忍不住了,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聲音雖低但卻不容抗拒地說:“別吃了。” 陸岑岑一愣:“吃東西都不給了嗎?” 南洙決眉頭微蹙:“你今晚的熱量涉入太多了,你會胖。” 陸岑岑撇撇嘴:“我身體是我自己的,我胖都不行了?” “搞清楚,你現在是我的助理,別丟我的臉。”南洙決心裡著實生氣,這女人雖然長得像柚柚,但是性格差的也太多了。 不能放任她繼續這樣下去了,應該找律師來詳細擬定一下合約條款,明確一下這位協約女友的職責。 陸岑岑還想與他辯駁,突然有個男人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南洙決立即轉頭,舉起酒杯:“肖總。” 那位肖總與他喝了一杯,笑道:“南總和這位小姐聊什麽聊這麽投入?我在身後叫你你都沒聽見。” 南洙決低下頭溫柔地看她一眼,揉了揉她的頭頂,說:“我這助理血糖高還非要吃甜食,我氣不過和她吵了兩句。” 陸岑岑在心裡給男主角鼓了個掌,有時候覺得他挺沙雕的,到這種場合情商就蹭蹭猛漲,謊話張嘴就來。 “哦?是南總的新助理?”那肖總將陸岑岑上下打量了一眼,長得倒還行,但是嘴角還有沒擦乾的奶油,人除了和他傻笑也什麽客場話都沒有……估計是剛飛上枝頭的麻雀,氣質還沒跟得上吧。 “哈哈,不打擾你們了,馬上募捐開始,我得去準備了。” 他走後,南洙決的目光又冷了下來,看向陸岑岑:“他剛才真的叫我了?” 陸岑岑一愣,搖搖頭說:“我也沒注意。” 那個時候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真不知道這人有沒有叫他。但這種小事也算個問題嗎?人家又不會因為他沒聽見就怎麽他。 南洙決卻說:“你記住,以後和我出來,一定要注意周圍任何與我有關的聲音,尤其是這種背後叫我的。” 陸岑岑撇了撇嘴,說:“以後還是別帶我來這種場合了,我原來還以為能吃點好的,結果您什麽都不讓我吃,以後還是讓楊助理跟來吧,楊助理才是您的貼身秘書。” “怎麽,你有怨言?不想留在鳴世了?” 陸岑岑張張口,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又隻好閉嘴了。 別說她現在沒有硬性條件出去找別的工作,就算她有,她覺得南洙決要是不願意的話,以他的影響力,業界應該也沒有公司願意要她。 哎,還是先裝孫子吧。反正重生前就在當社畜,現在不過是換條命當社畜。 她趕緊扯著嘴角笑了笑,說:“留,當然想留。我以後一定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當您走狗,成不?” 南洙決靜靜地看著她,看的陸岑岑頭皮發麻,難道自己這假話說得太過了? 忽然,南洙決抬起了手往她臉邊湊過來……難道他要抽她耳光嗎? 她嚇得閉上了眼睛,結果卻並沒有感覺到他的巴掌落在自己臉上,而是捧著她的臉,輕柔地替她擦去了嘴角的奶油。 陸岑岑驚訝地睜開眼,正對上他專注地望著自己的眸子,不得不承認,有點心動。 替她擦完,南洙決隨手拿起桌上一塊帕子擦了擦手,說:“待會兒你上台捐掉你脖子上這條項鏈,我可不想看見你把我的臉和集團的臉一起丟光。” 陸岑岑頓時懵了:“這條鑽石項鏈,你不是送給我的?是要捐出去的?” 南洙決點頭:“是。” “……那你讓我戴著幹什麽?早跟我說要捐出去就不用費這個事了。” 南洙決耐著性子解釋:“這是這個慈善晚會的傳統,捐贈的都是嘉賓隨身物品。” 陸岑岑徹底無語了,你們這個圈子真會玩。再說就算是這樣您提前說一聲啊,現在搞得她心裡落差好特麽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