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这是一个文人最向往的年代,在这个朝代的文人过这一种非正常的文人生活,不必战战兢兢的担心掉脑袋,你可以跟皇帝叫板,把唾沫星子溅皇帝一脸,衣冠不整的去上朝也无所谓;你不必满口的主子奴才,哭哭啼啼的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而是理直气壮的回答问你“天下什么最大”的皇帝是“道理最大”,你更有一帮以“左右天子”谓之为大忠的同僚……     在这个美好的时代,被漏电笔记本电晕了穿越而来的郑朗,悲催的发现在成为一个读书人,跨入士大夫行列过著这种堕落腐败的日子之前,他有著更为严峻的难题要解决,例如怎样扭转先前纨绔恶少的名声,怎样应付走因听闻自己争风吃醋被人打晕而上门意图退婚的未来老岳父……

作家 午后方晴 分類 奇幻 | 282萬字 | 940章
第69章 王老虎
不僅如此,鄭朗隱隱感到還有更大的麻煩,即將到來。  此時都有些後悔,何必掀起花會,或者前往東京。安心讀書,等到肚子裡有了真才實華,再出來顯擺不是更好嗎?
  走到江杏兒的身前,比劃了一下,道:“你看看你,都比我高,年齡也比我大,我怎麽能做你師父?”
  “鄭郎,奴僅比你大三歲。”
  “大三歲也是大,我自己字都沒有寫好,因此才出去,差一點闖了大禍,更沒有資格教你。”
  “鄭郎的字,教奴足夠了。”說著,又跪了下來。
  “你起來,”這不是興跪的年代,還要到明清呢。
  “你不收我為徒,奴就不起來。”多難得的機會,正好鄭家小郎沒有發達。若發達了,自己見都見不到,怎麽拜師。這個機會稍縱即逝,縱然此時鄭朗趕,也趕不走。
  “你也看過我的字,我也看過你的字,我寫字的風格不適合你。”這倒是不假的,米體僅取了二王的框架,卻舍了其柔媚。更不要說後面的四種怪字,就是劉羅鍋的那種肉書,雖不剛健,同樣也刻意丟棄了館閣的呆板與嫵媚。
  “奴可以改。”
  “字如其人。那天我在花會上看到過你的舉動,性格似乎很安嫻。練二王體倒也合適,不過我的字與二王關系不大了。”
  “奴只是想跟在鄭郎後面……”我說不過你,但不管你怎麽說,我賴定你了。
  遇到了這癡人,怎麽辦?
  正在想著,聽到外面武三郎大嗓門道:“見過幾位娘娘。”
  不用說,也是聽到自己回來的消息,鄭州城中的幾個好哥們兒來了。象魏三少他們在城外,有可能還沒有得知。
  隻好看著江杏兒道:“我收了你,但有兩個條件,你必須答應。”
  “只要先生肯收我,奴做牛做馬也願意。”
  “我不是先生,別將我喊老了(先生,在宋代是指老師,亦指德高望重的長者)。”
  “是,”江杏兒笑如嫣花,又用眼睛賊兮兮的望房間裡看。
  “別看,我們說好了,你可以自己進去翻看。”鄭朗隻搖頭,無輒了。
  “僅聽鄭郎吩咐。”
  “我可以指撥你,反正家中人少,你只要能吃得這份靜苦,倒也無妨。不過我不是你先生,而你是我花錢贖來的小婢。懂嗎?”
  “只要鄭郎收留奴,奴願意做小婢。”
  “我不是……這個小婢是托詞。還有,將你贖出來,契書也還給你。”
  不能對外公開,自己收一個行首做女徒弟,只能說是小婢。前者會有爭議,後者則平安無事。在宋代,風流不是罪。不過也頭痛,既贖她,不可能當真讓她自己掏腰包,還不知道得花多少錢。
  “為什麽要還我契書?”沒有契約存在,想趕自己走,就趕自己走了。可是有了契約存在,鄭朗若是不滿意,想將她送人,就送了人。鄭朗是為了她好,不過想一想,估計說也說不通,隻好道:“隨便吧。”
  “奴那天在花會上看,先是對婁行首憐憫,直到婁行首將柳三變推開,眼中才露出憤怒,那時就知道鄭朗心很好。果然象奴猜的那樣,”說著,江杏兒高興地將鄭朗抱著,用一對小鴿蛋在鄭朗前胸上廝磨,香氣不停的撲入鄭朗的鼻子裡。
  磨得鄭朗小身板都有了反應。
  唉,這樣下去,早遲教到床上!
  鄭朗很無語的向外屋走去。
  城外的魏三少、牛家二郎沒有來,
其余哥幾個全部來了。  “哎呀,大郎,想死我啦。”武三郎伸出了九陰白骨爪,一下子撲過來。
  “好好說,好好說。”哥們,你們太熱情了。鄭朗一邊說,一邊往後閃。
  “大郎,怎麽回事?”朱少春問道。哥子,你彈琴就彈琴,怎麽彈到了開封府大牢裡面?在家中他百思不得其解,問父親,父親只是狠狠訓斥一頓,學著人家。
  坐牢坐對了?
  “范校理是朝廷命官,我聽說了他一些事跡,於是彈了一曲,但我們差距是不是很大?”
  “是啊。”人家是京官,即便到了河中府擔任判官之職,也是宋朝重要的州府判官。憑什麽理你一個少年人?一起點頭。
  “那就是了,彈過後我就離開,什麽也沒說。京城百姓不知道我的來歷,傳了一些莫明其妙的言論,於是我就進了開封府大牢。些許誤會,理清了,我也就釋放出來了。”
  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可幾哥就這點大,隱隱覺得不對,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正好,我要進城答謝劉知州,陪我一道進城吧。”
  “好,我來做東,”岑大少說道。
  “不行,輪到我來做東,”曾四郎爭搶道。
  “上次我回了家,你們幾個樂著了,怎麽也要彌補我損失吧,”岑大少捋起衣袖,不平的說。
  “抓閹!”房間裡傳來清脆的聲音。
  鄭朗一離開,江杏兒自來熟,就鑽進了房間裡鑽研。只看到背影,哥幾沒有想起來。
  “抓閹好啊……咦,是誰在說話?”武三郎終於察覺不知。
  “是奴。”
  “奴是誰啊?”
  “奴是奴。”
  “奴又是誰啊?”武三郎問完,發覺不對,這樣繞下去,一年也沒有結果。跑進房裡,側過身體一看,驚奇的道:“江杏兒,你怎麽來到鄭家?”“奴是鄭家的小婢,為什麽不能來?”江杏兒一邊看字,一邊用手在空中臨摹,那邊還有一幅花鳥畫,畫得十分逼真,不知道是要看字,還是要看畫,忙得不開可交,頭也不回答道。
  “你怎麽成了江家的小婢?”曾四郎問道。一聽是江杏兒,一起跑到房中。
  “鄭郎要我做鄭家的小婢,奴就成了鄭家的小婢。”
  這是那門子答案?
  鄭朗說道:“江杏兒,別看了,以後慢慢看,我們一道進城。”
  什麽鄭家的小婢,契書還沒有拿出來呢!
  “好呢,”江杏兒將字戀戀不舍的放下來,站起身。
  一行人離開鄭家莊。既是鄭家的小婢,江杏兒很乖,用手挽著鄭朗,四兒不知,看了看,覺得這種姿勢很親近,正好鄭朗左手空著,於是也用小胳膊肘兒過來挽起來。
  鄭朗瞅了瞅左邊,又瞅了瞅右邊。
  若是自己再手拿一把倭國紙扇,身穿一件大綠花長袍,整個形象,活象電影《王老虎搶親》裡面那個男豬角。
  但是村民不這樣看,這番鄭朗關進大牢,民間說法不一,可多有好評。既然放出來,更證明是無辜的。於是對自家孩子又是另一套說法了:“伢,你看,要好好讀書啊,看看人家那個小娘子,長得多美啊,這就是讀書的好處,書中有顏如玉啊,以後還有黃金屋。”
  敢情鄭朗來到聊齋世界,江杏兒是從書裡面鑽出來的!
  武三郎看得眼熱,道:“不行,今天要鄭哥子請客,五個行首,他生生佔了三個。”
  “什麽三個!白玉娘與譚婉閨閣我也一次沒有去過。”
  “哪裡不好,不是鄭郎應去的地方。若鄭郎想,奴每天將房間收拾乾淨,讓你看……”江杏兒在鄭朗耳邊低聲說。
  我還每天看呢,難道看出一朵花來,鄭朗故作粗暴的說:“不行,要每天替我暖床。”
  “鄭哥子,別,暴殄天物……”江二郎當真,惋惜的說。
  一行人鬧著,在眾人豔慕中,鄭朗來到了鄭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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