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受和白月光he

作家 楚执 分類 玄幻言情 | 32萬字 | 105章
第三十一章 “让他去死就好了。”
  第三十一章 “讓他去死就好了。”
  蘭澤前一天睡得晚, 第二日醒來的便遲了些,他醒來的時候床鋪上只有他一個人,他呆了一會才記起來前一天的事情。
  屏風上面放置的有新送來的衣物, 蘭澤看顏色便知是為他準備的,他掀開被子下床,自己穿了衣裳。
  第一件事便是出去找謝景庭。
  常卿在外面守著,蘭澤洗漱完去了書房,沒有看到謝景庭的人影。
  “常卿, 督主去了哪裡?”蘭澤問道。
  常卿:“昨晚抓到了凶手,如今送往詔獄, 榮將軍在凌晨趕回來, 皇上如今也在江榮府,督主在皇上那裡。”
  蘭澤一聽到皇上兩個字,條件反射一般的背疼手疼, 他原本還打算出去找人, 聽見這一句話之後立刻老實下來。
  “那我還是在這裡等督主。”
  若是碰到姬嫦了,萬一姬嫦想起來他再讓他進宮, 到時候有他好果子吃的。
  蘭澤沒有亂跑,就在書房裡待著,常卿給他準備了點心和茶水讓他墊墊肚子。
  如今是半晌午, 早飯已經過去, 還沒有到吃午飯的時候, 蘭澤只能吃一些點心先墊墊。
  他聽常卿提了一嘴,凶手是昨晚趁著宴禮混進來的, 用的是鼓槌機關把那把繡春刀藏在梁柱上。
  位置都是計算好的, 一旦鼓手鳴鼓, 便會觸發機關, 繡春刀會隨之落下來,榮國公隨之遇害。
  蘭澤聽不大懂,這般作案似乎需要很聰明,時間一刻都不能算錯。
  他在書架裡隨意找了一本書看,點心沒吃幾塊,他聽見了門外傳來謝景庭的聲音,把點心放了下來。
  “國師所言自有道理,他一向擅長六爻佔卜,窺得天相與國運息息相關。”
  “善羲掛念國事,朕已經同他商討過……”
  熟悉的聲音傳來,蘭澤整個都僵住了,兩道人影一前一後即將進來,蘭澤看了眼身後,書房沒有哪裡可以藏的。
  這個壞皇帝為何要跟過來,蘭澤眼珠四處亂看,緊張地掌心冒出來冷汗,在門打開的那一刻,他險些打翻了點心。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書桌上的點心翻在地上。
  謝景庭視線略微停頓,掃了一眼桌上剩余的點心和茶水。
  隨著姬嫦踏入,姬嫦自然看到了打翻的點心,對謝景庭道:“這是哪個不長眼的下人,如雪平日對他們太過寬容,容易滋長他們的惰性。”
  謝景庭平靜道:“無妨,興許是不小心碰灑了。”
  蘭澤聽著兩人的對話,他心口砰砰跳個不停,視線留意著面前,若是姬嫦過來,一定能發現桌子下面藏了人。
  到時候他該如何解釋?估計謝景庭也保不住他。
  蘭澤這般想著,掃到一角玄色衣角,上面有玉簪花紋路,他看到熟悉的衣角稍稍放下了心。
  是謝景庭。
  謝景庭坐在了書案前,姬嫦自然不會再過來,即便如此,蘭澤依舊提心吊膽。
  從蘭澤的位置,只能看到謝景庭鼻子以下的位置。玉簪花圓領朝服往下是徑直如削的側頸和肩膀,往下是一雙修長如玉的手,寬大的朝服上花紋精致絕倫,往下是一雙黑靴。
  蘭澤在桌子底下,他猜謝景庭應當能夠看見他,又有些擔心謝景庭不知情。
  “上回賀玉玄在京中找到了同樣的令牌,令牌一共有十三張,如今一張在朝廷手上,還有十二張。此令牌是前朝長姬公主命人製之,上有宮廷芍藥,刻有嵇家欽印,當年武珺王統一天下以此令牌賜予諸侯,寓意天下合分。”
  姬嫦嗓音略有些陰鬱,“如今這十三張令牌重新現世,他們是在隱喻朕會穩不住這天下。”
  蘭澤聽見姬嫦陰森森的聲音就害怕,謝景庭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有些懷疑謝景庭是石頭做的,不然為何每次都不害怕,平日裡似乎也沒有什麽情緒。
  他這般想著,順著謝景庭的袍子往上略微探出腦袋,他聽見了姬嫦的聲音,知道大概的位置,姬嫦應當是看不見他的。
  蘭澤探出腦袋,隻探出去一小部分,隱約是趴在謝景庭的小腿上,他猝不及防地和謝景庭對上視線。
  “長姬公主和武珺王已經去世千年,令牌不過是傳說……”謝景庭話音頓住,和桌下鑽出來的蘭澤對上視線。
  蘭澤睜著一雙清澈的眼,正小心翼翼地瞅著他。
  “皇上不必放在心上。”謝景庭隨口說一句,掌心放在了蘭澤的腦袋上,按著蘭澤防止蘭澤亂動。
  蘭澤猝不及防地被摸腦袋,他臉上略有些熱,溫涼的觸感傳來,他覺得有些舒服,於是趴在謝景庭小腿上不亂動了,忍不住用腦袋蹭了一下謝景庭的掌心。
  他察覺到謝景庭手指略微頓了一下,蘭澤頓時從臉紅到耳根,略有些不好意思,埋在謝景庭小腿間裝死。
  “如雪,原先那個下人如今怎麽不見……朕聽聞你把他送到了國子監。”
  姬嫦突然提起來蘭澤,對謝景庭道:“朕估計他那個笨腦袋在國子監裡也是浪費墨水。”
  蘭澤知道自己笨,但是被姬嫦這麽說,他胸腔被怒意填滿,略有些不高興。
  什麽叫浪費墨水,他才沒有浪費過。
    謝景庭視線在蘭澤氣憤的小臉上掃過,開口道:“他應當在府上,功課尚可。”
  姬嫦方才那一句不過是試探,謝景庭一向心善,小孩不識字便送到國子監,只是未曾托人特意照顧,不然阮雲鶴做的那些混事傳不會到他耳朵裡。
  若是當真放在心上,不會不知那小廢物日日讓人頭疼,在國子監不但受欺負,課業也未曾學好,整日考倒數。
  “凶手已經捉拿,昨日賀玉玄給朕寫了信,此事交由他處理,如雪,你覺得如何。”姬嫦語氣好了很多,帶著幾分歉意。
  謝景庭聞言看姬嫦一眼,深邃平靜的眼眸沒什麽波瀾,嗓音依舊如初。
  “臣聽皇上的安排。”
  姬嫦隱約松了口氣,對謝景庭道:“朕前日從東瀛那裡得了一些貢品,已經送到了你府上,若是你有時間,不妨看看。”
  謝景庭嗯一聲,態度看不出來變化,溫和地對姬嫦道:“賀玉玄還在府上,此事既然交給他,臣可以騰出時間處理酒莊的案子,皇上請便。”
  這句話便是逐客令了,只有謝景庭能把讓人滾蛋說的這麽好聽,好像是請人家去外面做客一樣。
  姬嫦還想說什麽,到底不好再說,他在謝景庭面前反而猶猶豫豫的,不像是一個皇帝,倒像是滿懷心事的少年郎。
  蘭澤豎著耳朵聽著,他巴不得姬嫦趕緊走,聽到姬嫦又關心了謝景庭兩句,但是謝景庭不冷不熱,姬嫦於是離開了。
  直到正殿安靜下來,姬嫦走出去好久,謝景庭出了聲。
  “蘭澤要在下面待多久。”
  蘭澤聞言略有些不好意思,他從桌底下鑽出來,出來的時候小腿有一些麻,險些又摔回去。
  謝景庭及時扶住了他,他本來就在桌子空隙裡,這般被摟住腰,不知道的以為他是要坐進謝景庭懷裡。
  蘭澤按著謝景庭的肩膀,他一雙眼眸略微睜大,自上而下的看著謝景庭,被攬著腰有些不知所措。
  “督主,奴才腿麻了。”
  蘭澤覺得有些丟臉,他好像總是在謝景庭面前丟臉。
  謝景庭把他扶好之後就松開了他,對他道:“下次不要藏在桌子下面。”
  說著,謝景庭掃了一眼側室的屏風。那後面也可以藏人,姬嫦通常不會到那邊去。
  蘭澤明白了謝景庭的意思,對謝景庭道:“奴才當時太著急了,沒有想到。”
  “督主,我們今日便回去嗎。”
  蘭澤方才都聽到了,姬嫦把這件事交給賀玉玄去查,沒有交給謝景庭。他覺得是好事,若他是謝景庭會開心,才不願意接手死人的案子。
  他不知道謝景庭開不開心,他太笨了,猜不出來謝景庭的心情。
  謝景庭應了一聲,“交接事宜,我們下午回去。”
  因為要到下午去了,蘭澤吃完午膳便在院子裡玩,這裡就在書房外面,謝景庭抬眼便能看見院子裡蘭澤在做什麽。
  江榮府靠近江岸,這邊府裡種的有許多水生植物,還有蝴蝶,蘭澤讓常卿給他做了個小網兜,他抓了半天什麽都抓不到。
  蘭澤不敢出院子,如今江榮府死了人,若是讓外人看見了他這般想著玩樂,似乎不太好。
  可是死的是和他無關的人,他沒有什麽感覺。
  在外面的這一會,蘭澤聽見了侍衛喊他,有常卿在旁邊,他於是拿著小網兜過去了。
  長廊上的侍衛有些陌生,穿著打扮也不像是錦衣衛,倒像是暗衛。
  “我家主子想要見蘭澤公子,如今在府外等候。”對方這般說,把東西拿給了他。
  那是一張信紙。
  蘭澤打開了信紙,他手上還沾著泥巴,潔白的信紙一並沾上了泥巴,信紙裡包著的一株新鮮剛被摘下來的蘭花。
  蘭花花蕊像是垂下來的小鈴鐺,上面隻言片語未曾寫,蘭澤猜出來了是誰送來的。
  姬嫦是壞東西,賀玉玄便是最壞的壞東西,蘭澤知曉了一切,他才不願意再見到賀玉玄。
  “不見。”蘭澤把信紙和蘭花一並塞回給了侍衛,泥巴蹭了對方一手。
  “小公子,主子說有一些事情想告訴你,原先你母親的死,他感到很抱歉。”
  侍衛被弄髒了衣袍,未曾表現出任何情緒,蘭花和信紙沒有再給蘭澤。
  他們這邊是在長廊處,常卿在遠處,應當聽不到他們講話。
  聽到母親兩個字,蘭澤腳步略微頓住,他的心悶悶地有些疼,還有幾分殘余的怒意。
  “我不想聽,”蘭澤眼角突然掃到了一角淡青色的鴉袍,他眼珠子轉了轉,對侍衛道:“若是他覺得對不起我,讓他去死就好了。”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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