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矢抬手撓了撓臉頰,有些苦惱又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那位大道寺夫人,在結婚前的名字是天宮圓美。是我母親的堂姐妹,兩個人的關系十分要好。” “就如同小櫻和知世一樣,圓美小姐和我的母親也曾經形影不離。唔……母親和父親的結合並沒有讓家裡接受,再加上母親後來生病早早離開……” 其實這些事藤隆爸爸在家中很少提及,很多都是桃矢和撫子媽媽聊天的時候,從撫子媽媽的口中得知的。 “總而言之,沒關系的。”長輩的事桃矢也並沒有立場插手,更別提是因為母親故去而留下的死結。 “這樣。”雪兔臉上驚愕的表情漸漸隱去,笑了下道,“感覺桃矢的話,會做出很理智的選擇,這點上可能不太會隨長輩。” 桃矢看了眼雪兔,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 ——那可未必。 雪兔因為這一聲哼笑眨了眨眼。 桃矢伸手過去捋了一把雪兔被風撩起的發絲,轉移話題道:“冷嗎?” 高處的風會更喧囂一些,但雪兔出門被桃矢強行套了外套,倒是並沒有感覺到冷意,轉了轉身體背對風來的方向,問桃矢道:“在等庫洛牌?” 雪兔很了解桃矢,因為以他的天賦智慧,尋常學業並沒有什麽值得花費太多精力的。 他將他所有的專注和目光,都留在了桃矢和與桃矢有關的事情上。 “嗯。” 桃矢將替他擋風的雪兔拉到自己身邊,兩人就在樓頂凸起建築辟出的避風三角形陰影裡並肩依靠著。 桃矢伸手接住一片紛飛的花瓣,遞給雪兔:“她來了。” 雪兔也看到了在屋頂的朦朧光線中越來越明亮的粉色。 大片大片的花瓣在空中飛舞著,身著長裙的卷發精靈在魔力的光芒中起舞,在注意到雪兔和桃矢的眼神後對兩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還真的是像花一樣的庫洛牌啊……”雪兔驚訝地看著粉裙子隨風飛揚的精靈。 桃矢唇角勾了勾。 最開始的時候桃矢並沒有反應過來,但是雪兔幾次在庫洛牌的事情上,都和他做預知夢一樣擁有很強的敏銳力,所以在雪兔那天說了『花』牌後,桃矢就提前去問過了可魯貝洛斯。 之前小櫻收服『花』牌時,桃矢雖然在現場但並沒有過多注意,聽庫洛貝洛斯說起這張牌的好脾氣與喜好後,才大概猜到了小櫻那天回家身上濃鬱的花香氣是怎麽回事。 『花』牌是性情很溫順的一張牌,喜歡跳舞,喜歡贈予鮮花,更重要的是,她喜歡快樂和世間一切令人愉悅的情感。 運動會上純粹的歡樂吸引來了喜歡熱鬧的『花』牌,所以她在這裡起舞,如果不是更加吸引她的情感,她不會放棄參與運動會的快樂。 “跳舞是嗎?”桃矢看向操場上越積越厚的花瓣,站直身子朝著『花』牌所在的位置走近了兩步,“明白了。” 『花』牌還在忘我地旋轉起舞,桃矢卻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中轉身朝著身後的雪兔伸出手。 “阿雪。”桃矢的面上浮現出笑意,“來跳舞嗎?” “欸?”雪兔看了看身周的環境,一臉茫然,“跳舞?在……這裡?” 『花』牌聽到這句話,停下旋轉的動作,抬手掩唇而笑,柔和的魔力卷去雪兔的身後,推了一把原地發愣的雪兔。 桃矢將撲進自己懷裡的雪兔接個正著,一隻手托著雪兔的腰幫他站穩,另一隻手握住雪兔手,霸道的小麥色無聲卻強勢地滑入白皙手指的指縫間,緩緩地,十指相扣。 『花』牌開始自顧自的起舞,天空飄下的花瓣越發密集起來。 “『花』的話,是要給她足夠的快樂和情感,才會心甘情願被收服的庫洛牌。” 兩人的額頭相抵,桃矢注視著雪兔的眼睛,輕聲道。 雪兔的愣神只是一瞬間,下一秒,他反握住桃矢的手,抬眸笑彎了眼睛:“所以,原來桃矢還記得之前排練的雙人舞?” 桃矢頓時被勾起了不堪回首的回憶,去年校園祭,話劇社抽簽時桃矢被抽到白雪公主的角色…… 作為當時“白雪公主”的王子,雪兔笑吟吟地靠近臉上頓時僵硬的桃矢:“桃矢?” “……記得。”桃矢面無表情道。 不就是女步麽。 呵。 沒有禮服,沒有長裙,甚至兩人的身上穿著的只是普通的常服,但在無人窺見的高處之上,他們在漫天飛舞的花瓣中相擁。 『花』牌不知何時停下來,正含笑注視著兩人。 她飛過來,遞給一舞完畢的兩人一人一枝燦爛而灼目的玫瑰,提起裙擺,行了一個屈膝禮。 法杖出現在桃矢的手中,將微笑著的精靈定格在庫洛牌中央的畫面之上。 …… “起風了!” “風把花瓣都吹走了!快檢查看看剛才有沒有人受傷?” …… 桃矢收起法杖,盤膝在屋頂之上坐下,視線捕捉到下方操場之上正在和圓美小姐不讓分毫賽跑的藤隆爸爸。 “呀,看起來是伯父贏了呢。”雪兔站在桃矢的身邊,也看向被『風』牌打掃過,只剩下些許花瓣殘留的操場。 “唔。” 桃矢回想了一下之前運動會結束之後兩位長輩在飯桌上的針鋒相對,轉頭抬手勾住雪兔的手指。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