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在秦晏過往二十六年的人生裡， 從沒有過現在的感覺。
  所以他很清晰地知道，這種感覺是什麽。
  如果非要形容，就好像是喝了一杯很烈的酒， 一開始灼燒刺痛，到後來整個人都如同漂浮起來一般，醺醉上癮。
  秦晏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微微攥成拳，他幾次忍不住想要回頭看一眼葉臻。
  有點想再把這個感覺更深入的確認一下。
  可他又不敢。
  怕對上葉臻還沒睡著時那澄明通透的眸子。
  秦晏：……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秦晏從一開始的心緒激蕩到漸漸平靜， 然後又有些困了，接著又驚醒。
  葉臻並沒有醒過來。
  直到，他聽到了對面葉臻十分細微且平穩的呼吸聲。
  秦晏指尖顫了顫， 又迅速收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晏才在一腔燥熱中慢慢緩過神來，接著他就姿態有些僵硬地微微曲起腿，然後薄唇抿成一線，繃著臉，伸手一點點將葉臻從他身上扒拉了下去。
  但……這都怪他麽？
  秦晏承認他有問題， 但他覺得葉臻也有問題。
  輾轉反側。
  忽然，葉臻動了一下。
  恍惚間，秦晏默默從枕頭上抬起頭， 轉過臉， 朝葉臻那邊看了過去。
  但睡著的葉臻卻根本不知道這些，找了個舒服溫熱的“抱枕”，他就把臉放在秦晏脖頸間蹭了蹭，還貼了過來。
  葉臻這會漂亮殷紅的薄唇微微撅起，長睫顫動，似乎很有點不高興的樣子。
  葉臻這會閉著眼，睡得正香。
  當他略帶薄繭的指尖觸碰到葉臻細膩白皙的側臉時， 頓時， 又是一陣過電一般的觸感。
  秦晏眸色不自覺深了下來。
  如果沒有攝像頭，他肯定會去睡沙發，但有了攝像頭他再去睡沙發明早被拍到就太假了。
  ·
  秦晏下半夜睡得極為難受。
  所幸後面葉臻都沒有再做什麽出格的舉動，但秦晏已經睡不著了，只能就這麽僵硬的躺在那，過了一整夜。
  終於，等把葉臻從自己身上扒下去之後，秦晏後背已經徹底汗濕了。
  為什麽明覺得他是“直男”還要對他這樣？就算是營業， 有些事是不是也不該太直接了？
  還多次用那樣的眼神看他……
  看著這樣的葉臻，秦晏修長的眉頭蹙緊了又緩緩松開。
  這會秦晏坐起身，閉眼平複了一下呼吸，便神情複雜地回頭看了一眼身側。
  可下一秒，更讓秦晏手足無措的事情發生了。
  窗簾外透過的一絲光照在他臉上，純白靜透， 精致的長長睫毛垂下來，那細膩的肌膚如同牛奶一般，側臉乾淨漂亮得宛如玉雕。
  秦晏被他弄得又是一頭熱汗，整個人快崩潰了。
  葉臻輕輕蹙了一下眉尖。
  本來還十分“理直氣壯”覺得是葉臻有問題的秦晏在這一瞬間心頭猛震，接著他就迅速閉上了眼。
  甚至無意識伸手四處摸了一下，最終找到了秦晏那溫熱勁瘦的腰，摟娃娃一樣摟了上去，腿也搭了上來。
  秦晏：……
  秦晏：……！
  一股熱流直衝頭頂，秦晏滿臉通紅，整個人徹底硬成了石塊。
  期間葉臻似乎覺得“抱枕”會跑這件事有點不爽，甚至還拽著秦晏的手臂跟秦晏拉扯了幾下。
  然後起身去了浴室。
  如此重複了幾次， 秦晏終於鬼使神差地緩緩伸出手。
  葉臻不知道是冷了還是別的，身體一翻，就朝他這邊滾了過來。
  只是看了這麽一眼，秦晏便迅速地扭過臉，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覺得現在的自己有點像個變態。
  於是洗完澡之後，秦晏還是只能硬著頭皮回到床上，掀開被子躺了下去。
  秦晏緩過神來， 神色愈發複雜。
  散碎的黑亮細發落在他額前， 又有一種隨性的柔軟。
  如果不是因為攝像頭沒關，秦晏可能現在就要把葉臻叫醒，問問他到底是真的營業，還是夾帶私貨了——
  好在這會已經是深夜了，直播間也沒多少人，攝像頭也不是夜視，寥寥無幾的粉絲只能通過浴室那邊亮燈判斷出秦晏起夜了，別的也看不出來。
  一大清早，柔軟的晨光順著窗戶照進來，落在兩人身上，秦晏率先睜開了眼，躺了一會，他就伸手揉了一下有點疲憊的面孔，起身去開窗了。
  細膩柔軟的肌膚驟然接觸，秦晏瞬間渾身僵硬，他恨不得把葉臻推出去，但他此刻耳朵裡轟隆隆地響，心跳也亂七八糟，根本都沒辦法動彈。
  這會細心的觀眾都能發現秦晏眼睛稍微有點紅。
  是沒睡好的紅血絲。
  大家立刻議論了起來，紛紛猜測是不是因為昨晚一直在拍攝，所以秦晏不能做點什麽，結果憋了一晚上憋得難受啊。
  正在開窗的秦晏如果能看到這些彈幕，他估計要一口老血噴出來了。
  不過……雖然那些觀眾猜的不是全對，但也對了一部分就是了……
  秦晏伸手先拉開了窗簾，然後就打開了大窗，又拉上了紗窗，清晨舒爽的山風頓時就從紗窗的縫隙間灌了進來。
  帶著一股大山裡特有的草木香氣。
  本來還十分疲憊的秦晏嗅到這股山風的氣息，倒是驟然清醒了一點。
  接著他就閉眼靜靜在窗戶前站了一會。
  清新的風吹過來，微涼的氣息讓秦晏身上的毛孔都緩緩舒展開，很快，沁人的涼意就把秦晏浸透了。
  可下一秒，一點細小的哼唧聲就把秦晏拉回了神。
  秦晏皺眉，回頭看了一眼。
  然後他就看到葉臻不知道什麽時候把被子都蹬了，這會正縮在床頭，背對著窗戶，風應該是吹到了他露在外面的那截腰上，讓他覺得冷。
  但這邊的窗幾乎是貫穿了整個陽台，風無處不在，所以葉臻滾了一下，又滾了一下，始終都找不到合適的位置，就蹙著眉，哼哼唧唧小聲在睡夢裡抱怨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秦晏眉頭靜靜挑了挑，有些無奈又有點好笑。
  不過接著，他就伸手關掉了一扇窗，然後走了過去，輕輕把葉臻叫醒了。
  葉臻本來還睡得正香呢，被秦晏叫醒的時候還老大不情願，甚至還無意識地伸腿想去踹秦晏。
  好在秦晏眼疾手快，一下子躲了過去。
  直播間的觀眾們看到這一幕，不由得都哈哈哈笑了起來。
  “臻臻太可愛了吧，起床氣。”
  “臻臻的腿好白哦，又細又長又白又滑，吸溜吸溜，想摸。”
  “摸摸摸，眾籌一起摸！”
  直播間裡都在舔屏葉臻的大長腿，但秦晏這會卻在跟大長腿戰鬥，葉臻似乎是耍無賴了，皺眉閉著眼就連著幾腳踹過來，看起來都很重。
  秦晏一開始還躲，到後來實在是沒忍住，就一把攥住了葉臻細白的腳踝，怒道：“起床了！”
  葉臻模糊間還想蹬，但秦晏這句話實在是聲音不小，葉臻蹬了一下，又不動了。
  然後他才從迷迷糊糊中慢慢睜開眼，仰頭看了秦晏一眼。
  秦晏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
  葉臻看了秦晏一眼，遲疑了好一會，終於不太確定地含糊道：“阿晏？”
  秦晏：“是我，起床了。”
  葉臻：？
  終於，葉臻的神智一點點回籠，然後他下意識就想坐起來。
  可這會葉臻卻忘了，秦晏還攥著他的腳踝。
  一起身重心不穩就又是往後一倒，葉臻的頭頓時撞在了床頭上，嗡嗡的，疼的他一下子就捂住了額頭。
  秦晏：……
  連忙松開攥著葉臻腳踝的手，秦晏就湊上去伸手拉住了捂著頭的葉臻，皺眉道：“你沒事吧？撞得重不重？”
  葉臻緩過勁來，捂著額頭，搖了搖頭，然後他就道：“沒事。”
  秦晏神色稍緩，可接著他又忍不住道：“你起個床怎麽這麽難？”
  葉臻默默放下捂著額頭的手：“我低血糖，昨晚晚飯吃太早了。”
  秦晏啞然。
  而在看到葉臻放下手，額頭上露出的那條紅痕之後，秦晏眸色沉了沉，心頭莫名生出一絲愧疚，接著他就道：“抱歉，我不知道。”
  葉臻緩過神來，看了秦晏一眼，然後他很緩慢地眨了眨眼，就笑了一下，道：“沒事，我吃點巧克力就好了。”
  對上葉臻這個笑容，秦晏心頭微微一悸，下一秒他就抿了一下唇，強行壓下了心頭的那股悸動。
  接著，秦晏又有點故意逃避一般主動直起身道：“我去問問工作人員有沒有巧克力，你先換衣服吧。”
  葉臻什麽都不知道，揉了揉眼睛，就乖乖道：“好。”
  十分鍾後
  葉臻換好了衣服，秦晏也從工作人員那裡找來了巧克力。
  導演也來了。
  葉臻這會低血糖的勁還沒過，就默默抱了個抱枕，把腿蜷在沙發上，靠著啃巧克力。整個人透著一股慵懶乖巧的味道。
  秦晏就和導演姿勢正常地坐在一旁。
  直播間又是一堆舔屏的。
  “臻臻這樣好乖哦，想親，以前怎麽沒發現他這麽可愛呢。”
  “以前臻臻都是社交達人人設，現在看起來，他還是個孩子啊！”
  “就是，我就說以前總覺得他過於成熟，有點違和和假，現在才看起來真實嘛。”
  導演手裡拿了卡片，這會就對兩人笑道：“我先抽空跟你們講下一期的主題，一會吃完愛心早餐你們就可以自由活動了。”
  葉臻耳朵默默豎了起來：“愛心早餐？”
  導演道：“對啊，節目的慣例，你們是第一對，要一起煮愛心早餐，為這次約會畫上句號的。”
  葉臻虛心道：“噢，想起來了，我低血糖，剛才有點暈。”
  導演莞爾：“那一會就讓小秦多做點，你負責吃就好了。”
  葉臻有點好奇：“這也可以嗎？”
    導演怔了一秒，不由得就看向一旁的秦晏道：“小秦你沒問題吧？”
  秦晏沒想到話題驟然落在了自己身上，但目光動了動，他還是道：“我沒問題，做個早餐還是可以的。”
  導演笑了：“行，那一會你就好好照顧小葉。”
  葉臻順勢道：“那我先謝謝阿晏。”
  秦晏：“嗯……”
  接著，導演就開始給兩人介紹第五期的主題了。
  本來葉臻還在默默啃巧克力，但聽到導演說第五期竟然要去國外拍攝的時候，他不由得有點驚訝地睜大了眼。
  “為什麽要去國外？”
  導演咳嗽了一聲，心想是因為讚助費夠了啊，不過這句話他當然不能在直播的時候說，只能說出了另外一個理由，道：“因為下期有個飛行嘉賓是留學生，正好她留學那個國家各方面風景什麽的都很好，我們就決定去一趟，也算是給你們的福利了。”
  葉臻聽完，勾了一下唇，默默笑道：“這不就是公費旅遊麽？我喜歡。”
  導演頓時哈哈笑了：“沒錯，就是公費旅遊，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享受。”
  而秦晏這時似乎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沉默了一下，他就問：“下期兩個飛行嘉賓都大概是什麽情況？”
  導演沒想到秦晏會關注這個問題，心裡覺得有些奇怪，可這些本來也是他要說的，秦晏問了，他就道：“是這樣的，兩個飛行嘉賓，一男一女，都是素人，但各種履歷都特別漂亮，年齡也跟你們差不太多。是很值得選的對象啊，你們都可以期待一下。”
  秦晏聽到導演這話，眉頭很輕微的皺了一下，隨後他就問了一句：“那這兩個嘉賓的取向呢？”
  導演：？
  秦晏你也問得太細了吧？
  醒醒，你還在跟葉臻約會呢？
  導演的臉色有點古怪了。
  而這時，直播間裡的觀眾們也紛紛覺察出了不對，都開始質疑了起來。
  “秦晏怎麽回事啊，吃著碗裡的望著鍋裡的？臻臻都這麽好了，他還有什麽不知足？”
  “其實大膽說句實話，以秦晏的身份，跟葉臻談是可以，但結婚是不可能啦。所以各位磕CP的姐妹還是理智點，免得以後傷心。”
  “以後都是另外一回事了，但現在還在節目秦晏就這樣，他什麽意思啊？”
  直播間裡議論紛紛，對秦晏的意見可大了。
  而導演這會也不由得咳嗽了一聲，道：“小秦你問太多了吧？”
  秦晏聽到導演這聲提醒自己才回過神來，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他低聲道：“抱歉，我就是隨便問問。”
  導演呵呵笑了一下：“沒事。”但秦晏這樣子可不像是沒事啊，可現在是直播，他可不敢多說什麽。
  倒是一直在啃巧克力的葉臻忽然目光動了動，也抬起頭看向導演道：“導演，我也想知道那兩個嘉賓取向是什麽啊？”
  導演：？
  不過看了一眼葉臻的表情和那雙烏潤漂亮的眸子，導演就知道葉臻是純粹好奇。
  想了想，他倒也沒再隱瞞，直接道：“這兩人都是雙。”
  葉臻不由得有些詫異地微微挑了眉。
  一旁的秦晏倏然抬起頭，眉頭皺得更緊了。
  直播間裡頓時一片“哦豁”。
  “居然全是雙啊，那可有的好看了，不愧是最喜歡搞修羅場的導演，嘖嘖嘖。”
  “不知道到時候那兩人會選誰啊。”
  “不知道，但我覺得如果是像之前那幾季找的那些投行金融高管那種背景的素人，估計會選秦晏這樣的，他們都更實際，更看家世背景。”
  “對哦，一般能受到節目組邀請的素人三次元咖位都不會太低。”
  直播間裡對於這兩個素人對格局的影響議論紛紛，一時間都沒注意到秦晏跟葉臻的反應。
  直到導演介紹完這些起身走了，大家才回過神來。
  愛心早餐要開做了啊。
  還是得磕CP。
  而導演一走，秦晏就先站了起來，葉臻見狀，也放下抱枕默默站了起來。
  秦晏見到葉臻起來，就道：“你先坐著吧，我去坐。”
  葉臻示意了一下手裡被他吃的只剩包裝紙的巧克力，隨手一搓，扔進垃圾桶就道：“沒事，我已經好多了，一起吧，節省時間。”
  秦晏看了一眼葉臻的狀態，發現這會葉臻眸光明亮，氣色紅潤透白，確實不像是低血糖的樣子，就點點頭道：“行。那一起吧。”
  兩人一起進了廚房。
  葉臻率先找了一包吐司，切開，然後就去烤麵包片了。
  秦晏見狀，問了一句：“吃西式？”
  “西式簡單啊。”
  秦晏點點頭，不再問了，然後他就也在冰箱裡翻出一包培根和兩顆雞蛋以及一些生菜。
  “你去洗菜拌沙拉，我來煎蛋。”
  葉臻：“好。”
  於是葉臻就走過去洗菜了，秦晏這會就走到天然氣灶前，準備煎蛋煎培根。
  誰料他剛抬手準備開火，兩條修長白皙的手臂忽然就從頭頂繞到他身前，給他扣了一個圍裙下來。
  秦晏嗅到那股柔軟的玫瑰奶香味，呼吸不由得一滯。
  葉臻這會就在他耳旁道：“把圍裙穿上吧，別把衣服弄髒了。”
  秦晏身體微微僵了兩秒，就反應過來，默默轉過身，任由葉臻給他穿圍裙。
  葉臻認真給秦晏系好圍裙，上下打量兩秒，就笑了笑道：“好啦，很可愛。”
  秦晏聽到葉臻這個評價，回過神來，不由得神色有點古怪地低頭看了一眼。
  在看到圍裙上那個粉色兔子之後，秦晏沉默了兩秒，臉色有點黑了。
  但最終，秦晏還是沒有把圍裙扯下來，只是維持著這個有點黑的臉色，默默去煎蛋煎培根了。
  二十分鍾後，豐盛的早餐做好，上桌。
  饞的不行的葉臻用刀叉切開那漂亮的溏心蛋，咬了一口就讚不絕口道：“阿晏手藝真棒，這蛋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溏心蛋了。”
  秦晏看了他一眼：“你咖啡煮的也不錯。”
  葉臻瞥了秦晏一眼：“是嗎？你都沒喝。”
  秦晏啞了一下，過了好一會道：“我以前喝過。”
  本來直播間裡都覺得秦晏這營業有點敷衍的時候，聽到這一句，頓時哦哦哦尖叫了起來。
  而葉臻聽到秦晏這話，不由得笑了，然後他就伸手托腮道：“那也不代表這次的就好喝，你先嘗嘗再說吧。”
  秦晏依言，嘗了一口。
  結果下一秒，秦晏的眉頭就猛地擰了一下。
  他抬頭，神色有點古怪地道：“你沒放糖？”
  葉臻：“啊，是啊，要自己放的。”
  秦晏：……
  秦晏臭著臉，默默去拿糖，葉臻卻在看到秦晏的表情後開心地笑了起來。
  秦晏看著葉臻笑的樣子，總懷疑葉臻擺了他一道，可又沒有證據。
  很快，愛心早餐吃完了。
  葉臻這會就伸手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個愛心小盒子，道：“做完這個小任務，約會就結束了哦。”
  秦晏聽到葉臻這句話，心頭不由得微微一顫，竟是莫名生出一絲淡淡的不舍。
  但這點不舍，他沒有露出來。
  葉臻拿過愛心小盒子，搖了搖，就聽到裡面紙卡嘩啦啦的響聲。
  但搖完，葉臻卻把小盒子遞給了秦晏。
  秦晏：？
  葉臻看著秦晏疑惑的眼神，微笑道：“今天早餐阿晏你做的比較多，你抽吧。”
  秦晏本來想說讓葉臻抽，但這會看到葉臻明亮的眼睛，他忽然又覺得，如果這次不抽，下次還有這樣的機會麽？
  想到這，秦晏眸光不自覺暗了暗。
  然後他就抿了一下唇，默默伸出手，去愛心小盒子裡抽了一張。
  秦晏抽完之後，葉臻立刻湊了過來。
  “是什麽，快看看！”
  直播間裡的觀眾也在這時翹首企盼。
  秦晏默默打開了紙卡。
  而在看到紙卡上的內容之後，兩人都怔住了。
  啊這……
  啊這？
  抬起頭，四目相對，兩人都在彼此的眸光裡讀到了閃躲。
  直播間裡在見到這兩人的表情後，更是一片抓心撓肝，瘋狂叫著要看到底抽到了什麽小任務。
  最終，還是葉臻面露難色地拿起了那張卡片，對著攝像頭慢慢讀出了上面的內容：“公主抱一分鍾——導演，我們可以換張卡麽？”
  直播間直接炸了。
  “啊啊啊啊啊，不可以換，馬上給我抱！”
  “換什麽換，臻臻你之前又不是沒抱過，別害羞啊！”
  “就是就是，我們就愛看公主抱！”
  果然，在直播間裡大眾瘋狂的呼喚聲中，導演出現在了另外一個屏幕上。
  他通過房間的對講機，對兩人道：“這個任務不可以換哦，要換的話，你們可以再抽一張，但是要重複做三遍新卡片上的內容。”
  葉臻：……
  秦晏：……
  最終，葉臻有點為難地看了秦晏一眼，低聲道：“要不，還是不換了？”
  秦晏看著葉臻那面色微紅有些為難的樣子，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明明也是有點害羞，這會卻鬼使神差地道：“也行。”
  葉臻怔了一秒，回過神來，又問：“那……你抱我……還是我抱你啊？”
  秦晏：？
  最終秦晏下意識皺眉道：“當然是我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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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