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打開
  藏在枕頭下的魔法書被找到，面對蝙蝠老爹不留情面的審問，尤金妮婭只能乖乖交代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她傷心地跑回房間後，本來是想拿出筆記本繼續搞創作，在新的小說中迫害一下蝙蝠俠（老蝠親：……），但還沒拿起筆，就發現小書架上多了一本漂亮的、沒見過的書。
  尤金妮婭在摸到這本書時，就能莫名地感覺到正在被它吸引，她非常想探索其中的奧秘——如果不是在花園裡，布魯斯對她的魔法充滿不讚同，她早就那麽做了。
  “我還沒有打開哦！”尤金妮婭氣呼呼地叉著腰，“我是想讓爸爸陪我一起看的，結果你竟然搞偷襲，你好過分！”
  布魯斯略心虛，他當然能看出尤金妮婭沒有說謊。作為補償，他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
  “好孩子，你這麽做才是對的。”
  老蝠親十分欣慰，比起叛逆的男孩們，還是小棉襖懂事又貼心啊。就算成年了，尤金妮婭還是什麽事都願意和他分享的甜心小寶貝。
  蝙蝠俠心中的小天使尤金妮婭眼珠轉了轉，像一隻液體貓貓，軟軟地依偎在布魯斯懷裡貼貼。
  “爸爸，那我們打開它吧！有爸爸在這裡，我相信不會有事的，我爸爸可是全世界最厲害、最聰明、最了不起、最愛我的蝙蝠俠啊~”
  布魯斯心中暗爽，收下了女兒的彩虹屁，又親了她一下，但在正事上一點也不含糊：
  “不行，先去做個檢測，你和這本書都要。”
  她被布魯斯牽著下樓，目光一直渴望地盯著爸爸拿在另一隻手上的魔法書。布魯斯警告般地看她一眼，尤金妮婭只能乖乖縮回脖子。
  她惴惴不安，有些害怕。布魯斯握住她的手寬慰道：“別緊張，也許是好事。”
  “再測一次。”他讓她躺回病床上，“結果有點異常，進行複檢。”
  **
  兄弟姐妹間關於尤金妮婭的討論，她本人並不知道，她忙著在不同儀器間切換位置，配合地進行一系列動作呢。
  在這種英雄含量極高的家庭中，身為普通人、還帶著先天性疾病的尤金妮婭顯得尤為脆弱珍貴。她完全繼承了布魯西寶貝由內而外散發的吸引力，而當人類面對比自己弱小、又可愛靈動的生物時，總會不自覺地心軟——她是如此的美好易碎，多疼愛一點又怎麽啦？
  “你們這樣是不對的，至少從今天開始，就能驗證溺愛孩子是多麽愚蠢錯誤的做法。”
  唯有達米安很淡定：“我就說不會有事的，父親肯定能解決。”
  啊？
  尤金妮婭患有法洛四聯症，是一種比較難治療的先天性心臟畸形。這些年她陸續動過很多次手術，已經能夠像正常人那樣生活了，怎麽又有異常？
  卡珊德拉笑而不語，迪克和傑森抬頭望天，提姆剛想說其實他沒有，想起每個月尤金妮婭遠高於布魯斯設定零花錢金額的消費，又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
  複檢的結果出來得很快，和首次檢查的完全一致——尤金妮婭的心臟病被徹底治好了。
  “但她現在可不是了。”
  達米安：“嘖，不止是父親，你們每個人都溺愛尤金妮婭，才把她慣得這麽嬌氣。”
  先是讓人無法抗拒的黑暗，然後是突然出現的魔法書，近乎神跡的治療能力……
  那也是蝙蝠俠默許的，要怪就怪蝙蝠俠！（確信）
  “爸爸？”尤金妮婭又戳了戳他。
  好吧，屬於蝙蝠俠的嚴謹永不缺席。
  嗚嗚，到了蝙蝠俠手上的東西，除非他主動給，否則她拿回來的幾率是零QAQ
  雖然尤金妮婭的臉上掛著淚痕，但他們父女倆拉著的手還是讓其他家庭成員都松了口氣。
  就像是給她換了一顆最健康的心臟，能支撐她做一切想要做的事。
  布魯斯正在研究她的身體檢查結果，緊蹙的眉頭久久不能松開。他翻來覆去地看，試圖從白紙黑字中尋找到背後的原因。
  “確實。”迪克附和道，“布魯斯很寵妮婭。”
  而她的魔法書，也在不同的機器間流轉。電流聲滋啦作響，那裡冒起白煙，另一邊又散發著七彩斑斕的各種光芒，尤金妮婭是真的有些擔心，爸爸不會把她的魔法書弄壞吧？
  幸好它很頑強，在經過無數次的反應試驗後，還是保持著原來的樣子。尤金妮婭時不時張望，又覺得胸`前的電極片和導管貼起來不舒服，和布魯斯撒嬌問什麽時候能取下來，心臟方面的檢查應該都做完啦。
  達米安說這番話時，語氣是遠超出他年齡的冷靜，“如果尤金妮婭一輩子都是普通人，像這樣嬌氣軟綿綿也無所謂，我們家養得起她，也能保護好她。”
  布魯斯會為了尤金妮婭高興，但他的警惕也同時拉滿。不管背後之人有什麽目的，“祂”強大的實力都給蝙蝠俠帶來嚴重的危機感。
  尤金妮婭久病成醫，也略懂檢查報告該看哪些內容。她向最關鍵的幾行數據掃去，又不敢相信地眨眨眼睛，直到布魯斯撫摸著她的頭頂，再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她才相信這是真的。
  “我真的好了誒！”尤金妮婭接過那幾張紙，幾乎要貼到她的眼睛上去看，“爸爸，我的病完全好了，願望之神是好神！”
  布魯斯不能完全讚同這個觀點，但在他心中，的確對“祂”沒有那麽排斥了。
  尤金妮婭還在美滋滋地傻笑，隨後又想起自己許過的願望，恨不得高興地在布魯斯懷裡打滾。
  “太好了，我們都在願望名單上，爸爸以後也會平平安安的，不會再受傷了。”
  這不太可能，但布魯斯還是附和著：“好，我會平安，妮婭也要一直健康快樂。”
  尤金妮婭又在喜悅中沉浸了好久，抱著爸爸又笑又哭的，最後布魯斯昂貴的西裝襯衣上都掛滿了她的眼淚。
  等她終於整理好心情，愉悅地接受自己完全健康的事後，又惦記起她的魔法書。
  “爸爸，你看這些魔力真的沒有惡意，我的身體都變好了！”
  尤金妮婭可憐巴巴地揪著他的衣角，“我們就把那本書打開吧，反正你也檢查不出什麽東西。打開看看，才能繼續研究啊。”
  根據傳來的簡訊，扎塔娜的意見也傾向於樂觀。這本書上的“Clow”她不認識，但僅憑它正反面能用太陽和月亮作為封印圖案，就說明製作者的魔法水平極高。
  “日月分別是光與暗的象征，這兩種元素不是一般魔法師能用的。這是屬於妮婭的寶貴機緣，我不建議錯過。”
    布魯斯沒有告訴尤金妮婭，魔法書只有在靠近她時，太陽圖案才會發光。他去觸碰上面的鎖扣，即使用最大的力氣，都無法動搖它分毫。
  這本書，是為了尤金妮婭而來的。
  她趴在他懷裡，還在他耳邊不停地撒嬌，“爸爸，爸爸，你就答應吧……我真的很想打開看看……”
  “我會聽話的，如果有什麽不好的東西，我們就把它丟掉……嗚嗚，你就先讓我打開嘛……”
  “妮婭。”布魯斯還在猶豫中，“不要那麽草率地做決定，讓我再考慮一下。”
  尤金妮婭不肯放棄，嘴裡不停說著央求他的話，看上去可憐兮兮，抱著他的手卻用力得很，大有一種蝙蝠俠今天不答應，她就絕不放手的架勢。
  布魯斯有些頭疼。他真正意識到，這些年在他的默許和縱容下，給妮婭養成了“爸爸永遠不會拒絕自己”的習慣。
  如果不答應她，以尤金妮婭的性格，得不到的會永遠在意吧。讓這種執念在她心裡扎了根，反而會帶來更不好的結果。
  有女兒的迫切懇求，扎塔娜的建議，再加上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股魔法確實不帶惡意，布魯斯最終還是答應了。他帶著尤金妮婭來到蝙蝠洞的更深處，悄悄啟動了所有防禦裝置。
  幾番糾結後，布魯斯還提前聯絡了超人，如果有什麽難以掌控的情況，他能第一時間趕來。
  布魯斯沒讓其他人跟著進來——萬一真的發生了不好的事情，至少不能瞬間團滅吧。
  在做好了Plan BCDEFG的準備後，布魯斯終於從特製的玻璃櫃中取出魔法書，鄭重地放在尤金妮婭的面前。
  果然，只要讓它靠近尤金妮婭，原本冰冷的太陽不僅會發光，甚至還帶著些許暖意。
  要打開了！
  尤金妮婭緊張到手心都是汗，於是在布魯斯身上擦了幾下。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指尖觸摸到鎖扣時，冥冥之中聽到了很多聲音。
  【是她嗎】
  【看起來很可愛啊】
  【希望她足夠強大】
  她掀開了被合上的金屬蓋，封面霎時變成刺眼的白光。伴隨著尤金妮婭的驚呼和蝙蝠俠的緊急戒備，有什麽東西從白光中浮現出來——
  先是兩隻黃色的小耳朵，然後是圓圓的腦袋，它的身體像是一隻站立起來的貓，背後還有一對白色的小翅膀。
  在蝙蝠俠隨時準備將它拿下時，它睜開了它的豆豆眼。
  “是誰喚醒了我？”
  它的目光在布魯斯和尤金妮婭之間打轉，最終飛到後者眼前，“是你吧，小可愛，你的身體裡有魔力。”
  尤金妮婭呆愣愣地點頭：“是我，請問你是……”
  它抬起頭，十分驕傲地說：“我是守護庫洛牌的封印獸，可魯貝洛斯！”
  這個名字……
  和它大約七英寸的身高，軟萌的外形，可愛的豆豆眼實在是很不般配啊！
  尤金妮婭果斷換了一個：“你好，小可。”
  它似乎不太喜歡：“我叫可魯貝洛斯！”
  “好的，小可。”
  可魯貝洛斯：……
  算了，不和人類計較，而且她還是自己和卡牌們等待多年的魔法使。
  “叫小可也行。”它痛快地接受了這個昵稱，接著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尤金妮婭剛想說話，被布魯斯搶先開口：“她叫尤尤。”
  尤金妮婭：？
  老爸幹嘛突然報她網名，尤尤這個名字被念出來是真的會有點羞恥……
  布魯斯不為所動，還用眼神示意她別說話。要不是他攔著，妮婭這個老實孩子肯定會說全名，而在他了解過的魔法案例中，用名字來害人的故事太多了，先防一手總是沒錯的。
  “好的，尤尤。”小可對這個名字毫不懷疑。
  它飛到魔法書上——此時的封面一片空白，太陽圖案和金獅都消失不見。
  小可的身體隱約發著光，一把粉紅色的鑰匙從鎖扣中緩慢浮出。
  “尤尤，拿起封印之鑰，和它簽訂契約，成為庫洛魔法使吧！”
  尤金妮婭下意識就要伸手，又被老蝠親將她的手臂按回去。
  板著臉的蝙蝠俠：“契約的詳細條款有哪些，我要求先查看全文，並擁有提出修改意見的權利。”
  小可：？？？
  怎麽回事，當年庫洛裡德和最近找上它的魔法師，可沒說過契約全文這種東西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