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試試葉嘉衍麽？
  江漓漓腦補了一下如果她跟葉嘉衍發生親密關系……
  呃，不行，根本腦補不了。
  那葉嘉衍跟莊雅妍在一起是什麽樣的？
  江漓漓絞盡腦汁，發現葉嘉衍和莊雅妍也沒有什麽腦補空間。
  沒辦法，葉嘉衍天生一張禁欲臉，她真的無法想象他跟女人癡纏的樣子。
  或許只有那個得到他青睞的女人，才知道他深情起來是什麽樣。
  那個女人，不是她。
  也不會是她。
  一股失落擊中江漓漓的心臟，她一晃神，沒注意到車子已經停了。
  葉嘉衍下車，發現江漓漓遲遲沒有動作，叫了她一聲：“江漓漓？”
  江漓漓回過神，呆呆的看著葉嘉衍：“你怎麽在外面啊？”
  葉嘉衍：“……”果然是笨蛋。
  莊雅妍內心滋生出一陣鄙夷，聲音卻像在對待一個天真的孩子：“漓漓，我們到了。”
  到了？
  對哦，不然葉嘉衍怎麽會在外面！
  江漓漓被自己蠢哭了，拎起包下車，目光東躲西藏，不敢看葉嘉衍。
  葉嘉衍注意到，江漓漓臉上飄著兩朵可疑的紅暈。
  他皺了皺眉：“你是冷還是熱？”
  江漓漓：“……”她不冷也不熱，能別問了嗎？
  周揚聲走過來，嘿嘿笑著替江漓漓解圍：“葉總，女孩子害羞也會臉紅的呀。”
  江漓漓在害羞？
  他怎麽看不出來？
  葉嘉衍瞟了周揚聲一眼，語氣不善：“我問你了嗎？”
  周揚聲：“……”夭壽，他怎麽撞到槍口上了？
  莊雅妍莫名地不想讓這場對話繼續，轉移了話題：“先進去吧，黃總他們還有半個多小時就到。”
  葉嘉衍讓周揚聲安排一個小會議室，帶著江漓漓進去，把合同遞給她，說：“這是修改後的合同，看看。”
  江漓漓終於知道葉嘉衍為什麽帶她過來了，打開合同迅速看了一遍，從法律角度給葉嘉衍意見。
  葉嘉衍擰著眉，偶爾會和江漓漓討論某個條款，周揚聲時不時插兩句話。
  莊雅妍搭不上話，最後看時間差不多了，提醒葉嘉衍：“葉總，我們該去大會議室了，黃總他們應該到了。”
  葉嘉衍收起合同，交代江漓漓：“去樓下咖啡廳等我。”
  “哎？”周揚聲問，“葉總，太太不跟我們一起去見黃總嗎？”
  葉嘉衍淡淡的說：“她不是公司員工。”
  “……”
  周揚聲很想提醒葉嘉衍：葉總，您雙標了。
  讓人家看合同的時候，您可是一點都不介意人家不是公司員工啊！
  周揚聲越琢磨越覺得不對勁，過了兩秒，突然反應過來什麽，嘿嘿一笑，說：“我知道了！黃總是出了名的好色又油膩——葉總，你一定是怕太太被嚇到！”
  “黃總好色？”葉嘉衍盯著周揚聲，“你聽誰說的？”
  “這是業內公開的秘密啊。”周揚聲一臉驚訝，“葉總，你該不會沒聽說過吧。”
  “沒有。”葉嘉衍否認加警告，“周助理，多留意行業資訊，少聽點這種沒有營養的八卦。”
  “……”周揚聲怏怏的說，“知道了。”
  江漓漓一點都不意外，如果說葉嘉衍真的是為她考慮，那她才要驚掉下巴。
  離開會議室後，江漓漓沒有去咖啡廳，給葉嘉衍發了條消息說她出去了。
  她昨天就查到了，酒店附近有一家美術館，正在辦畫展，她想去看看，打發打發時間。
  周末，看展的人很多，大多是藝術愛好者。
  江漓漓戴上耳機，全情投入地看畫，還是不可避免地被搭訕了。
  她看了不到5幅畫，已經拒絕了三個表示想要她聯系方式的人。
  這說明……她不是沒有女性魅力啊！
  那麽，葉嘉衍是怎麽做到一整夜都對她無動於衷的？
  還是說，莊雅妍比她更有魅力？
  哎，等等，在這種充滿藝術氛圍的地方，她怎麽能想這個！
  江漓漓強行拉回思緒，覺得有點熱，脫了外套掛到寄存物品的公共區域，繼續看展。
  看完畫，葉嘉衍發來消息，說他那邊結束了，問她在哪裡。
  江漓漓分享了美術館的位置。
  “10分鍾到。”葉嘉衍說，“到馬路邊等我。”
  江漓漓一分鍾都沒耽擱，去取外套，卻怎麽都找不到，工作人員提醒她，她的外套可能被人穿走了。
  哎，這也行？
  ……
  不到10分鍾，葉嘉衍抵達美術館附近，但美術館在馬路對面，他們要從前面掉頭回來才能接到江漓漓。
  “前面堵車了，這裡又不允許停車。”司機說，“只能讓太太多等一會兒了。”
  葉嘉衍看了看馬路對面，看見江漓漓站在路邊，這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隻穿著一件毛衣，在風中瑟瑟發抖。
  她明明穿了外套出來，外套呢？
  “停車！”
  葉嘉衍的聲音自帶氣場，不容反對。
  “葉總，”司機為難地說，“這裡不能……”
  “罰款公司報銷。”
  葉嘉衍下車後正好是綠燈，他穿過馬路，走到江漓漓面前。
  江漓漓凍得雙頰通紅，看見葉嘉衍，迫切地問：“車呢？”她現在隻想上車取暖。
  葉嘉衍不答反問：“你的外套呢？”
  “被人穿走了……”江漓漓原地跺腳，無助的看著葉嘉衍，“我好冷。”
  “看我幹什麽？”葉嘉衍說，“我不冷。”
  “……”
  江漓漓總算知道什麽叫絕世大直男了，低下頭，用力地抱住自己。
  換做莊雅妍，葉嘉衍就不會這麽直男了吧，他一定會把外套脫下來給莊雅妍穿。
  正想著，她後背突然一暖，一股熟悉的氣息包圍了他。
  是葉嘉衍身上的氣息。
  她錯愕地抬起頭，發現葉嘉衍脫下外套給她套上了，他穿著單薄的西裝站在寒風中。
  一陣陣風呼嘯著從他身邊掠過，他卻穩如泰山，仿佛低溫和嚴寒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你……”江漓漓沒想到自己能享受到莊雅妍的待遇，怔怔的問，“你不冷嗎？”
  “我說過了——”葉嘉衍咬著牙，不讓打顫的牙齒出賣自己，“我不冷！”
  “那個……要不你站我後面吧？”江漓漓說，“我幫你擋著風。”
  讓一個大男人躲到一個女人身後，確定不是侮辱人？
  “你高估自己了。”葉嘉衍的聲音比冬天的風還要涼，“你這麽矮，擋不住風。”
  “……”
  江漓漓感覺到胸口一熱——不是溫暖，那是她渾身的血正在往喉嚨湧！
  她用葉嘉衍的外套裹緊自己，決定不管外套的主人了。
  這種人，凍死就凍死吧。
  反正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短短幾分鍾，葉嘉衍的手指末端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她盯著江漓漓身上的外套，眼裡幾乎要冒出火光——
  蠢女人！
  他的外套那麽大，她穿起來差不多可以繞自己兩圈了，不會提出跟他一起穿？
  蠢死了！
  前面不遠處，商務車掉頭之後，穿過擁堵路段，急速開過來。
  周揚聲遠遠看見他們葉總穿著單薄的西裝站在寒風裡，差點驚呆了：“什麽情況？”
  莊雅妍也看見了，江漓漓穿著葉嘉衍的外套，葉嘉衍獨自承受冷風吹。
  換做是她，絕對舍不得讓葉嘉衍這麽遭罪。
  江漓漓這個自私的女人！
  “葉總對太太是真愛啊！”周揚聲感歎道，“哦，還有一件事——葉總明明知道那個黃總是個好色鬼，我不知道他剛才為什麽要否認。”
  莊雅妍的聲音有些艱澀：“葉總不知道吧？他不怎麽關心這些八卦的。”
  “葉總親自領教過黃總的好色，怎麽可能不知道？”周揚聲說，“我們公司市場部有一個美女，上次來跟黃總談業務被揩油了，回去後葉總親自交代她不要跟黃總這個項目了，把後面的工作交給一個男同事。”
  “……”
  所以，葉嘉衍不讓江漓漓見黃總，真的是為了保護她。
  莊雅妍心裡一刺，難受極了。
  葉嘉衍對江漓漓沒有感情，這一點她百分之百確定——這也是她在得知葉嘉衍結婚後，依然對葉嘉衍抱有希望的原因。
  但是，他為什麽要對江漓漓那麽好？
  就因為江漓漓的美貌嗎？
  她毀不了江漓漓，也要毀滅其美貌！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停下，周揚聲喊道：“葉總，快上車。”
  葉嘉衍的雙手幾乎已經失去知覺，但還是讓江漓漓先上車。
  車門自動關上，司機悄悄把車內溫度調高。
  莊雅妍從保溫箱裡拿出一瓶熱飲遞給葉嘉衍：“葉總，喝點水吧。”
  葉嘉衍接過來，拿在手裡捂了一會兒才打開。
  江漓漓恍惚反應過來，莊雅妍給葉嘉衍的是熱水——真是個貼心的情人啊。
  她把外套脫下來，遞給葉嘉衍：“你穿上吧。”
  “不用。”葉嘉衍說，“一會再給我。”他凍僵的雙手還沒暖透，這會兒穿外套，動作一定會很笨拙。
  他拒絕！
  江漓漓沒有看出葉嘉衍的別扭，把外套放在自己腿上。
  車子開了沒多久，經過這座城市最大的商場，葉嘉衍想到什麽，讓司機停車。
  莊雅妍猜到葉嘉衍要幹什麽，說：“葉總，要不我陪漓漓去買件外套吧，你……”
  “不用。”葉嘉衍說，“你們先回去，不用等我。”
  “那午飯……”
  “你們吃。”葉嘉衍說完，示意江漓漓，“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