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但沒想到這蚊子還是這麽毒啊,話說回來,我前兩天還被咬了幾個包呢,丫頭這麽小,皮膚嬌嫩,蚊子喜歡也正常吧,只是葉某不太明白剛才李老師的話,什麽叫他們做這種事是因為太放任了?李老師不妨和葉某說說看見他們做什麽事情了?如果他們真的做了什麽不好的事,葉某也好方便教育啊。” “這”李老師竟然一下子就被噎住了,畢竟他也只是猜測這個紅痕是吻痕,但是誰也沒有親眼看到他們做了什麽,若這些痕跡真是蚊子咬的話,那她說出那樣的話,影響了小姑娘的聲譽,自然也是要負責任的。 “李老師?”葉教授看了一眼米粒那一提起這件事便紅撲撲的臉蛋,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想了想,出聲試著喊他道:“馬上快到上課時間了,按照你的想法,學生畢竟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我看不如這樣,讓他們兩個先回教室上課,我留下來,針對於今天的事我倆再詳談一下,怎麽樣?” “這”李老師抬頭看了一眼葉慕辭,依舊是一臉淡淡的神色,又看了看米粒,低著腦袋只能看到頭頂,活脫脫一副知錯好寶寶的模樣,想著一時半會兒是解決不了這個問題了,於是點了點頭,衝著二人說道:“那你們兩個就先回教室上課吧。” “好,李老師再見!”葉慕辭聽到這話,便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拽著還在神遊太空的米粒閃身便出了教務處。 待到兩人離教務處遠了,米粒伸手錘了他一下,才抬起那張紅撲撲的小臉看著葉慕辭,埋怨道:“都是你,連李主任都看出來了,這下你叫我怎麽回教室啊?” 葉慕辭低下頭看著米粒雪白的脖頸上那麽刺眼的紅,想了想,伸手拽下米粒馬尾辮上的皮筋,一瞬間,如瀑的長發便散落下來,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上好的錦緞一般,烏黑柔亮。 “你幹嘛啊?”米粒一隻手捂著自己的頭髮,另一隻手伸出去打算搶回他手上的皮筋,著急地跺了跺腳道:“學校不準女生披頭散發的!” “那你就說皮筋斷了。”葉慕辭手一揮,隨手就將皮筋扔進了旁邊的垃圾箱中,然後捋順她的長發,順著脖頸披散到前面,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道:“這樣不就擋住了,沒人會過來特意扒開你的頭髮看你脖子的。” “你!無恥!!!”米粒氣得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便直接朝著自己的教室跑過去。 獨留下葉慕辭站在原地看著她匆忙離開的背影,握著的手緊了緊,勾起一個無奈的笑容。 距離上課時間所剩無幾,米粒站在門後小心翼翼的觀望了一會,才躡手躡腳的進去,好在她的位置在倒數第二排,並不算打眼。 “粒粒,你回來了?還好嗎?看你表情好像不太對。”魏顏和沈秋葉作為米粒的同桌,自然是最先發現她回來的人了。 “沒事.”米粒低著頭,就是不看他們兩個,喏喏的回答道。 “你頭髮怎麽散著?”聽到她說沒事,魏顏自然也不多問,畢竟她早就注意到米粒這一頭烏黑的長發,這段日子相處以來,她能夠看出米粒是一個遵守校規的人,如今違背校規倒還真是一件稀奇事。 “啊我皮筋斷了.”雖然不想騙他們,但現在只能找個借口搪塞過去,總不能實話實說,說是葉慕辭. “早說啊,我有備用的。”魏顏從書包拿出備用的小皮筋,遞給米粒。 米粒笑著接過,但只是套在手上,就沒有了下一步動作。 “快點啊,還有五分鍾就上課了。”看著米粒遲遲不把頭髮綁上,魏顏有些急了,直接奪過皮筋:“我幫你綁吧” “唉別.”雖然米粒千般不願,萬般躲閃,但還是很不小心的露出了脖子上的紅痕。 然而好巧不巧,在一旁看熱鬧的沈秋葉十分“湊巧”的看到了這個秘密。 “看來戰爭很激烈,戰況很凶殘啊” “嗯?” “什麽?” 沈秋葉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讓耍鬧中的兩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什麽凶殘啊?”魏顏的腦袋探過米粒的肩膀看了一眼沈秋葉,但這麽一看,魏顏也很湊巧的透過米粒的一頭黑發間看到了一抹斑駁的紅痕,一時沒忍住,便笑了出來,拍了拍沈秋葉的肩膀,點頭附和道:“確實挺凶殘的!” “你們.”此時,米粒若是在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那反應就不是一般遲鈍了。 米粒一張白皙的小臉上早已經紅雲密布,沒好氣地白了她倆一眼,便轉過身去,不理她們了。 “嘿嘿,看你這情形,絕對是被懲罰了啊,怎麽樣,誤會解開了嗎?”沈秋葉捂嘴偷笑道。 “哼。”米粒輕哼一聲,坐直身子,也不看她們兩個。 但不過一會,就傳來了米粒悶悶道:“那情書是寫給別人的,讓葉慕辭代為轉交的。” “哦”沈秋葉意味深長的應了一聲,戳了戳米粒的胳膊道:“不過.看你這個樣子,就算那封情書真是寫給葉慕辭的,以你這膽量也不敢拿葉慕辭怎麽樣,不過看你這被虐待的痕跡,你們家葉慕辭醋勁還挺大的呢!” “.” 什麽叫我不敢拿他怎麽樣? 俗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我有一天早晚會連本帶利的找回場子的。 米粒悄悄握緊了小拳頭,一個完美的報仇計劃已經浮現在心中。 景和一隻手撐著下巴支在桌子上,一雙幽深澄澈的眼眸透過薄薄的鏡片注視著米粒那如瀑般的長發,暗暗奇怪,怎麽今天下午和晚自習,米粒都沒有轉過頭來和自己閑聊? 怎麽一下午沒見,就變了,這不像她啊 一想到米粒平時嘰嘰喳喳,像一隻停不下來的小鳥,景和的唇角就勾起一抹好看的微笑,盯著米粒的背影又看了一會兒,終於用筆輕輕戳了戳米粒的後背。 “怎麽了?”米粒見老師背對著自己,才放心的將頭微微轉了四十五度,眼睛斜視黑板,以下巴對著,小聲問道。 “你落枕了?頭怎麽不轉過來?”景和看著她那可以媲美機器人般僵硬的姿勢,奇怪地問道。 “呃”米粒愣了一下,然後很僵硬地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沒事.” “米粒同學!請你 大聲 朗讀一下這段課文,並翻譯一下。” “啊,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在老師嚴厲的凝視和班裡全部同學的注視下,米粒隻得硬著頭皮站起身來。 “很好,請坐。”見米粒回答的頭頭是道,老師也沒有為難她,就讓她坐下了。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難熬的語文課終於過去了,在老師踏出教室的那一刻,教室裡又恢復了原有的熱鬧。 “嘿,老實交代,你到底怎麽了?” “啊,我沒事啊,我就是中午趴在桌上睡覺,一不小心就落枕啦。” “噗”旁邊傳來魏顏和沈秋葉心知肚明的笑聲。 米粒一下子就鬱悶的不行。 “哦”景和疑惑著點了點頭,看著米粒那四十五度憂傷的側臉,繼續問道:“你臀部也受傷了?脖子轉不過來,怎麽身子也不動?” “哇哈哈!!哎呦喂!!!”魏顏和沈秋葉終於忍不住了,兩個人一頓拍桌狂笑。 景 和你真是太有才了!! 屁股就屁股,說的這麽文縐縐的幹嘛呀!!還臀部!! 還有米粒,這種理由都編的出來,也太逗了吧!!! 米粒滿頭黑線地看著笑得花枝亂顫的二人,心中暗暗嘀咕,景大哥您今天怎麽突然對我這麽關心了? 不過為了證明自己的臀部完好無損,米粒還是稍稍挪動了一下尊臀,又將身子朝後轉了一點點,滿臉裝作淡然的樣子道:“你看,沒事,除了脖子不太好,其他地方都完好無損。” 景和看著米粒轉了個側面給自己,一頭烏黑的長發隨意地披散著,精致的下巴微微仰起,一雙靈動的眼睛正努力朝著自己這個方向眨著,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朝她揮了揮手道:“行了,行了,趕緊轉回去吧,別勉強自己了。” 米粒又鬱悶了,葉慕辭招呼自己的時候經常勾勾手指就跟招小狗一樣,怎麽景和這瀟灑的揮手姿勢,也像趕小狗一樣? 難道在他們心中自己和小狗之間是畫等號的嗎??? 米粒一驚,怪不得葉慕辭總說他的節操和良心被自己吃了,原來是在暗地裡罵她是小狗! 好你個葉慕辭!!我記住了!咱們兩個新仇舊恨一起算!! 景和眼看著米粒突然怒氣衝衝的表情,隨即就恢復原樣,不禁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暗自納悶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這動作迅速的不像是落枕的人能做出來的啊。 混亂的一天終於過去了。 下晚自習的時候,米粒坐在葉慕辭的自行車後座上,長長地呼了一口氣,看著路邊的晚燈一盞盞掠過身旁,將她和葉慕辭的影子不斷拉長縮短,享受著秋日的微風拂過面頰的涼爽,心中則暗暗盤算著今晚要怎麽報仇。 只是天公不作美,騎到一半的時候,還未等米粒的計劃有頭緒,天空中突然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葉慕辭的眉頭微皺,抬頭看了一眼夜空中不斷落下的雨珠,將車在路邊停了下來,動作麻利地從書包中翻出雨衣,穿了起來,然後掀開雨衣的後擺,朝著米粒淡淡道:“進來。” “又下雨了呢”米粒乖乖地鑽進葉慕辭的雨衣中,雙手環住他精瘦的腰,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喃喃道。 他的雨衣中仿佛將她與外面的世界隔絕了,不斷落在雨衣上的雨點聲更顯得雨衣裡的世界寂靜起來,鼻息間傳來他身上特有的好聞味道,米粒突然產生了一種,擁抱著他便仿佛擁抱著全世界一樣的錯覺,環在他腰間的手不禁又緊了緊。 你也許只是世界上的一個普通人,對於世間萬物來說,你只是一顆小小的沙礫。 但你不知道的事,在世界的某個角落中,你也會是某人心中的大山,對於某人來說你就是ta的整個世界。 “也不知道乾爸和李主任無理辯三分的會議進行的怎麽樣了”米粒摟著葉慕辭的腰,突然想起了中午繼續留在教務處舌戰李老師的葉教授,關心的問道。 “你懷疑你乾爸的能力?”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一道低沉的聲音淡淡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