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和我說,他覺得楊大廣要麽是在找自己想找的一種特殊的雷聲,從而獲得某些天機,要麽他貪婪的收集雷聲中的信息,想做更大的事情。 但千裡之行始於足下,我們首先要跟著楊大廣的步伐,回到南海王墓,先弄清楚雷聲裡有什麽。 南海王墓規模未明,不僅沒有史料,應該還被楊家人故意隱藏,十分難找,但我們鎖定了兩個方向,一個是海邊,海水可能常年浸沒的地方,人又可以通行的地方,一個是有楊姓人家幾代定居的地方。看了福建的地圖,我忽然意識到,南海王墓所在的地方很可能是我們從來沒有經歷過地理狀態。 這個王墓,也許是在海邊的灘塗下面。 經歷過幾千年的海岸線演變,當年的山地和林地,如今已經可能全部被灘塗覆蓋,海水潮汐漲落,滲入灘塗下深處的古墓中。下面是一個淤泥和海沙混合的環境。這已經不是找不找的到的問題了,就算找的到,我們怎麽下去呢?下去了又能如何?難道三叔會在裡面麽? 我們從廈門下火車,南海國資料上寫著是在武平一代,正好是我們的地盤,我的金杯就停在高崎機場。我們腰酸背痛的上車,我忽然有個瞬間哪兒都不想去了,胖子開車往龍岩去,路上他問:“天真啊,說起來,我們這段時間在山裡遇到那麽多奇怪的事情,都是在南海國的地盤上,這個國家到底是個什麽東西,你和我說說?” 南海國完全是一個謎,不過我們在福建這段時間,真的發現山裡很多地方有蹊蹺,我想起了地下的那個巨大鹽礦,和裡面的死水龍王廟。如果這些都是南海國的遺跡,那這個國家肯定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當年百越人在這裡和中原互通,這裡被稱呼為蠻荒,卻又通著海外七十六國,這個區域的歷史被野蠻地概括成了簡單幾句話,將近1000年裡,這些山中到底發生了什麽,已經無從考證了。 然後我就想起了,悶油瓶經常出去山中,露宿很久不知道在找些什麽。難道悶油瓶早就發現了這裡山中的什麽端倪? 我覺得三叔總是想要告訴我什麽,忽然有個想法,難道他想告訴我,悶油瓶在背著我做些什麽? 我眯起眼睛看向悶油瓶,他靠著椅背沉沉的睡去,我就問胖子:“小哥平時到底在幹嘛?你知道不知道?” 胖子回答我:“他這輩子有告訴過我們他在做什麽過麽?你真看得起我,問我?” 疑人盜斧,我看著悶油瓶,越想越不對勁,三叔給我一個線索指向了一個奇怪的古墓,這個古墓正好和我們住的地方有關,和我們之前經歷的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都有關系。而悶油瓶似乎也早就發現了這一點。 這不是巧合,我正想仔細想想,找出其中的貓膩,一輛Jeep從我們邊上貼著我們超車,然後有手從窗伸出,讓我們靠邊停車。 第十五章 吳二白 “怎麽樣,停不停?”胖子問。我眯起眼睛看車牌,是當地車牌,大事肯定沒有,因為沒有jeep搶劫金杯的道理。“慢點。”我說道,我們緩緩從jeep車邊上開過,我就看到副駕的窗開著,我二叔叼著煙,喊道:“停車!” 胖子歎氣,金杯慢慢的靠到硬路肩上,問我道:“你二叔怎麽來了?旅遊那麽巧?” “怎麽可能。”我心說,我寧可對付我十個三叔,也不敢對付一個二叔。如果不是二叔的性格比較寡淡,這圈子還能有什麽九門,最多就兩門剩下。 我們灰頭土臉的下車,我一下手不知道該往哪兒放,問胖子要了一隻煙,我就問金萬堂:“你他媽說了啥了?” “我啥也沒說,我就管你們吳家要錢來著。”金萬堂就道,眼神不敢看我,我心中惱怒,當時就覺得這家夥肯定壞事。沒想到壞那麽大。 二叔沒下車,我趴到車窗邊,他眼神複雜的看著我:“開的挺快啊,去哪兒?” “二叔你怎麽來福建了,這麽巧咱們果然是親戚,還能路上碰見。”我強行尬聊。 “你這金杯四點零排量,我開jeep都攆一路。這麽急幹嘛?”他伸頭看了看我的鞋,然後看了看我的手,我趕緊把手伸回去,一路急著回來沒好好捯飭,身上的土腥味是去不掉的,手指甲裡還有泥呢。 二叔眯起眼睛,就像隻鸛一樣,對胖子喊:“你們上車,在前面走!”胖子看了看我,我點頭,胖子趕緊抓住金萬堂跑。一邊跑還一邊說:“我和你講,生活獨立很重要,我就沒那麽多親戚。” 我上了二叔的副駕,二叔冷冷的讓我把煙掐了,我們就跟著胖子上路。 我就問二叔:“怎了?” “我從火車站一直等你出來。你小鬼還換車了,要不是我眼線多,還真給你跑了。那麽謹慎,又下地了?” “不算下地。”我知道否定是沒用的,二叔對於自己的判斷非常有信息,他這麽問我已經算給我面子了,讓我自己說。“我就是找點東西,埋著了,不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你見到老三了麽?”二叔陰陰的說道。 我心中咯噔一聲,二叔沒等我回答:“說實話。” “沒有,沒有,我真沒有。”我想了想,知道怎麽回事了,金萬堂騙地不成,肯定去我二叔這裡嘮叨要錢,我二叔什麽人,聽到根頭髮連腳毛都能琢磨出來什麽樣,他一聽就能知道很多端倪,肯定以為三叔來找我了,然後要帶我一起下墓。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