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浪幽歌

作家 玉蝙蝠 分類 玄幻 | 44萬字 | 147章
第63章 重回花都
  葉清風也知道這個道理,什麽都需要個心情,做工作和堅持夢想同樣,有人喜歡就興趣會很高,如果沒人喜歡的話,又有多少人會再堅持夢想?
  瑪雅娜人都知道,光明國是從來不存糧的,突如其來兩個月大雪,平民為了生存賣兒賣女流亡天涯,地區差點餓死了一半人。
   這次災難,也逼出了每一個人心中最原始的東西,如果吃喝都沒了,誰又會在乎藝術,萬千夢想也都會變成一頓飽飯而已。
  烈焰爾德心中有愧,拽了個凳子坐在一旁,歎了口氣說, “爺爺,國難是我們意料之外的事,誰也不會料到國爵被害,現在光明國正在恢復溫度,你不需要這麽失落的。”
  說到這,烈焰爾德又從兜裡掏出了一枚金幣,放在了老者的碗裡,說。 “爺爺,你給我們表演一場吧,這枚金幣作為你的報酬!”
  老者看著那金銀身體不由自主的一抖,這一枚金幣一枚銀幣,可能他遊走四方一年也掙不來這麽多錢,遂彎下老麥橫秋的身子,一把撿起碗中的錢揣在兜裡,而後對著烈焰爾德鞠了一躬。 “謝謝爵子!”
  “哥哥,老爺爺為什麽不高興了?” 傾城問道。
  葉清風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
  老者聞言,一邊擺著台子一邊說, “我小時候,一聽見銅鑼聲就興奮,知道是演猴戲的人來了,無論是吃飯做工,都要先出門看完一場戲才回來。長大了,乾脆學起了猴戲。父母勸也勸、罵也罵、見是真阻止不了也得由著我去。我就這麽入了行演了一輩子。”
  老人重新收拾了一下那個院子,一邊小猴子整理衣裝,一邊說。 “一輩子,我走遍瑪雅娜12地區,賣藝的到底都是賣藝,除了年輕時一股逍遙浪蕩的勁兒,還能剩下什麽呢?沒個家沒個伴兒,一輩子什麽都沒剩下,除了這麽個陪著我的手藝。”
   說到這裡,老者走到遠處坐下,清了清嗓子,手中鐵鏈輕輕一拽,兩隻小猴子便演了起來。
  其實葉清風看不太懂,老者口中咿咿呀呀悲欣交集,但那伴著老者唱調翩翩起舞的小猴子,卻美得觸目驚心。
  一出戲,蝶舞魂飛。猴子宛如真人一般,演出了世間的悲歡離合。仿佛牡丹江畔,那個傳說中叫牡丹的姑娘送別情郎時一般,不舍的相擁和等待的表情展現的淋漓盡致。
  葉清風看完,擦了擦眼角的淚花。之前他在花都看過另一種真人戲,可不知為什麽卻沒有老者這場戲給自己感覺那麽深,遂不由得感歎了一句。 “真不愧演了一輩子啊。”
  老爺子聽著這句,慈祥笑了笑,繼而手中鏈子一甩,兩隻小猴子高興的奔著他跑來,一躍跳進了他的懷中,沉默不語。
  片刻後,老者臉色唰一下就變了,眼眶也紅了起來,蒼老的聲音繼而感歎道。 “一輩子啊!一輩子就幹了這麽一件事兒,70多歲在大街上賣藝,很多人都是觀看不給錢,年輕時有勇氣調侃,那些人不好意思也就給幾個賞錢。老了老了,也不好意思張嘴了。”
  老者輕輕撫了撫小猴子的頭,盯著小猴子看了半天,繼而又說, “這兩個月,大雪滔天,棉衣都置備不上,吃喝的錢用完了,我躲在破廟裡吃草根吃樹皮,生生的挺過了這兩個月,還好冰雪融化,否則我怕是會餓死在這裡!不演了,不演了!”
  聽到這裡,傾城眼淚充滿眼眶,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什麽叫粉面做皮戲做骨,起承轉合笑啼哭。戲子,演的都是別人的故事,什麽時候自己可以真正的活一回?
  葉清風察覺到傾城的異樣,遂抬手輕輕摟住了傾城肩膀,一遍一遍撫摸著她的頭,緩緩說道。 “傾城,是又想起傷心事了嗎?哥哥在,不怕。”
  這時,烈焰爾德歎了口氣說, “爺爺,你繼續演吧,畢竟是你最初的堅持,沒必要放棄它!我兜裡還有7枚金幣,就說你不演,想必吃喝個幾年沒有問題。”
  老者聞言身體猛的一僵,繼而跪了下去,抱住兩個小猴子,嚎啕大哭。
  葉清風前一秒,都有些想過自己的堅持是對是錯,是否還要繼續抵抗摩西古,如果抵抗下去,很可能自己的一輩子也像老者一樣,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幾分鍾後,葉清風看見懷中梨花帶雨的傾城,又想起墨西西那惹人憐愛的臉旁,便猛甩了甩頭,甩開了老者給自己帶來的負面想法。
  幾人轉身離開時,卻沒人注意到,花蕊回頭冷烈的目光和老者眼眸交匯的一秒,老者也停止了哭泣……
  當天的晚飯,幾人喝得銘酊大醉,烈焰爾德和傾城躺在通長大床上憨憨大睡,花蕊搖晃著酒杯,紅著臉問道。 “清風,你為什麽想著復國呢?櫻花渡加光明國總共才1億人口,瑪雅娜十二地區,那可是7億三千萬人,復國豈不是天方夜譚?你不怕死掉嗎?”
  葉清風對酒根本就沒有醉意,空間站墜落他本身就是一個該死的人,僥幸存活就是上天對他最大的恩德,遂微微一笑說。 “我本來就是該死的人,老天不讓我死,肯定有他不讓我死的道理!我已經死過一回,又怎麽會怕死亡?”
  花蕊聞言,眼睛裡泛出淚花,眼神微眯看著葉清風,一杯酒一飲而盡,說。 “清風,你知道嘛?你是我第1個朋友,長這麽大我沒有一個朋友,所有人看見我都是敬而遠之!我有一個問題,你不像一個20歲的男人,就像傾城說的,你給我的感覺很成熟,我想知道為什麽?”
  葉清風柔和的笑了笑,他喝酒不舉杯,從來都是手指一勾,一杯酒水直接飛到口中,咽下後說。 “我和你一樣,除了明月明音,來這個世界之前也沒有什麽朋友。成熟嘛?哭的時候沒人哄,讓我學會了堅強。無助時候沒人幫,讓我學會了自立。孤獨時候沒人陪,讓我學會了冷靜,煩惱時候沒人陪,讓我學會了靜心。所以我就和平常20歲的人不一樣。”
  又喝了一會兒,花蕊也趴在了桌子上,葉清風才將她抱回床上,同烈焰和傾城一樣,替他們脫了鞋子蓋好了被。
  繼而,葉清風躺在一旁,腦海裡一遍遍浮現著接下來大戰的對策。
  一夜時間匆匆而過,清早窗外的百靈鳥又飛了回來,落於剛發芽的枝頭咿咿呀呀的叫著。
   早飯過後,烈焰爾德用一輛極其豪華的馬車,將三人送到城外後下車,拿出揚聲器,對身後延綿無盡的大軍說。 “勇士們,摩西古殺了我的父親,這次抵抗之戰,不僅僅是櫻花渡之戰,也是我們自己的戰場!大戰結束我會派人接你們回來,辛苦大家了!”
  話語落下,烈焰爾德回頭又依依不舍對葉清風說。 “清風,你一定要經常帶著傾城來玩,我偶爾也會去看傾城的。這20萬光明國陸軍騎兵和閃電駒,就由你帶回去吧!”
  “嗯!” 葉清風點了點頭,抬手給了烈焰爾德一拳。 “放心,我肯定會讓傾城嫁給你的,因為我覺得這會是她最好的歸宿。對了,烈焰,我回去之後會將櫻花渡北部邊境20萬守軍全部撤下,以後兩國就是兄弟地區,邊境不用設防了!”
  “嗯!” 烈焰爾德聞言欣慰的笑了笑,也給了葉清風胸口一拳。 “以後,我會率領大軍,去櫻花渡搶傾城,不用設防!”
  打鬧過後,葉清風上馬,帶著大軍,不時便消失在烈焰爾德視野中……
  之前說過,光明國獨有的閃電駒,對比飛龍的速度不會慢多,20萬大軍都是騎兵,快馬加鞭2天,葉清風便回到櫻花渡花都城外。
   這一天,遠處花叢之中的城市慢慢映入眼簾,晴空萬裡海風拂面。巍峨聳立的城門口,柳明月推著尼拔爾的輪椅,文武百官也都在城門口迎接。
  此時,墨西西見到葉清風,便衝出人群,一蹦一跳可愛的就跑了過來,一下撲到葉清風的懷裡,嘟嘴呢喃道。 “清風哥,你怎麽能讓明月姐生氣呢!”
  葉清風輕撫了撫墨西西的頭,微微皺眉,小聲說。 “西西,等著仗打完了,我再跟你解釋,我有我自己的目的,明月是知道的!”
  墨西西本來還替柳明月生氣,聞聽葉清風這麽說,這才明白他是又有什麽壞點子了,遂甜甜笑道。 “那你可是委屈明月姐了,你們就這麽裝下去,也是挺累的,算了,我當不知道吧!”
  葉清風打開馬車門,接下傾城和花蕊,便來快步到了尼拔爾身邊,單膝跪地。 “爺爺,光明國已經恢復溫度,我身後的20萬騎兵,就是光明爵子烈焰爾德助力咱們的,我明天一早就點兵去孔雀城牡丹鎮,準備大戰摩西古!”
  尼拔爾欣慰的點了點頭,葉清風沒等他開口,上前一步附耳說。 “爺爺,我懷疑首相坷拉有問題!而且聖地13賊子裡,耗子已經被我轟殺了!”
  尼拔爾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因為飛龍巡查員已經回報了最新的消息,隨即笑道。 “先回爵府,休息休息,在研究明天的對策!”
  葉清風聞言,起身走回隊伍,揮手間召來自己任命的騎兵將軍。 “將軍!20萬騎兵,就在這裡安營扎寨,明早我點兵直奔牡丹江峽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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