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凶手 最終,石頭中解出拳頭大小的玻璃種綠翡翠,雖然與帝王綠完全不能比,但也算翡翠中的上品了。喊價的人已經將價格提升到了三百萬。 “賣嗎?”江正則問白棠。 白棠搖了搖頭:“我要留著,給我爸媽做幾個掛件和手鐲。你這裡有雕琢的師傅嗎?” “當然有。秦師傅是老匠人了,手藝非常不多,我等會兒帶你去見他,有什麽要求,你直接跟秦師傅講,秦師傅絕對能做出讓你滿意的配飾。” “那太好了!” 白棠高興。 “剩下的兩塊還解嗎?” “解!” 第二塊石頭有籃球大小,裡面什麽也沒有,讓眾人小小的失望了一下,然後把眼光集中到第三塊石頭上面。眾人都希望能再開出一塊翡翠出來,但也知道一個人不可能那麽好運,選三塊石頭能開出兩塊翡翠,除非是這行業中的專家。不過眼前的年輕女孩子怎麽看也不像專業人士。 江正則將足球大小石頭放到氣割機上,他和其他人一樣不認為這塊石頭中能開出翡翠,他不可能看走兩次眼,但張豐卻暗中示意其看好這塊石頭。江正則不知道張豐為什麽對白棠那麽有信心,明明這就是一個賭石界的外門漢。 “白棠啊,我還是小看你了。”張豐走到白棠身邊。 白棠裝傻:“什麽?” 張豐沒有回答,一副“我明白,我了解”的表情。 白棠揉了揉鼻子:“我真的只是運氣好!” 張豐斜著眼,明顯“我信你是傻瓜”的神態。 白棠攤了攤雙手,你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出綠了,又漲了,漲了!“人群開始歡呼。 “不是綠色的,是紫色,靠竟然是紫羅蘭!這姑娘運氣真逆天了!” “這家店好東西不少啊,一個小時內都開出三塊翡翠了。” “財神爺今天在這家店喝茶,乾脆我也去挑一塊石頭。” “一起。” “恩。等老板把那塊石頭解完再去。” 江正則解完了原石,一塊拳頭大小的粉紫色翡翠出現在眾人面前。 張豐興奮:“是‘紅春’,紫羅蘭翡翠中最高級的紅春。白棠,你的‘運氣’實在太好了。” 運氣兩個字咬得很重。 “春?紫色的怎麽叫做春?不是應該綠色嗎?” 白棠滿是疑惑。 “翡翠中的‘春’指的是紫羅蘭,綠色則被稱為‘彩’。”張豐為白棠解釋,“像‘春帶彩’指的就是同時帶有這兩種顏色的翡翠。紫羅蘭根據紫色色調深淺不同,劃分為粉紫、茄紫和藍紫三種,對應紅春、紫春與藍春。紅春質地較細,透明度較好,紫春次之,而藍春一般質地較粗,也可稱為紫豆。” “這塊賣嗎?” 江正則托著紫翡翠走到兩人身邊。 “你想要?” 白棠問。 江正則點點頭。 白棠笑:“不賣,送給你了!” 江正則吸了口氣:“你真是個土豪!” 白棠:“土豪是我身邊這位,我只是個吊絲。” 江正則笑:“不管你是土豪還是吊絲,既然東西送我了,我就卻之不恭了,最多加工費不收你的。” “那就謝謝你了。” 白棠笑得眯起眼睛,“我今天賺大了。” “賺大的人是我。不但白得一塊好翡翠,小店的生意也跟著火暴起來。” 三個人看向放原石的空地,原本在門口做觀眾的人全部擁到了空地上挑選石頭,甚至有人為了同一塊石頭吵了起來。 “你為我帶來了這麽多的人氣和財氣,我要好好感謝你才行。今天晚上我請客,大吃一頓。” “我想吃涮羊肉!”張豐插言道。 “我要請的是白棠,不是你。你只是陪客,沒有點餐的權利。” 江正則翻了個白眼。 “就吃涮羊肉吧!我挺想吃涮羊肉。” “行。那我帶你去吃正宗的京城涮羊肉。” 吃正宗的涮羊肉,自然要到京城的“東來順”。東來順創始人是一位名叫丁德山的回民。1903年,他在東安市場裡擺攤出售羊肉雜面和蕎麥面切糕,以後又增添了貼餅子和粥。由於生意日漸興隆,便取“來自京東,一切順利”的意思,正式掛起東來順粥攤的招牌。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東來順的清真菜肴作為京華菜系的一個重要分支,全國聞名。 吃了一頓好吃的涮羊肉,白棠回酒店美美的睡了一覺,起床後便打開電腦準備訂回D市的機票——玻璃種翡翠交給了江正則,等東西做好後,江正則再給她郵寄到D市——剛剛下單還沒有付款,一個電話讓她取消了訂單。 田源:“白棠,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叫葉詳的家夥,前天還去過他家?” 白棠:“不錯。怎麽了?他隻上個普通人吧?怎麽會惹到你們的?” 田源:“他的女朋友死了,跟前三個死者的死狀一樣。他提供給我的線索說是你殺的他女朋友!” 白棠氣笑了:“我?他是腦袋不清楚還是說夢話?這麽容易揭穿的謊言虧他能說得出口?” 田源:“你是不是得罪過他?” 白棠:“沒有。他媽和我媽是好朋友,他委托我帶東西回D市給他父母,不過就在他家吃了一頓飯,哪會誰得罪誰的。” 田源:“可他一口咬定是你。” 白棠:“他人在哪裡?我想見見他。” “在邢警大隊。我去接你吧!” “那多謝了。” 敲了半天門,大門才慢騰騰地從內打開。看到開門的人,白棠吃了一驚,才一天不見,葉詳仿佛老了十歲,整個人頹喪低迷。 “你怎麽來了?”看到白棠,葉詳驚訝閃過一絲恨意。 “聽說你女朋友去世了,我來了解情況。” 白棠推開葉詳,徑直與田源走進房間。 白棠和田源走到沙發旁,兩人前方的茶幾上凌亂地灑落著許多相片,全部是莫馨雨的,還有莫馨雨與葉詳的合照。 “你害死了她,你滿意了?” 葉詳憤怒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白棠抬起頭,冷冷地注瞪著葉詳:“你女朋友死了,關我什麽事情?” “怎麽不關你的事情?若不是你要我回家看父母,我怎麽會跟馨雨,她又怎會大晚上跑出去,被人殺害?都是你,都是你的錯!” “所以你對警察說我是凶手?你這是遷怒!” “那又怎樣?不是你,馨雨怎麽會死?你是凶手,是凶手!”葉詳情緒失控地大吼。 “嗤——”田源發出一聲嘲笑,“我算是明白。你女朋友是因為跟你吵架跑出去遭了毒手,你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不想承認是自己將她氣走害死了她,所以想轉嫁責任,把罪過推到別人身上。哼,你這種做法不齒之極,本人更是懦弱無比。” “何止懦弱,而且不孝。竟然將女朋友的重要性放在父母之前,這樣的品性,我真替阿姨和叔叔感到寒心。” 白棠真的生氣了,說話毫不客氣,刻薄地道,“回家看父母本就是為人子女的責任,就為了這樣的事情吵架,不止你,你女朋友的品性更差。我現在替叔叔阿姨慶幸,幸好她死了,否則有這樣一個媳婦,他們兩人的晚年生活堪憂。” “住口,住口!”葉詳大叫著蹲下身,抱著頭痛哭,“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錯!” 白棠和田源對視一眼,沒有再刺激葉詳。過了半個小時,葉詳才恢復平靜。他站起身衝白棠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 “算了。我理解你的心情!” 白棠揮揮手,決定揭過這件事情,反正沒有對她造成不好的影響。 “你女朋友死之前那些天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田源開始問話。 “沒有,什麽都沒有了。就跟平時一樣的上下班,唯一一次早退還是為了招待白棠,我在警局已經說過幾遍了。”葉詳恢復了正常後走到冰箱前,拿出兩杯可樂遞給白棠和田源,“不好意思,沒有燒開水,只有可樂可以喝。” 田源接過可樂罐打開,喝了一口,眼角瞥見白棠沒有動作,隻盯著茶幾上的一角,好奇地問道:“怎麽了?” 白棠拿起一張照片,問田源:“你還記得這個人嗎?” “什麽人?”田源接過照片。相片是莫馨雨的單人照,不過她身後有幾個路人,其中一個中年男子看著有幾分眼熟。 “在發現第一個死者的現場,這個人也在,我還讓他打電話報警的。” 白棠說道,“兩個案子的死者都跟他有關聯,你說他會不會是凶手?” 田源立刻掏出手機:“我讓老陳馬上去查。” “那個,你們抓到凶手後能不能通知我一聲?”葉詳問道,“我想當著他的面罵他一頓。” “小意思。”田源答應了,他理解葉詳的心思,若自己遇到葉詳的情況,可不會隻罵凶手一頓那麽簡單,至少要將其打得半死才解恨。 兩個人開著車返回市區,走到一半路,陳建國給了回復。中年男子的嫌疑果然最大,陳建國已經帶人去抓他去了,等兩個人回到刑警大隊,正好可以趕上陳建國詢問凶手口供。 凶手很平靜,被抓住後老實交代了自己的罪行。 “四個人都是我殺的。”凶手平靜地交代。 “四個都是你殺的?第三個死者也是?” “是我!” 聽了凶手的交代後,白棠和田源等人想給馬從雲點一排蠟燭再送他一堆釉子葉。第三個死者死亡現場的細節之所以與前兩個不同,原因是因為凶手那天生病了身體不舒服,隻得殺了人後草草布置了現場就離開了,結果導致警察懷疑這起案件與前兩起不是一個人所為,將無辜的馬從雲當做嫌疑犯逮了起來。 “你殺四個人的動機是什麽?” 陳建國繼續問道。 凶手沉默了片刻,語氣沉重地開口道:“一年前,大學城附近的公園裡面的湖裡淹死了一個少女,那個少女是我的女兒。” “我妻子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我和女兒相依為命,女兒就是我生活的重心以及全部。” “去年的三月六日是我女兒的生日,她十五歲了,馬上就要升高中了。她的學習成績很好,老師說她絕對能夠考上重點高中,然後考上重點大學,畢業後找個好工作,成家,生下我的外孫……結果呢,還有一天就要滿十五了,她就死了,永遠離開了我……” “你女兒的遭遇我們很同情,但不能成為你殺其他人的理由。” 陳建國道。 “他們該死!”凶手聽得這句話暴躁起來,咬牙切齒地道,“如果不是他們見死不救,我女兒怎麽會死?” “當時如果他們有一個人伸出援手的話,我女兒根本就不會死?結果呢?一個個冷漠得轉身就死,絲毫不在意一個花際少女的生命。既然他們不在意別人的死活,我為什麽不能決定他們的死活?” 凶手眼睛充血,滿是恨意,精神開始不正常。 “他們不是視而不見嗎?所以我挖掉他們的眼睛;他們有腳有手卻只會用來遠離湖邊而不是進入水中救人,要手和腳有什麽用?不如砍掉!呵呵,我女兒一個人在下面孤獨得很,所以我送他們下去陪我女兒,給我女兒做奴隸……” “你有沒有想過你女兒落水的地方太偏僻,他們沒有看到你女兒落水?” 陳建國問道。他心中歎息,失去女兒的父親確實值得同情,但這不能成為他傷害別人的理由。同時,他又為了現今社會的冷漠而歎息,若四個死者當初能夠伸出援手,又怎麽令一個花季少女喪生,更葬送了他們自己的性命。 “我想回酒店。” 白棠心情低落,這樣的悲劇本來是而已避免發生的。 “我送你!”田源的心情也很差。 “白棠!”聽到叫聲,白棠回頭,看到了滿身風塵的凌欣。 “真的是你,你也來京城了?” 凌欣拉著箱子走到白棠的身邊。 “你是來找馬從雲的?”看來即使自己不說,凌欣也知道了男友的情況,匆忙地來到了京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