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隨即,她揚起大大的笑臉。 “哥哥,謝謝你救了小峻。” 是季昀卿回來了! 他怔怔的看著黃衣少女,有些不敢認。 記憶中柔弱蒼白纖細的少女,如今小臉紅撲撲,眼睛閃閃發亮,笑起來更甜了呢。 “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怎麽沒事先通知一聲?我和娘可擔心你了,天天念嘮著。” “你回來就好,我可以休息了,你不知道,這段時間可把我累壞了,我心裡怕的不行,慌的不行,當時你又不在,娘又出事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 她的話裡透著親近熟稔,依舊是以前的模樣。南喬絮絮叨叨的聲音讓季昀卿感覺很親切,那一份生疏感消散。 南喬慢悠悠的走過去,摸了摸馬頭,“哥哥,你發什麽呆呀?” 她不動聲色看向他身後,幾千多人的隊伍顯得浩浩蕩蕩。 她被火燒過,面容盡毀,想要再嫁人都懸了,以後又能去依靠誰? 季伯輝眼中閃過一絲濃濃的恨意,南喬,就是這個女人毀了他的一切,他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 誰知,黑衣人很硬氣,有一個算一個都咬破嘴裡的毒藥,氣絕身亡。 南喬淡淡的瞥了一眼,“問問他們是什麽人?怎麽知道我要回農莊的?” 季家主冷笑一聲,“那你就不想報仇?就這麽放過害你的人?你甘心嗎?” 這一次季昀卿直接滅了對方,抓到了兩個活口,往馬車裡一扔,自有專人審訊。 季伯輝則怨他將南喬留下,引狼入室。 他再成功有什麽用?沒有繼承人啊。 “老爺,你可不能有事啊,你若有個三長兩短,你讓我們母子三人怎麽辦?” 季昀卿:……這話怎麽就怪怪的? 季伯輝冷冷的指出一點,“我無後。” 一個裹著面紗的女人坐在床邊,癡癡的看著床榻上的男人,淚水直流。 “你是我兒子,我相信,你也能做到。” 季家主也看他不順眼,“沒志氣,人家太監還能封九千歲,呼風喚雨,讓文武百官俯首聽令。” 農莊最偏遠的小樓,院子荒蕪,野草叢生,大門緊閉,門外有人把守。 “有點不敢認。”季昀卿翻身下馬,左看右看,似乎變了,但好像又沒變。 他對父母的怨恨快要溢出來了,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 這三人的夥食是一樣的,二姨娘既要照顧老的,又要照顧小的,每天都累的不行,肚子咕咕叫,還得將饅頭分出半個給兒子,她吃不飽,被火燒的身體隻粗粗的治了治,每天都疼的厲害。 南喬將這三人放在一起,就是讓他們相互折磨。 他看著同樣消瘦的兒子,面色沉痛至極,“伯輝,你讓我很失望。” “哥哥變的更好看,更有成熟男子的氣韻了。趕緊跟我去農莊,你爹說要死了,你正好趕去送終。” 他又怨二姨娘制定的狗屁計劃,害的他失去了子孫根。 之前有多相親相愛,如今就有多嫌棄。 他一來,黑衣人很快就被拿下。 南喬笑眯眯的看了過去,他也變了,經歷了戰爭的洗禮,他如出鞘的寶劍,光華四射,鋒利無比。 眾人見狀也無可奈何,繼續趕路,離農莊還有一裡左右,又遇到了一波伏擊。 季家主怨長子去招惹了南喬,才導致了這一切。 他等了好一會兒,精神萎靡眼睛通紅的季伯輝出現在面前。 “伯輝呢?” 怎麽看都像是她身邊出了問題,不查出原因,她晚上都睡不好。 但這消息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一想到這,他就萬念俱灰,沒有了鬥志。 季家主每天隻吃兩個乾饅頭一碗熱粥吊命,渾身無力,說話斷斷續續,“去把他叫起來。” 季伯輝整個人陰鬱而又蒼白,“我已經是個廢人了,全天下都知道我是太監。” 一聲太監讓他肝腸寸斷,身上的陰鬱更濃烈了。 “他……”二姨娘遲疑了一下,看向地鋪,那裡有個人影,“他還在睡。” 季家主也看出來了,但還能怎麽辦?他還怨長子蠢笨如牛呢。“我在你身上付出了巨大心血,為了讓你成材,我遍請名師,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季家主瘦脫相了,眼睛都凹了進去,他昏昏沉沉的,腦子有些跟不上。 她幾乎是苟延殘喘。 她就生了一兒一女,長女已經嫁為人婦,兒子廢了,如今男人又成了不死不活,她感受前途黑暗,看不到希望。 那十萬大軍呢?她心裡琢磨開了。 “我不甘心,但我沒有辦法。” “我有一計。”季家主眼神閃閃爍爍。 二姨娘比誰都著急,更恨南喬,“快說,快快。” 季家主薄唇吐出幾個字,“離間計,離間季昀卿和南喬,他們鷸蚌相爭,你漁翁得利。” 季伯輝沉默了半響,腦子裡轉過無數個念頭,最後,還是恨意戰勝了一切。“怎麽做?” 他要讓那些人比他更慘。 季家主的視線看向外面,二姨娘會意的站起來,閃到窗邊望風。 季家主這才開口道,“那兩人都野心勃勃,總有一天會起衝突,你要做的就是挑起他們的矛盾,讓他們早點對上。” 他意味深長的叮囑道,“怎麽做,無須我教你吧。” 季伯輝沉吟了許久,這計劃也不是不可行,但有個難題要解決,“我得不到季昀卿的信任。” 季家主有些瞧不上他,前怕虎後恨狼的,優柔寡斷。 “你們是親兄弟,多賣賣慘,季昀卿心高氣傲,不會跟你一般計較。” 說來說去,就是討好季昀卿嘍,季伯輝的臉色不好看。 “凡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你要記住,忍字頭上一把刀,你越忍,將來越有回報。” 季伯輝垂下眼簾,不置可否。 季家主深知他的性子,這是聽進去了,大丈夫能曲能伸,暫時的折辱又算得了什麽。 “至於南喬,少女思春……”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季伯輝的腦袋靠了過來,眼睛越來越亮。 聽完季家主的話,季伯輝似乎多了一絲信心,“可惜,您的私庫都被她霍霍了,否則這一筆錢能做多少事。” 有了錢就能養兵,就能擁兵自重,有了權,他就能報復了。 季家主不知想到了什麽,“你聽說過藏寶圖的事吧?” “聽過,但那只是傳說。”季伯輝小時候就聽過。 “是真的,有一個季家歷代家主口口相傳的秘密……”季家主剛想說出來,門口的二姨娘猛的提醒道,“有人來了。” 一家三口立馬躺回自己的位置,季家主有張木床,二姨娘母子就只能睡地上。 不一會兒門開了,幾個人站在門口,卻沒有走進來。 室內地方狹窄,還有一股惡臭味。 南喬捂著鼻子特別嫌棄,”喲,你們這是一家三口整整齊齊的躺屍嗎?“ “看樣子是的吧。”季昀卿微涼的聲音響起。 熟悉的聲音入耳,季家主猛的睜開眼,激動的快哭了,“昀卿,你總算回來了,我還以為有生之年再也看不到你了,老天垂憐……” 他瘦的像鬼,眼淚嘩拉拉的流,完全不能看。 他一聲聲的訴說著對兒子的思念,慈父心腸大爆發,完全沒有以前愛理不理的模樣。 季昀卿默默的聽,全程沒有出聲。 季家主說的嘴巴都幹了,還沒有得到一點回音,忍不住又偷偷看他的臉色。 “昀卿,我們季家被南喬毀了,她把我們全家騙慘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都成什麽樣了,給我灌藥讓我昏睡,每天隻吃兩個饅頭,她分明是要餓死我啊。” 他大聲控訴,情緒都失控了,“兒子,你一定要幫我報仇雪恨啊。” 季昀卿神色不變的看著他,忽然來了一句,“聽說,你對娘下毒了?” 季家主的表情一僵,隨即拚命否認,“沒有的事,你聽南喬說的吧?她對我不滿,故意編造出來的,為的就是搶我們季家的基業,你回來就好了,泰安城是你的,河西也是你的,絕不能讓任何人搶走。” 他往南喬身上狂潑髒水,極力挑撥之能事。 但,南喬只是看著他笑,笑的非常甜,季家主渾身疙瘩都起來了。 她想幹什麽? 上次笑的這麽甜,反手就將他掀翻,她是惡魔。 季昀卿瞥了南喬一眼,還是笑的這麽甜美可愛,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但他知道,很多事情不一樣了。 “聽說,你們和離了?” 季家主臉色劇變,惡狠狠的瞪向南喬,“……是你娘受了南喬的蠱惑,她連你的名聲都不顧了,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女人?但我不怪她,我知道她是被人騙了。” 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堆詆毀南喬的話,南喬一點都不生氣,笑容越發燦爛。 這是勝利者的笑容,誰會在意失敗者怎麽說? 季家主更生氣了。 季昀卿挑了挑眉,“聽說,你要死了?” 如一盆冷水從頭澆下,季家主滿腹的話凍住了,臉色鐵青。 這兒子的態度已經很鮮明了,根本沒打算為他作主,也沒打算救他出去。 這兒子算是白養了。 季昀卿看向一邊的季伯輝,不禁有些感慨,離開時,季伯輝還是風光無限的季家長子,可如今,落魄如死狗。 人生的際遇起起伏伏,誰都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事。 “聽說,你不能人道了?” 這幸災樂禍的語氣藏不住。 季伯輝:……想罵人! 季家主眼神變了幾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昀卿,他是你親哥,他已經夠慘了,你何必傷口上灑鹽?” 他說話有氣無力的,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但說了這麽久,還活著,不得不說,是人間奇跡。 季昀卿可沒有什麽同情心,他從一出生就被這對母子惡心的夠嗆,煩著呢。 “原來是真的,那麽,你有娃了嗎?“ 他是哪裡痛就戳哪裡,跟南喬同一風格,也不知是誰學誰。 季伯輝悲憤欲死,眼睛充血,“季昀卿。” 他本想忍的,不停的告訴忍一忍,但季昀卿太賤了。 這還僅僅是開胃菜,季昀卿又上了一份主菜,“我給你帶來了天大的驚喜,想知道嗎?” 季伯輝本能的覺得不是什麽好事,“不想。” “想。”南喬眼睛閃閃發亮,最愛八卦了。 季昀卿笑的意味深長,“我把你的女人和孩子帶回來了。” “孩子?”好幾個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 季伯輝母子瞪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比起不知名的女人,他們對孩子更感興趣。 畢竟,他不能人道了,有一個孩子對他來說,太重要,是他生命的延續。 南喬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季伯輝居然有兒子?!誰生的?妾室?通房? 她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把自己都震驚到了,不是吧? 季昀卿淡淡的道,“嗯,昭陽公主說,是你們的兒子。” 季伯輝被巨大的驚喜擊中,身體晃了晃,他有兒子,他有後了!昭陽公主生的! 感激老天爺,沒有讓他斷子絕孫。 二姨娘是女人,想的比較多,她遲疑了一下,“真的?像伯輝嗎?” 季昀卿沉默了幾秒,在母子倆緊張的注視下,露出惡魔般的笑容,“不像,一點都不像。” 季伯輝的笑容僵住了,渾身冷冷冰,不像? 那是誰的?難道是陳王的?啊啊啊,要瘋了。 若是沒有得到過還好,但得到了又失去,這種感覺讓人很崩潰。 他不能接受!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哈哈哈。”南喬沒忍住笑噴了,這不是耍人玩。 她還嫌不夠,陰陽怪氣的開口,“是誰的種又有什麽要緊的?反正不能生了,就算不是親生的,只要好好養也能給你養老,是吧?” 怎麽惡心怎麽來,他當初對她做的一切,她如數奉還。 季伯輝大受刺激,勃然大怒,“你閉嘴。” 南喬二話不說一鞭子揮過去,精準定位,抽的季伯輝滿臉是血。 季伯輝疼的直吸氣,卻不敢做什麽,南喬身邊的侍衛可不是吃素的。 季家主眼神一閃,“昀卿,你就這麽明睜睜的看著別人欺負你的親兄弟嗎?” 季昀卿嘴角微揚,“喬喬,當心手疼。” 南喬眨了眨眼睛,一臉的無辜,“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只要一聽到他的聲音就忍不住犯惡心,就想保護自己,這鞭子是自己飛出去的。” 季伯輝母子氣的吐血,不要臉。 誰知,季昀卿滿眼的心疼,“對,是它自己飛出去,不是你的錯。” 眾人:…… 惡心心! 季家主閉了閉眼,將快要溢出來的厭憎都壓下去,再睜開眼,如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家夥。 “昀卿,我快死了,你我父子一場,我求你最後一件事,你一定要答應我。” 他見季昀卿不為所動,就知道自己的份量不夠。 他咬了咬牙,祭出底牌,“就當是看在你爺爺的份上。“ “說說看。”季昀卿這才松了口。 “伯輝已經成了這樣,以後對你構不成威脅……”季家主愁雲滿布,大打感情牌,“你就將他放在身邊照顧,就當是做給別人看的。” “你也不想讓世人覺得你薄情寡義吧?” 季昀卿還真不在乎。 “我答應你,讓他不死,當然,他想尋死我不會管。” 死才是最痛快的,活著受煎熬才是最痛苦的。 “我看到他就煩,想弄死,所以為了大家好,還是遠遠的避開吧。” 季家主苦心算計才得到這個答覆,卻不怎麽滿意。 “一個籬笆三個樁,一個好漢三個幫,親兄弟總比外人強……”他巴拉巴拉的鼓吹兄友弟愛,卻不想想,他自己都沒有那玩意,還指望兒子們有? 他還衝季伯輝使眼色,趕緊示弱討好賣慘啊。 季伯輝像是沒看到,咬緊牙關,心思全飛走了。 季家主氣的直瞪眼,爛泥扶不上牆。 “我是為了你好,希望你將季家發揚廣大,讓季家成為這天下的主人。若有那一天,我在黃泉之下也瞑目了。” “若有那一天,我會給你燒紙錢的。”季昀卿又看了他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看來你一時半會死不了,那等你快死時,我再來。” 季家主:……這狗東西。 “昀卿,你一定要防著南喬,她要奪我們季家的權。” 他反反覆複的提,必務要離間兩人,南喬沒有反駁,只是笑嘻嘻的拉著季昀卿的胳膊往外走,“哥哥,我帶你參觀我的農莊,這些日子的變化可大了。” 兩人漫步在農莊的水泥路上,季昀卿左顧右盼,很是感興趣,“你在農事方面也很有天賦,這個農莊在你手裡完全不一樣了。” “那是,我花了很多心思打理。”南喬隨手折了一根狗尾巴草,拿在手裡晃啊晃。 “我可喜歡這裡了,等你接手一切後我就住回這裡,搞我的農業大計劃。” 季昀卿的腳步一頓,深深的看向輕盈美麗的少女,她的表情太過自然生動,看不出一點僵硬。 “你……舍得嗎?”說一點都沒有戒心,那是假的。 南喬笑眯眯的道,“有舍才有得,對我來說,哥哥比什麽都重要呢。” 別看她說的輕松,但一顆心繃的緊緊的,每一句話都是經過反覆琢磨。 “比泰安城還重要?”季昀卿索性停下腳步。 南喬笑意盈盈的說道,“泰安城算什麽?哪裡能跟你比?” 季昀卿明知她沒有那麽單純,但心底湧起一股燙燙的熱流,如泡在溫泉中舒服,“告訴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她的手段,她的心計都讓他暗自心驚,他居然看走了眼,但她沒有傷害過他,處處維護,他又有什麽理由責怪? 南喬臉上的笑漸漸消失了,神色嚴肅極了,“早日結束這亂世,百姓們安居樂業,我要這世上再無人折辱我,不再被人隨意欺凌舍棄,我要掌握自己的命運。” “我命由我不由天。”這是她不甘的呐喊。 憑什麽要被人踐踏?憑什麽要被當成炮灰扔出去?憑什麽成為別人的墊腳石? 憑什麽呢? 所以,她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扭轉自己的命運,掌握自己的命運,讓無數人仰望的存在。 季昀卿怔怔的看著她,眼神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麽,過了良久,“很害怕吧?” “我沒有害怕……”南喬默了默,改了口,“也只有我從陌生的地方醒過來,聞著催情香,季伯輝推門而入時,害怕了一下下,就一下下。” “你去哪?”她一把拽住季昀卿的衣袖。 季昀卿面色陰沉的可怕,“我回去揍人。” 他光是聽聽都受不了,更不想說,當時身處險境的南喬,她也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能不慌?能不怕嗎? 若不是她機靈,恐怕已經成了別人算計下的犧牲品,就算他回來也改變不了什麽。 有因才有果,他不怪她。 南喬心思轉了幾轉,“算了,都殘了,讓他就這麽活著,長長久久的活著,那才是最大的懲罰。” 季昀卿心裡說不出的壓抑,心疼她受了太多的委屈。 南喬看出了他的想法,嘴角微微揚起,“沒事,反正,都被我乾翻了。” 季昀卿有千言萬語想說,但話到嘴邊,化成了一句,“你做的很好,謝謝你救了娘。” 他雖然不在,但什麽都知道,季府有他的人,這座城裡也有他的人,消息很靈通。 “她也是我娘。”南喬說的極為淡然,仿佛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忽然,她的話風一轉,“你的十萬大軍呢?” 她跟季昀卿硬拚是拚不過的,只能智取。 武力對抗不是上策,兵不血刃和平演、變才是上策。 到了她碗裡的東西,就是她的,而她向來霸道,不會讓人佔她的便宜。 季昀卿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我留了五萬大軍在陳地,五萬還在後面。” 南喬仿若什麽都沒查覺,“我讓朱將軍去接手你父親的十萬大軍了,他們還算安靜,沒有鬧騰。” 季昀卿微微頜首,這一份情他領了。 南喬心裡挺惋惜,空有巨寶卻不能握在自己手裡,但有什麽辦法?她不會打仗,手下也沒有會打仗的。 打天下,靠的是武力。 治天下,靠的是文治,這個才是她最擅長的。 將欲取之,必先予之,不能急,一步步來,她想要的東西從來沒失手過。 想摘她的桃子?上輩子不可能,這輩子也不可能,下輩子更不可能。 她垂下眼眸,掩去了太多的複雜思緒。 “在想什麽?” 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南喬揚起笑臉,“你真的把昭陽公主帶回來了?她真的有娃了?” “是。”男人的神色有些異樣。 南喬挑了挑眉,好像有什麽隱情呀,她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我能見見她嗎?” 她很想知道,昭陽公主還有女主光環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