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夏天。 苗詩詩成功考入京大。 苗榮光嘚瑟得不行。 到處宴請賓客慶祝。 還主動給京大捐了批價值50萬的圖書。 在捐贈儀式上,苗榮光認識了一位副校長。 倆人非常投緣。 從捐贈儀式上,一直聊到酒桌上。 副校長“無意中”提到自家有個遠房侄兒。 因為小時候生病燒壞了腦子,始終找不到工作。 他有心將傻子侄兒安排進京大。 卻怕被人詬病。 但把侄兒外放出去。 又擔心脫離自己的視線,侄兒受到欺負。 直言自己整天為了侄兒愁得覺都睡不著。 苗榮光豈會領悟不到副校長言語間的精髓? 第二天。 他就把傻子接回了苗家。 對外宣稱,自己渝城鄉下的遠房侄子來了。 而第三天。 他再次給京大捐贈了價值20萬元的電腦。 同時,提出一個附加條件。 稱自己有個傻子侄兒,從小最喜歡跟讀書人打交道。 懇求校領導們將傻子安排進京大工作。 近幾年,華國非常關愛殘障人士。 京大作為華國最優秀的高等學府,一直身先士卒。 學校裡聘請了好幾名殘障人員,專門負責園植栽種和環境衛生。 還為他們的子女上學,開設了綠色通道。 平時,這些勤雜工的作息制度跟環衛工人差不多。 都是在天未亮,或者天黑之後灑掃。 修剪植物,大多也會放在周末、節假日等人少的時候。 絲毫不會影響到大學生和教職工們的正常學習和生活。 苗榮光的要求。 不過是在一群殘障人士中間,增加個腦子有點問題的傻子。 相當於扶貧幫困。 校領導們連會都懶得開,便一致同意將傻子安排進環衛組。 傻子的工作圓滿落實。 副校長投桃報李。 剛上大一的苗詩詩,直接被確定為重點保研對象。 並且不到兩個星期,就被副校長捧成了萬眾矚目的京大校花。 這是一筆雙贏的交易。 悄無聲息進行,完美落下帷幕。 然而,令苗榮光和苗詩詩做夢都沒料到的是。 這傻子是個花癡。 有好幾次晚上,同組的勤雜工沒看住他。 他竟埋伏在校區到宿舍區的綠化帶裡,偷偷襲擊下晚自習的女生。 雖然沒有造成什麽實質性傷害。 但傻子的行為,還是造成了恐慌。 大學生們聯合抗議。 學生會牽頭髮聲討伐。 那段時間,京大亂七八糟,根本沒辦法開展正常教學。 學校撐到去年立冬前。 終於忍無可忍。 把又一次犯事兒的傻子,直接送進了警.局。 好事變壞事兒。 副校長整天陰沉著臉。 動不動給苗詩詩穿小鞋。 苗榮光為了安撫副校長的情緒。 只能天天往京大跑。 鈔票跟流水似的只出不入。 總算副校長比較“明事理”。 看在錢的份兒上,沒再繼續打擊報復苗詩詩。 到今年開春,副校長工作調動。 傻子徹底從苗家人視線中消失。 苗榮光和苗詩詩才算松了口氣。 苗詩詩本以為。 傻子早就被副校長帶走或者送回老家。 豈料時隔半年。 這個定時炸彈,竟突然從而將,出現在教具大樓洗手間裡。 還攻擊了厲五爺。 更是在她破門而入後的第一時間。 下.流無恥地襲擊她。 意識到發生了什麽,苗詩詩激烈反抗。 可傻子認出她,哪裡肯放過? 一邊口口聲聲稱呼她為“媳婦兒”。 一邊強行索要親親。 動作也變得愈發粗暴。 苗詩詩不過是個19歲的少女。 又沒練過武術,力氣哪裡會有一個成年傻子大? 眼看底褲都要被傻子扯掉。 著急下。 張嘴就咬住了傻子的臉。 傻子人傻,痛覺卻是正常的。 他本來就不滿苗詩詩的反抗。 此時再被苗詩詩下狠嘴咬臉,哇哇叫著伸手就往苗詩詩臉上招呼。 兩拳頭下去。 苗詩詩非但沒有掙脫開。 還被他揍得鼻青臉腫、鼻血橫流。 聞訊而來的師生們,一衝進洗手間。 看見的就是這副場景。 傻子正把苗詩詩摁在地上,又親又摸。 連衣服都給扯爛了。 苗詩詩為了反抗咬他,也拚命抱住傻子。 倆人在地上滾作一團。 也不知是在搏鬥,還是在恩愛。 而角落裡。 厲五爺卻像是嚇破了膽子。 渾身濕噠噠地瑟瑟發抖。 瞧得人無比揪心。 學校大部分人都認識這傻子。 也都知道傻子的嗜好。 此時見苗詩詩反抗得厲害,傻子像是處於下風。 反倒厲五爺的處境更令人擔心。 有兩個膽大熱心的學生實在忍不住。 跑到厲五爺身邊,邊檢查他的傷勢,邊將人攙扶起來。 厲五爺卻急得不行。 指著傻子就喊:“快,快同學! 你們趕緊救救苗詩詩同學。 千萬不能讓歹徒繼續玷汙苗詩詩同學的清白。” 他不喊,大部分人都在關注他。 他這麽一喊。 所有的視線,全都落到了苗詩詩身上。 有人看不下去,開始打電話報警。 有人跑去叫保安。 還有人找來拖把、掃把,一下下往傻子身上戳。 試圖把他從苗詩詩身.上趕下去。 但誰也不敢輕易上前幫忙。 傻子被戳痛了,張牙舞爪地反抗。 嘴裡又喊又叫:“誰打我? 誰敢……打我? 詩詩,媳婦兒。 救命! 救命媳婦兒!” 這一聲聲“媳婦兒”,將所有人的心,都喊糾結了。 有人忍不住,開始悄聲議論。 “誒?這傻子為什麽叫苗詩詩同學媳婦兒啊? 他是不是認識苗詩詩?” “當然認識! 我記得當初傻子進京大,就是苗詩詩父親介紹的。 說是他們家親戚。 那時候,經常看見苗詩詩給傻子帶吃的。 倆人同進同出,關系可好了。” “怪不得傻子敢對她又親又摸。 還脫她衣服。 搞半天認識的呀! 喲!別是娃娃親吧?” “有可能誒! 以前傻子在路上襲擊女生。 最多只是抱一下親一口。 得逞後拔腿就跑。 從沒見過他脫女生的衣服。 現在看他對苗詩詩這熱乎勁兒。 別是以前在家裡,經常跟苗詩詩這麽互動吧?” “我好像剛才聽厲教授說。 不能讓歹徒繼續玷汙苗詩詩的清白。 這是不是說明。 苗詩詩已經被傻子得逞了啊?” “肯定的! 厲教授傷得這麽嚴重。 傻子怎麽可能放過苗詩詩這種大肥羊? 就算今天還沒得逞。 估計以前也得逞過。” “天啦擼! 還以為是傻子先攻擊厲教授。 苗詩詩同學見義勇為,破門而入營救厲教授卻慘遭傻子襲擊。 搞半天。 她居然跟傻子狼狽為奸。” “太辣眼睛了! 在洗手間這種地方。 還當著厲教授的面兒。 怎麽會這麽不要臉的人? 學校應該把苗詩詩開除才對!” 苗詩詩聽著這些議論吐槽。 心臟像是被人在鹹鹽水裡浸泡的拖把。 千瘡百孔後,又被拎出來擰了再擰。 她恨不得化身成烈火。 立刻將這些看熱鬧不嫌大的人,全部燒死。 她記得很清楚。 自己跟著厲五爺走進教具大樓時。 四周安安靜靜,一個人都沒有。 可是。 隨著厲五爺驚天動地的叫喊聲。 這些人就像提前躲在黑暗中的老鼠。 突然興奮地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 別告訴她這只是巧合。 她設計過太多人。 比誰都要清楚這世上沒有巧合,只有人為。 到底是誰? 會設計這麽大個陷阱,讓她毫無準備地跳進來? 她像隻絕望中的無頭蒼蠅。 用力掙脫傻子的手。 伸長脖子,用怨毒的眼神在每個人身上搜索。 冷不丁,目光對上厲五爺的視線。 苗詩詩一下子呆若木雞。 因為。 正被人攙扶著,連站都站不穩的厲五爺,在衝她笑。 那笑容嘲諷又厭惡,帶著明顯不懷好意。 而在那雙瞳眸深處。 還一覽無余流淌著,算計得逞後的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