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街頭巷尾的幾位村民,看到葉家門口有點情況,便都好奇地走過來一看究竟。 “爹,原來你一直打不通的那個電話,就是打給范星星的啊?” 葉山河苦笑一聲,看著老爹那十分後悔的臉色,低聲道,“爹,十萬塊錢,對咱爺倆來說差不多是合家底子了!你把這麽多錢借給范星星也就罷了,怎麽又會幫他當保人?他借這麽多錢幹什麽,他又給你什麽好處了?” “山河,是這麽回事兒。” 葉勝利歎了口氣,道,“也就是一個月前,范星星忽然來咱家找我,說是他在雲海市裡交的那個女朋友小美,得了白血病,得做骨髓移植的手術,需要二十多萬,想讓我借給他點錢,一開始我想借給他兩萬,他哭著求我多借給他一點,說是給我寫欠條,將來跟女朋友一起掙錢,連本帶利還給我,我看他哭得太可憐了,尋思著最近這兩年咱家也用不著大錢,就借給他了十萬塊……” “誰尋思,過了三五天,范星星又來咱家找我,說是他又想辦法借了幾萬,可還是差著整整十萬,他想找王本強借錢,但王家要擔保人,他就想讓我當這個擔保人,當時我一聽就拒絕了,可范星星呢,直接就在我面前……跪下了。” 聽到這話,葉山河算是知道怎麽回事了,“爹,范星星給你跪下了,你就心軟了,答應給他當保人了?” “哎,是啊,我就尋思著,咱村裡誰都知道,范星星這孩子,幹啥事都靠譜,就算他還不全王家的錢,應該也能還個八八九九,所以我就答應他了……” 葉勝利低聲說著,搖頭長歎,現在才知道自己心一軟,做了一個非常錯誤的決定。 聽到這番話,旁邊圍觀的這些男女村民,也都了解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哎,老葉自己家的十萬塊錢打了水漂,還替范星星欠著王家的十萬,這叫什麽事兒!”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范星星這一直靠譜的孩子,突然不靠譜了,真把老葉家坑死了!” “這年頭,好人難當啊……” 聽到這些村民的議論聲,王本強擺了擺手,向葉勝利說道,“范星星失聯十多天了,確定是跑路了,他欠我的這筆帳,由你這個保人全額承擔,這個帳,你認不?” 葉勝利低著頭,弱弱地看了兒子葉山河一眼,卻沒有吱聲。 “王本強,這筆帳就算是算在我爹頭上,我們爺倆也沒錢給你。”葉山河說道,“這麽著吧,給我三個月的時間,三個月後,不管范星星出不出現,他借你的錢,我保證會連本帶利還到你手上!” “啥?讓我乾等三個月?不行!”王本強果斷拒絕,“我現在窮得連油都加不起了,自己的路虎極光停在家裡不開,為了省那點油,出門都是開我爸的寶馬530!還有,我花一萬塊錢買的五隻鸕鶿,也才給了人家兩千塊……” “王本強,你這是炫富還是哭窮啊?” 忽然,圍觀的村民中,一道帶著嘲諷之意的女聲響起。 葉山河一瞧,說話的這位年輕姑娘單獨站在一旁,穿著雪白的T恤衫和七分牛仔褲,身材嬌小,皮膚白皙,一雙又圓又大的杏眼十分精神,原來是在村口開著小賣部的店主,田惠。 “嗯?田惠?” 王本強濃眉一軒,喝道,“田惠,不管我是哭窮還是炫富,我在你小賣部裡花錢消費,可從來都是大手大腳的吧?” “是啊,所以我尋思,你一個不差錢的主兒,幹嘛為了十萬塊錢,把人家逼得這麽急,連三個月的時間都不給人家呢?” 田惠很是認真地說道。 聽到這番指責,王本強雙眼一瞪,勃然變色。 “我草,田惠你一個外來戶子,老子在你的小賣部裡買東西花錢,一年花個兩三萬,你居然敢這麽嗆我?你那小賣部,想關門了是吧?” 王本強大怒之下,衝著田惠就是一通狂噴。 “王本強,你能對姑娘有點風度不?這件事,你想怎麽辦,明說吧!” 忽然,葉山河冷冷地說了這麽一句,心中已經想到,范星星找他借款十萬,又讓老爹當保人,這件事絕對沒有表現這麽簡單,王本強這廝,絕對有更大的圖謀! 王本強想了想,忽然道,“這麽著吧,把你家那幾畝桃園押給我,用桃園抵債,怎麽樣?” 一聽這話,葉勝利大怒道,“好啊,你們王家爺倆是看上我家那幾畝桃園了,跟范星星串通好了,故意給我下了這麽個套兒!” “我草,葉老頭子,老子好心好意給你指條還錢的路子,你還反咬我一口?行啊,既然你這麽橫,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王本強惡狠狠地說著,衝著旁邊的黑臉青年使了個“上”的眼色。 “草,這爺倆兒,就是欠揍!” 黑臉青年吐掉嘴裡的煙頭,一拳打向葉山河的面部,同時王本強也掄起他那肥大的手掌,居然要抽葉勝利的臉。 這一刻,葉山河心裡壓著的一股怒火,瞬間點燃! 葉山河直接出拳,和黑臉青年的拳頭硬生生對撞。 哢! 一道骨裂聲響,黑臉青年啊的一聲慘叫,整個人直接倒飛了出去,右臂軟軟地垂了下來。 下一瞬。 眼看王本強的肥大手掌就要抽到老爹的臉上,葉山河出手如電,以小擒拿手的手法,左手扣住王本強的右手腕兒,一個大力的反擰。 “啊!啊啊——松手!我草,葉山河你快給我松手啊——” 王本強的胳膊,直接被葉山河反擰了180度,疼得他五官扭曲,啊啊痛叫。 聽他這慘叫聲比殺豬還難聽,葉山河便把左手松開了。 “葉山河,你敢打我,我草泥馬的,老子讓你爺倆兒在這村裡過不下去……” 王本強這話音方落,葉山河的右手又閃電般的抓向他的脖子,一把揪住了他脖子裡那很粗的金鏈子,直接勒得他臉紅脖子粗。 “王本強,給你臉不要臉!真當俺葉家爺倆好欺負是吧?你欺負人,欺負到鐵板上了!” 啪啪! 啪啪! 葉山河一邊說著,右掌連揮,四個大耳瓜子在王本強臉上打過,頓時打得他鼻血長流,白白胖胖的兩個臉頰都腫了起來。 “啊啊!別別別打了……” 王本強被打得眼冒金星,大聲求饒。 “那十萬塊錢的帳,三個月內,我會想辦法還上!不過,你小子聽好了,如果被我查到你和范星星合起夥來給我爹下套兒,到時候,在這村裡過不下去的,可就是你們王家爺倆兒!!” 說完這話,葉山河單掌一推王本強的前胸,他身子倒退著跌倒的同時,脖子裡的金鏈子居然也斷了。 “嗯?金粉?” 看著手上沾的一層金粉,葉山河向地上的王本強豎了一下小拇指,鄙視! “哈哈,我以為是純金的鏈子呢,沒想到居然是鍍金的,放在水裡會不會漂起來啊?”一旁的田惠,忍不住笑著說道。 “葉山河,算你狠!” 流著鼻血的王本強滿臉羞憤,撿起了地上弄斷的鍍金項鏈,衝葉山河道,“有靠山狠,算狠,沒靠山狠,那叫蠢!今天這帳兒,記下了!!狗子,走人!” 名叫狗子的黑臉青年,立刻扶起王本強來,狠狠地瞪了葉山河一眼後,兩人灰頭土臉的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