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刮骨療傷,沉屙難愈 “哇喔,原來搗藥兔也是個大美女……” 白嶽望著天窗,露出了伏地魔般的笑容,氣得白晶晶伸出小白手,在他腰間狠狠掐了一把。 “哼,就知道看美女!” 白嶽一把捉住她小手,齜牙咧嘴的說: “別鬧,這叫陶冶情操……” 說到這,忽然頓住。 “啊?!” “哇!” 芥子空間中一前一後響起兩聲驚歎,天窗裡白花花的一片,白嶽習慣從下往上欣賞,目光仍然滯留在那雙白玉般的美腿上,白晶晶就比較有大局觀,率先發現了異常。 姮娥已除去衣物,此時剛剛散開纏在腰間的白布,堪堪一握的纖腰中間,居然露出一個雞蛋大的黑疤! 此時搗藥兔已經捧著一罐糊狀的膏藥轉回屏風,一眼看到那個黑疤,眼淚便“噗簌簌”滾落下來。 “哭什麽,又不是第一次見了……” 姮娥面不改色,帶著一絲美得不像話的笑容,丟下手裡的白布,走過去拿手背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滴,低聲道: “開始吧,待會兒水又涼了!” 伸出纖纖玉手,輕輕點了下搗藥兔哭紅的鼻頭,修長的美腿一展,轉身跨入浴桶,雙手扶著桶沿兒弓起身子。 搗藥兔抹了把眼淚,將藥罐放在一旁的壁櫥上,取過來一個玉盤,盤裡有一把銀色的小杓。 她撚著小杓湊到姮娥身後,緩緩探到那黑疤上,輕輕挖下去,姮娥身子微微一顫,抓著桶沿的手指頓時繃緊了。 “疼嗎?” 搗藥兔顫聲道。 “不疼,有點癢癢……” 姮娥神色不變,連那纖細的手指也一根根松弛下來。 搗藥兔狠狠的擠了擠眼睛,讓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盡量保持清晰,捏杓子的指尖都發白了,小心翼翼的在疤上挖著。 不一會兒,盤子裡便堆了許多紫紅色的藥渣,那黑疤已經變成了一個黑洞,隱隱看到發黑的脊梁骨,有種燒焦的樣子! 芥子空間中,白晶晶紅著眼睛,緊緊攥著白嶽的手,隨著那杓子一進一出,她的身子也跟著一顫一顫,仿佛那杓子不是挖在姮娥腰上,而是挖在她的心上…… 姮娥輕輕的籲了口氣,回首看了看玉盤,嫣然一笑: “兔兒,我不疼的,別哭啦……” 搗藥兔已經哭成個淚人兒,只是搖頭,死死的咬著下唇,一聲不吭,狠狠攥了攥小拳頭,讓手指不再發抖。 又擠了擠眼睛,再次朝那黑洞探出小杓,這一次卻沒有藥渣了,她生生從黑洞邊緣剜下來一塊焦黑的肉來! 姮娥仍然紋絲不動,好像那腰不是她的,居然還騰出一隻手來,把玩著從鬢角散落的幾根青絲,忽然輕聲道: “兔兒,我唱個歌謠給你聽罷?” 不等搗藥兔回答,素手松開發梢,輕輕搭在桶沿上,星辰般的眸子遙遙望著窗外的夜空,低聲吟唱起來: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搗藥兔默默的流著淚,盤子裡的血肉漸漸變紅,姮娥腰間的黑洞已經大了一圈,顏色終於轉為鮮紅。 汩汩鮮血沿著羊脂玉似的肌膚滾落下來,“滴答滴答”落入浴桶,小杓終於深入洞中剮在脊梁骨上,發出“哢哢”的輕響,屋子裡縈繞著姮娥低沉而悠揚的歌聲—— “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白晶晶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來,把頭埋進白嶽懷裡,雙手緊緊環在他腰間,悶聲哭道: “嶽哥哥,你快把天窗關了吧……姮娥仙子太慘了……” 白嶽也看得渾身發冷,關雲長刮骨療傷也不過如此了吧? 萬萬沒想到傳說中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姮娥仙子,居然有這麽重的傷,這個洞都快把她的腰打穿了! 那她平日怎麽跳舞的? 輕輕撫摸著白晶晶的發梢,歎息道: “再等會兒,我總得看明白了,才好幫她不是?” 白晶晶仰起頭: “嶽哥哥,你真能幫她?” 白嶽搖搖頭: “我也不知道啊,不過從之前那些話推斷好像玄陰之氣對她的傷勢有好處,我這有桂花,還有太陰玉髓,說不定有用!” 這時,搗藥兔終於剮掉了姮娥脊梁骨上最後一點發黑的骨質,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撂下小杓,捂著臉大哭起來。 姮娥轉過身來,緩緩浸入水中,伸出皎潔的藕臂,素手輕輕撫摸著搗藥兔的頭髮,悠悠歎道: “兔兒乖,別哭啦……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搗藥兔淚眼婆娑,哽咽道: “姮娥姐姐,下次你別忍著了好不好?你越是這樣,裝作沒事兒人一樣,我就越心痛,越難過……” 姮娥笑道: “怎麽,還得讓我哭出來啊?” 不等搗藥兔回答,又搖搖頭,幽幽歎道: “唉,那樣也太醜了……” 泡了半個時辰,姮娥才從浴桶裡出來,讓搗藥兔清洗傷口,重新在那洞裡灌滿了黑黢黢的膏藥,腰間緊緊的纏了好幾層白布,穿好紗裙,對鏡梳妝一新。 又是寰宇第一美人兒了! 搗藥兔恢復原形,蜷縮在姮娥臂彎裡,紅寶石似的大眼睛仍然不住往下滴落淚珠兒。 “姮娥姐姐,你這傷……真治不好了嗎?” 姮娥斜倚在玉塌上,曼妙的身姿誘人遐思,完美無瑕的俏臉看不出一絲悲傷,白玉葳蕤輕輕撫摸著兔兒的長耳朵,歎息道: “小傻瓜,你忘了嗎?” 搗藥兔眯上眼睛,喃喃道: “沒有……你說逢蒙那廝射你的箭頭上沾染了祝融的精血,所以傷口裡蘊有一道殘破的真火法則,非聖人難以祛除……姐姐,我什麽時候才能練到聖人境界啊?” 姮娥輕笑道: “小傻瓜,成聖哪有那麽容易?” 搗藥兔沉默了。 良久,忽然抬起頭來,定定的看著姮娥: “姐姐,你把我送給太上老君去做藥引子吧……那老頭兒不是說,他有辦法替你穩固傷勢嗎?” 姮娥眉頭微顰,在她毛茸茸的臀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假作生氣的模樣,低聲叱道: “胡說八道,怎麽又提這茬!” 搗藥兔哭道: “可是……可是你太苦了啊,嗚嗚嗚……多少年了,這傷一點兒沒見個好,我真是一天都看不下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