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卷簾門被砸得轟轟作響,接著我表哥熊睿的叫罵聲傳來,“薑琳,你個賤人,趕快開門。” 我嚇得連忙往身上套衣服,我聽見腳步聲了,外面有好幾個人。 “賤人,在裡面偷漢子嗎?開門!不然把你門砸了!”熊睿大罵。 我在心裡罵了周禹浩一千遍一萬遍,早不走晚不走,怎麽偏偏我表哥來找麻煩你就走了? 這就是男人,跟你纏綿的時候什麽甜言蜜語都說得出來,一旦有什麽事跑得比兔子還快。 我哆哆嗦嗦地拿起電話報警,卻發現話筒裡什麽聲音都沒有。 電話線居然被剪斷了! 幾聲巨響,門鎖被暴力砸壞,卷簾門被嘩啦一聲拉開,熊睿帶著幾個混混衝了進來,他臉上纏滿了紗布,看起來特別瘮人。 他衝我凶惡地說:“你那個野男人呢?” 我後退了兩步,聲音有些發抖:“什麽野男人?這裡哪有什麽男人?” “別想狡辯。”他怒吼道,“我在門外都聽得到你的叫聲,以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賤?” 他身後的幾個混混衝進店裡一通亂砸,我也不敢去阻攔,他們把整個店鋪都搜了一遍,確實沒見到別的人,熊睿用陰邪的目光把我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既然你這麽賤,表哥我給你介紹個好工作,讓你有地方發揮本色。” 兩個混混朝我走過來,一左一右拎著我的胳膊就把我往外拖,我拚命掙扎呼救,周圍的店鋪晚上一般都有人,我看見好幾扇窗戶的燈都亮了,但始終沒人出來救我。 我被硬塞進一輛麵包車,進車的瞬間我就閉嘴了,因為我看見車後座上坐了個人。 一個血淋淋的人,被砍掉了一條胳膊,一條腿。 不,他不是人。 他朝我看了過來,我連忙將眼睛移開,混混們把我塞到麵包車的最裡面,威脅道:“老實點,不然把你舌頭割了。” 那個血淋淋的鬼就靠在他的身邊,我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一路上我都很恐懼,那個鬼很顯然是被這些人給砍死的,死之後用這麵包車運過屍體,所以他就留在車裡了。 “你們要帶我去哪兒?”我發著抖問。 熊睿嘿嘿笑了兩聲:“當然是好地方。” 車開了一個多小時,停在一座KTV的後門,我被混混拽出來,拉進了KTV裡,坐電梯上了三樓,帶進了一間豪華包房。 一個剃著光頭的胖男人坐在沙發上,他穿著花襯衫,脖子上還戴著一根小拇指粗的金項鏈,滿臉橫肉。 “李哥。”熊睿湊上去,陪著笑臉說,“我說的就是她,你看看,她抵不抵得上十萬?” “看看。”李哥懷裡摟著兩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妖嬈女人,一看就是做特殊工作的。 熊睿過來捏著我的下巴,讓我抬起頭,我抽了口冷氣,那李哥身後,居然站了四個年輕女人。 她們,都不是人。 這四個女人的樣子都特別淒慘,有的只剩半邊腦袋,有的身下全是血,還有一個,全身上下全是煙頭燙的疤。 她們全都充滿怨恨地瞪著李哥,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 但她們好像被什麽東西攔住了,無法靠近李哥,我目光下移,看見李哥脖子上戴著一塊玉。 李哥仔細看了看我,點頭道:“長得還不錯,交給娜娜好好教教。” 熊睿很高興,拿我抵了十萬的債,他的手就保住了。 按著我的那兩個混混把我提起來往外拉,忽然門開了,一個穿著暴露的女人風情款款地走進來,看了我一眼,湊到李哥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李哥的臉色變了一下,朝我眯了眯眼睛,立刻換上了一副笑臉:“薑女士,實在抱歉,我這些兄弟都是粗人,得罪了,還請海涵。” 說完又朝按著我的那倆混混怒吼:“還不趕快把薑女士放開!” 他親自過來將我扶起,表現得很低聲下氣,讓我一陣發毛,他笑道:“沒想到薑女士是有後台的人,是我李某人眼拙,薑女士別跟我一般見識。” 後台?我懵了,我一個開花圈店的,哪有什麽後台。 李哥拉著我來到另一間豪華包房,一進門,我就看見一個穿西裝的男人坐在沙發上。 是他! 那晚開馬薩拉蒂,讓我扎紙人的中年男人! 李哥對他很尊敬,一口一個先生地叫,中年男人始終拉長了臉,不給他半點好臉色,他也不生氣。 “你沒事吧?”中年男人開口。 我的樣子像沒事嗎? 我忍住朝他怒吼的衝動,咬牙切齒地看著他,他側過頭跟李哥說:“薑女士還沒消氣。” 李哥有些惶恐,招了招手,兩個混混拖著我表哥進來,扔在我腳邊,表哥驚恐地爬過來抱住我的腳,哭道:“薑琳,表妹,我可是你親表哥啊,你不能害我啊,我今天是豬油蒙了心,你就看在我媽當年借錢給你爸看病……” 我沒等他說完,一腳將他踢開,看了李哥一眼,那四個女鬼仍然跟著他。 “要我消氣也可以。”我抬起下巴,說,“把你戴的那玉送給我。” 李哥半點都沒猶豫,直接取下玉遞過來:“原來薑女士喜歡玉,好說好說,這塊送你,我那裡還有更好的。” “不用了,這塊就行。”我打斷他。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