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有成說的覺醒試劑,是廣旭告訴他的。 這個試劑不是用於實現化學反應的某種化學品,而是一種生物藥劑,是由一個神秘的變異人實驗室生產的製劑。產量很低,在榮城的幾個基地都沒有出現過這種藥劑。 之所以被稱為“試劑”,是因為它對人體小概率有用,大概率沒用,還有一半的概率丟掉小命。除非是對異能極度渴望而且賭性極強的人,否則沒人願意拿這玩意在自己身上試著玩。 大災變之後,少量幸運兒因自身產生了SDR病毒抗體存活了下來。廣旭把這些幸存者分為兩類--顯性變異人和隱性變異人。 不過顯性變異人喜歡自稱新人類,把隱性變異人稱為異種,而災變前(舊紀元)的人類被稱為原始種。 顯性變異人佔幸存者的絕大多數,他們的身體都發生了不同程度的變異。不是身上多了或者少了某些零件,就是某個組織器官的尺寸過大或者過小。與身體組織變異伴生的,是各種不同的能力。 身具攻擊性異能的人通常是統治階層,比如自在城的城主和護法。 一些人的異能不具備攻擊性,但很實用。比如嗅覺加強、偵聽超聲波、夜視、水下呼吸、變色。這種人會被吸納為附庸,做守衛、追蹤、偵察一類的工作。 當然,更多人的能力沒什麽卵用,如把耳朵折起來,身子揉搓成一個麵團,嘴巴張得比河馬還大,任性地完成直發和卷發的切換,等等。這些人隻配做個普通人,地位比隱性變異人高不了多少。 駱有成和石岩山都是隱性變異人,也就是顯性變異人口中的異種。異種的地位十分低下,是幸存者中最弱勢的群體。因為體能相對弱於顯性變異人,願意雇傭他們的人不多。多數人以乞討、拾荒、偷盜為生。偷盜在任何一個人類定居點都是重罪,被抓住肯定以悲劇收場。非不得已,沒人願意做小偷。 隱性變異人的外貌特征和災變前的人類(即原始種)沒有區別,九成九的人都沒有異能,但長相非常俊美。有人說,異種是把能力都浪費在容貌上了。這個說法也並非全無道理。 但廣旭認為,隱性變異人也是有異能的,只是不能在自然條件下被激發。所以,他們需要用覺醒試劑來幫助激發潛在的能力,副作用一是死亡,二是成為顯性變異人。運氣好的,不僅不會死,外貌上也不會出現任何變化。 廣旭甚至相信,隱性變異人的異能一旦被激發,其等級和實用性,遠超於顯性變異人。 “我算是激發了異能?”駱有成問。 “你的情況有點特殊。”廣旭稍稍停頓了一下,“你的能力並不是身體變異產生的。而是開啟魂智後,你的意識波形成的能力。意念控物,其實是意識波的一種應用。” “開啟魂智?” “我給你服用過啟魂丹。” 駱有成想起在密林被人喂下了一顆入口即化的糖果,想必那就是啟魂丹。也就是這玩意,讓後來的劇情有了反轉。他一嗓子吼死了一個,吼傷了兩個。 “什麽是意識波?” “意識波是意識活動產生的電磁波,我們按震動頻率劃分為高頻、中頻、低頻和超低頻意識波。每種頻率的意識波都有不同的應用,比如高頻可以感知別人的情緒,中頻可以和別人進行意識溝通,低頻可以傾聽草木的聲音,超低頻可以通鬼神。我沒有測定工具,所以沒法對你的魂智進行鑒定,你可以自己多加嘗試。” “我可以把開啟魂智理解為腦域開發嗎?” “可以這麽理解,開啟魂智後,你某一部分腦力應該得到了提高,比如理解力、記憶力、邏輯思辨能力。” 駱有成想了想,說:“我不覺得自己變聰明了,但記憶力好了很多。” “沒錯了。”廣旭說,“但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沒法給你更多的幫助,你今後自己去發掘吧。” 駱有成心想自己的啟蒙老師還是不太靠譜,總讓自己去發掘嘗試,自己能發掘還需要老師做什麽?但廣旭畢竟是他生平第一個老師,他不知道其他老師是否也是這樣。 “能為石岩山開啟魂智嗎?” “啟魂丹在我們那裡雖然不是稀罕的玩意,但跨界傳送實物的代價太高。而且老師不讚成給其他人使用啟魂丹。”廣旭抱歉地說。 駱有成點點頭,沒去追究“跨界傳送”是什麽意思。既然廣旭拒絕了,他不可能強人所難,於是想從另一個途徑幫助夥伴獲得異能。而且,從廣旭話裡的意思,他的潛在能力沒有被開發,意味著覺醒試劑對他同樣有用。駱有成對覺醒試劑的需求更加急迫,他下意識地遺忘了覺醒試劑可能致死的嚴重後果。 “那麽,我們什麽時候去尋找覺醒試劑?” “現在還不是時候,在這之前,我們有其他任務需要做。” 具體任務,廣旭沒有詳說,他要求駱有成盡快做到用意念自由操控500公斤以上的物品。 駱有成原本打算在別墅多停留幾天,但考慮到這裡離自在城太近,不太安全,就與石岩山向著榮城東南方向走了十多公裡,找了一個新的臨時駐地。途中遇到了三十多隻變異狗,二十多隻變異貓,有四條狗長得像牛犢那麽大,還有一隻貓有豹的體型,極其危險。 駱有成沒有出手,石岩山興奮地用子彈收割著它們的生命,他一次次亢奮地舔著嘴唇,盡力讓自己顯得殘暴嗜血。 駱有成覺得廣旭說得很對,自己這位兄弟,沒有想象得那麽不堪。在變異動物鮮血的澆灌下,石岩山越來越有血性。 在新駐地,駱有成開始全身心地訓練自己的技能。 石岩山的工作要繁雜許多,他負責收集食物,打掃衛生,清理院落裡的荒草雜樹,射殺靠近院子的變異生物,鍛煉體能以及練習一套拳法。石岩山還想增加一項射擊訓練的科目,當他把剩下的五個彈匣數了兩遍之後,放棄了,彈藥存量實在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