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哢一聲，門開了。
  宋硯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她已經恢復了平常。
  沈一棠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開口：“我這裡沒有監控，不準備偷點東西嗎？”
  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意味。
  宋硯卻不生氣，反倒順著她的話，揶揄道：“竟然沒有監控啊，真失策。下次一定。”
  “你！”
  沈一棠皺了下眉，走到辦公桌前，坐下。
  宋硯看著她，心道，果然跟想像得一樣，連眉頭皺的細紋都一樣。
  望著這樣的沈一棠，她莞爾一笑，悠閒地開口：“沒有監控，那就不只能偷東西了。”
  宋硯從沈一棠辦公室離開的時候，沈一棠已經被她折騰得在沙發上睡著了，像一朵被□□過的嬌花。
  “你……啊，進，讓他進去！你快——”
  她紅著眼，憤怒質問。
  宋硯起身，走到她身邊，一手按住她的椅背，一手按在辦公桌上。
  宋硯前腳離開，沈一棠就睜開了眼睛，手握緊，眼神憤憤。
  “別廢話，快說。”
  “消失……宋硯，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掛了電話，宋硯開車回家。
  說罷，直接俯身吻住沈一棠，霸道地，熱烈地，仿佛兩人第一次接吻，她掌握全域，而沈一棠只能被迫承受她的欲望一樣。
  “宋小姐，來我這裡有事嗎？”
  宋硯離開沈氏，坐在車上，閉上眼睛休息。
  比上次車裡更加深刻的吻，宋硯強勢地吮xī對方。
  沈一棠一把推開宋硯，憤怒，不敢置信，還有痛心。
  一想到不管對方的吻，還是對方的溫柔，全都是對付自己的工具，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
  “嗯，我，我知道的。”
  有些懊惱自己的失控，卻一點都不後悔。
  坐起來，她低頭看到自己鎖骨上的痕跡，宋硯剛才的狂熱，帶著一股告別和絕望，那是她從沒見過的宋硯。
  她目光充滿侵略性和攻擊性。
  “儘快。”
  說罷，再次把人壓在椅子上，霸道地汲取對方口中的蜜津，撕開她的衣服，雙手探進她衣服裡……
  蹲在她身邊，她抬起她的手，看著那枚戒指，低頭親了一口。
  “啊……宋硯，你不能……啊……”
  起身，離開辦公室，看到王星眼神閃爍，臉頰殷紅，她開口：“別讓人來打擾她。”
  “我已經站在這裡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依賴我？”
  沈一棠被她周身散發出的氣息弄得很不舒服，皺眉道：“你到底想幹嘛？”
  “你給我的那些資料，雖然有一些帳務的虛假，但都沒有能給他定罪的證據，不過我剛好認識幾個喜歡在暗網裡玩的朋友，他們看到了之後，給了我一條線索，我一查到底，竟然真的查到不少宋思偉的事！”
  “主角肯定都是最晚出場的，別怪我拖得久，但我查到了很重要的事，能直接給宋思偉送進去的證據，要聽嗎？”
  或許因為剛剛滿足了，她此刻異常平靜。
  “即便我會消失，你也不會忘掉我的，對嗎？”
  精神病院的人還在跟專家對峙，突然接到電話，“喂，沈小姐？”
  宋硯眼神愈加幽暗，“沈一棠，你有什麼值得我偷的？我想要你，就要你，需要理由嗎？！”
  剛到家，另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笑了，接起來，“你可真夠慢的。”
  電話掐斷了，守門的人臉煮熟了一般紅，看了專家一眼，“請進吧。”
  宋硯霸道地要求：“讓我的人進去見沈璐璐！”
  “宋硯，你這次又想偷什麼？你以為你這種把戲能一而再再而地成功嗎？你把我沈一棠當成什麼了？”
  手機響了，她接起，“說。”
  “唔……放……放開！”
  她也只能用這種方式，加強她的存在感了。
  “想吻你。”
  聽到裡面曖昧的聲音，她就清場了，不然這被同事聽到了，可還得了？
  專家說：“的確瘋了，但是瘋的原因還需要化驗血液，需要幾天時間。”
  宋硯一邊開門，一邊說道：“別賣關子了。”
  “不是賣關子，是事情太複雜了，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你別著急，聽我慢慢說，這得從你爺爺輩說起。”
  宋揚不以為然地吐槽了一句，“你別告訴我，這還牽扯代人的恩怨？”
  “還真是！”
  宋家有個孩子，宋思偉是老大，按理說宋家集團應該由他繼承，其他兩個兄弟分一些股份，或者離開宋氏，或者在他手下打工。結果因為宋父偏愛老一，就把公司大頭給了老一，老大和老被驅逐了。
  宋硯沉默了，電話那頭瑞克笑道：“你這個宋家人是不是也是這樣想的？”
  “不是嗎？”
  這件事在圈裡不是秘聞，後來爸爸給大伯和叔分了一些股份，才緩和了家的關係。
  爸爸給大伯和叔分股份，不就是為了彌補爺爺的偏心嗎？
  “不是的，其實有內情的。”
  宋父沒有把公司交給老大是因為宋思偉大學還沒畢業就走了歪路，一直在暗網上賺快錢，這件事被宋父發現，為了避免宋家毀在他手裡，才驅逐了他。
  “那我叔呢？”
  “宋思政並不是宋家的兒子，而是你爺爺負責的一個專案中意外身亡的打工人的小孩，你爺爺覺得歉疚，就收養了他。”
  宋硯震驚得原地挪步。
  她竟然不知道家裡有這麼大秘密？！
  她隱約知道爺爺不喜歡大伯，對叔也淡淡的，她以為這是偏心，卻沒想到還有這一層？
  “我懷疑是你大伯知道了這個秘密，然後攛掇你叔一起謀害你爸媽。”
  宋硯握緊手機，問：“有證據嗎？”
  “沒有，十一年了，車禍現場不可能保存，撞壞的的車都找不到了，別說其他。當年既然定案是意外，不管是真的還是有人收買，過了十一年，想翻案，除非兇手自首，否則不可能的。”
  “那你還說有能送他進去的證據。”
  “有啊，但是跟你父母的死無關，而是……”
  講完電話，宋硯走進浴室，泡澡。
  溫熱的水在肌膚上滑過，慢慢舒緩她的緊迫感。
  宋硯把頭沉進水裡，再緩緩抬起，一雙眼睛清明且堅定，“宋思偉，既然我爸媽的車禍追究不到你頭上，那我就讓你背上比這更加沉重的罪名！”
  擾亂金融市場秩序，鑽監管漏洞，在股市倒賣股票。
  這是瑞克給的罪證，能夠讓宋思偉入獄，但罪名不夠重，判幾年就能出來。
  而她要的是復仇！
  是血債血償！
  第一天一大早，宋硯接到宋思偉的通知給她申請了私人飛機送她去帝都。
  “這麼大張旗鼓嗎？”
  “你一出現，就已經足夠矚目了，東西藏在飛機裡，宋硯，別讓大伯失望。”
  宋硯平靜地問：“大伯，幕後老闆是邵老闆嗎？”
  “不是他，你別多問，有什麼事我會通知你的。”
  “我到了帝都之後呢，該怎麼做？”
  “會有人聯繫你的。”
  “好。”
  掛了電話，她立刻給韓菁打電話，告知機票用不著了，坐私人飛機去。
  韓菁驚歎道：“你這也太豪橫了吧？”
  “沒坐過私人飛機吧？這次讓你享受一把！”
  韓菁連忙點頭，又問道：“那還要去接你嗎？”
  “你帶小新過來吧，一會有宋家人送我們去機場。”
  “好！”
  韓菁帶小新剛來沒多久，宋家的司機就到了。
  人到了機場，就被記者圍住了。
  “宋硯，你重回娛樂圈，是不是在宋氏幹不下去了”
  “有人爆料你跟沈一棠秘密私會，但你又說你們是炒作，請問你們見面做什麼？”
  “宋硯，這次去帝都，你有沒有定在帝都發展的計畫？”
  話筒和攝像機都快堵到宋硯臉上。
  宋硯剛要開口，突然有人驚呼：“沈一棠？！”
  她也跟著記者們的視線看過去，隔了兩個通行道，沈一棠正在過安檢，而跟她隔了四個的地方，保姆牽著甜甜也在等著安檢。
  甜甜怎麼也來了？
  趁著記者跑過去圍沈一棠，韓菁急忙拉住她往裡面沖，忙裡忙慌上了私人飛機。
  私人飛機，要起飛需要申報路線，一通流程下來，比坐公家飛機沒方便多少。
  宋硯坐上飛機後，滿腦子都是沈一棠母女，她不知道沈一棠到底在幹什麼。
  上次想偷走她的手機，查清楚沈一棠到底跟那個鬼爺有什麼關係，結果沒成功。那之後，沈一棠更加警惕了，她讓江開跟蹤，結果第一天江開就被警告了。
  “甜甜？！”
  宋硯正拿著手機考慮要不要聯繫沈一棠，就聽到韓菁驚呼一聲，她急忙起身，就看到甜甜藏在角落，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媽媽，躲貓貓~”
  “甜甜？”
  宋硯快步走過去抱起女兒，“你怎麼會在飛機上？”
  “媽咪很忙，我趁保姆喝水，偷偷跟上來的，媽媽好笨，都沒發現我。”甜甜摟住她脖子，扭頭看向韓菁，“韓阿姨好棒！”
  韓菁哭笑不得，摸了摸甜甜的臉蛋，然後跟宋硯說：“飛機要起飛了，這得趕緊通知沈小姐吧？”
  宋硯點了點頭，讓韓菁先抱走坐下，她回到座位，給沈一棠打電話。
  孩子丟了，沈一棠正準備報警，看到來電，怔了一下，心底有個不好的念頭。
  “喂？”
  宋硯直接說：“甜甜在我這裡。”
  “宋硯，你偷孩子？！”
  “是保姆沒看住，她跑我這裡來了，飛機要起飛了，我沒辦法把孩子還回去，機場我們約個地方見面吧。”
  沈一棠也轉身走向專機，“孩子還好嗎？”
  “古靈精怪，說跟我躲貓貓呢。”
  沈一棠聽聞，松了一口氣，“既然她不哭不鬧，那就先讓孩子先跟著你，我晚點聯繫你領孩子。”
  “好。”
  兩人都是一片沉默，又誰都沒先掛電話。
  “宋硯，我不是當年柔弱到需要你包養才能活下去的沈一棠了。”
  宋硯看向窗外，藍天白雲，嘴角微微揚起，“我知道。”
  看到自己最在意的人變強，能夠照顧自己，她很開心。
  “算了！”
  沈一棠直接掛了電話，“登機！”
  機場。
  飛機一落地，宋硯就帶著女兒走VIP通道出機場。
  結果剛抱著女兒走出門，兩輛車已經在出口等著她了。
  幾個男人黑色西裝，黑墨鏡，給人的感覺都很不舒服，帶頭的人走上前，說道：“宋小姐，我們奉命負責保護你在帝都的全部行程。”
  宋硯眼神一暗，不想讓女兒跟這種人接觸，她把女兒交給小新抱著：“你留在機場，把孩子交給沈一棠。”
  小新剛要說好，身後的男人就先開口了：“宋小姐，地方足夠大，夠您跟孩子住。還有其他兩位小姐。”
  宋硯扭頭看向男人。
  這是想控制她的行動？
  “等下，我打個電話。”
  說完，她直接撥通了宋思偉的電話。
  “大伯，機場有人要招待我。”
  她把‘招待’兩個字說得非常重！
  宋思偉坐在辦公室裡，面前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和他的手下，男人朝他笑了笑，宋思偉急忙道：“那就跟他們走，宋硯，辦好這件事，別出差錯了。”
  說完，急忙掛了電話。
  “我保證，宋硯這條線能用，我欠你的錢一定能還清！”
    男人緩緩起身，“等我確定了她不是警方的人，我們的生意才能做下去，老宋。”
  機場這邊，宋硯看著掛斷的電話，冷笑一聲，原來宋思偉在幕後boss面前也是個俯首貼耳的人。
  她抬頭看向男人，問：“我一個人還不夠嗎？”
  “老闆吩咐了，是招待您一行人！”
  見對方分毫不退，宋硯只能抱著女兒上了車，心中卻滿是憤怒，她沒想過這些人會直接在機場堵人，她不能把甜甜扯進來的。
  “媽咪，我們去哪裡？”
  甜甜睡得迷迷糊糊，揚起小腦袋問。
  宋硯摸摸她的頭，重新按在自己懷裡，“沒事，再睡一會，就能見到媽咪了。”
  把女兒哄睡著，她抬眸看向副駕駛的人，“我來帝都可是為了宣傳電影的。”
  男人不以為然地道：“我知道，宋小姐的行程不能變，我們的事抽個空，就能解決。”
  “你準備讓我住哪裡？這孩子不是跟我一路，我得把孩子送到她母親手裡。”
  男人笑道：“我們可以幫你送。”
  宋硯眼神驟深，用手捂住女兒的耳朵，突然開口：“你算什麼東西？”
  男人表情一變，扭頭看向她。
  兩邊的韓菁和小新都呆住了。
  “既然我能坐在這裡，說明我有我的價值，你有種再對我不敬一句，我絕對會記仇。你最好保佑我別見到你的上級，不然……”宋硯身體往前傾了一些，“一個母親的怒火，我恐怕你承受不起！”
  男人先一步挪開了視線，回道：“給宋小姐安排的是海濱公館。”
  宋硯後靠，輕輕安撫著女兒，要求道：“不去，我要住帝都酒店！”
  “我們老闆安排的。”
  “你們老闆要是知道你惹怒了我，我反悔了，他會把怒火沖向我，還是沖向你？”
  男人脊背一僵，顯然是考慮到了後果，低聲跟司機說了一聲去帝都酒店！
  宋硯見男人被她鎮住了，暗暗松了一口氣，她不過是賭一把，甜甜在懷裡，她不敢帶甜甜去偏僻的地方，如果女兒出任何意外，她絕對不會原諒自己的。
  她一個人，她可以豁出命，但身邊現在有兩大一小無辜的人，她就必須保證她們的安全！
  到了帝都酒店，宋硯選擇了頂級套房，一進酒店房間，她直接按住門框，不讓男人進來。
  “既然你是來做接待的，那就認清自己的位置，等你老闆來了，再敲門吧！”
  說罷，關上門。
  韓菁這才大口喘熄，“那人是誰啊，感覺好可怕。”
  小新也在一邊符合，“就是，就是，一身黑，又那麼囂張，我都要以為是□□了！”
  宋硯苦笑一聲，還真是呢！
  但她不能告訴韓菁和小新，兩人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叫點吃的，大家先吃飽，再說其他。”
  “嗯嗯。”
  小新拿起電話，看向宋硯，“那甜甜吃什麼？”
  “來一碗牛奶布丁，鮮榨果汁，甜玉米炒飯。”
  “好嘞，那你和韓姐我就按照你們的喜好點了。”
  韓菁癱在沙發上，扶著額頭，“你點吧，我剛被嚇著了，現在沒精神，也沒胃口。”
  宋硯抱著女兒走進臥室，把人剛放到床上，小傢夥就醒來了。
  “媽咪？”
  宋硯露出笑容，“嗯，寶貝，我在呢。”
  “媽媽呢？”
  “媽嗎一會到，你要不要吃東西？”
  甜甜趴在床上咯咯笑。
  看著女兒天真快樂，宋硯發誓，一定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女兒。
  “要吃！”
  “好，一會就到了，你在床上玩一會，我打個電話。”
  “嗯。”
  她起身走到一邊，給沈一棠打電話。
  “我在帝都酒店，你來帶甜甜走，我這裡不方便帶孩子。”
  沈一棠坐在車上，看著車外，“我現在過不去，我在車上，你照顧好孩子。”
  “沈一棠，你來這到底來幹什麼的？”
  “等你有一天決定跟我說實話的時候，再來問我！”
  說完，沈一棠直接掛掉電話。
  宋硯攥著手機，心裡又憤又擔心。
  越來越不聽話了！
  叩叩叩！
  外面傳來敲門聲，小新走到門口，“硯姐，吃的到了。”
  “嗯。”
  抱著女兒走到外面，服務員把幾人吃的東西擺出來，看到她，走過來，一邊送吃的，一邊小聲開口：“宋小姐。”
  宋硯抬眸看向對方。
  “頭兒讓我跟你說一聲，我們的人會一直跟著宋小姐，安全問題不用擔心。”
  這是警方的人？
  宋硯松了一口氣，壓低聲音問：“這些人為什麼一直跟著我？”
  “不知道，這就是我們需要你做的，必須搞清楚這個，而且最好能見到他們的老闆，我們追查這條線太久了，這一次必須一網打盡。”
  “我知道。”
  等警方的人離開，宋硯突然就不那麼怕了。
  陪女兒吃完飯，韓菁把明天宣傳會的資料給她，“導演剛傳給我的，到時候要主打一下你跟梁玖的友情，你看一下流程。”
  “嗯。”
  甜甜在看動畫面，宋硯拿著資料背流程，背著背著，她眼皮越來越重，最後睡著了。
  看到媽媽睡著了，甜甜打了個哈欠，枕在她腿上，也睡著了。
  韓菁看到這個畫面，隻覺得溫馨又美好。
  “韓姐——”
  “噓！”
  跟小新比了一下噓，韓菁招呼她一起離開。
  兩人走出酒店房間，那幾個機場一路跟來的男人還在門口守著。
  韓菁除了開始的懼怕，現在早就冷靜了，冷冷地道：“這是法治社會，你們別亂來，我隨時會報警的！”
  晃了一下手機，跟小新走進隔壁房間。
  男人又氣又憤，他在這行這麼久，還沒受過娘兒的氣！
  要不是老大說，得試試這個宋硯，他早就不伺候了！
  哼，如果明天事情怎了，這個宋硯就別TM想回A市！
  “你們幾個守著，有事報告！”
  “是。”
  半夜，宋硯睡得迷迷糊糊，隱約看到一抹身影坐在她身邊，對方還點著一根煙。
  煙霧繚繞中，模糊了對方的臉。
  她眨了眨眼睛，這才看清。
  是沈一棠。
  對方吸了一口煙，吐向她，“宋硯，煙這麼好抽嗎？每次我們睡完，你都喜歡抽一根煙，我一直有個念頭，有一天，我也要這樣對你一次。”
  被煙煙嗆到，宋硯還沒清醒，卻已經開始咳嗽。
  “別抽煙，女兒在呢。”
  低頭一看，女兒不在。
  這裡好像也不是她看資料的沙發。
  大腦恍惚，好像在夢中，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是太想她了嗎？看著近在咫尺的臉，宋硯笑了，既然是夢，她又何必壓抑自己。
  她伸手勾住沈一棠的脖頸，沒了平日裡的克制，帶了一些放肆的笑，“棠棠，既然你有這種想法……”
  說罷，宋硯翻身把沈一棠壓在身下，低頭在夢中人的耳邊低語道：“夢裡何不放肆一回。”
  話音未落，宋硯隻覺得天旋地轉，已經被摁在了床上。
  “宋硯！”
  透頂傳來有些惱怒的聲音，宋硯有些恍惚，她赫然覺得這夢似乎過分真實了。
  眼前人似嗔似怒，似怨似恨的臉看上去那麼生動。
  生動到……像極了真的。
  可若是真的，她的棠棠什麼時候學會了抽煙？
  宋硯怔愣著，下意識的張口，“棠……”
  “宋硯，別說話。”
  沈一棠惱羞成怒，低頭咬住了她的唇，有些疼，很快便只剩下溫熱。
  這一刻，恍若夢中，可又何嘗不是美夢成真，唯恐醒來……
  清早，宋硯猛的睜開眼睛，坐起來，愣了好一會，才發現依舊一人。
  她精神不太穩定，一時竟不敢確定，昨晚……到底是不是夢？
  抓過衣服披上，她走進洗手間，看到自己滿身痕跡，愣住。
  目光逐漸恍惚，鏡子裡的人表情變了。
  “宋硯，棠棠和甜甜不是負擔，她們是一家人，只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沒什麼難關克服不了！你別再抗拒棠棠了，你一次又一次傷害她，你都不會心疼嗎？”
  “你覺得敵人在報復的時候，會看在甜甜是個小孩子，就放過她嗎？愚蠢？！”
  “我不許你再傷害他們了，敵人還沒傷害他們，現在傷她們最深的人是你，是你！”
  兩個人格在爭吵，宋硯雙手按住洗手盆，眼神閃爍，身體微微抽搐。
  “你給我滾回去？！”
  一聲怒吼，宋硯閃爍的目光瞬間冷靜下來，恢復一派平靜，冷漠。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宋硯笑了，然後開始洗漱。
  洗漱完畢，走出房間，正要換衣服，門被推開了，沈一棠抱著女兒。
  甜甜興奮地喊：“媽咪，吃早飯了。”
  宋硯看向沈一棠，問：“你還沒走？”
  “甜甜要等你起來吃早餐。”
  兩人語氣冷漠，生疏，仿佛昨夜纏綿一夜的不是她們似的。
  “好，稍等。”
  換好衣服，走出臥室，客廳已經都是酒店送來的早餐，品類齊全，豐富。
  宋硯走過去，一家口，開始吃早餐。
  “你怎麼進來的？”
  她記得外面有那幾個男人把守，沈一棠昨晚怎麼進來的？
  “有錢能使鬼推磨。”
  宋硯：“……”
  手機突然響起，宋硯看到宋思偉的名字，起身，走到一邊接電話，“喂，大伯。”
  聽到大伯，沈一棠抬起了頭。
  “這批貨，今天晚上在青浦交付，到時候有人開車帶你過去，交易過程，不用你參與，你看看就行了。”
  “好。”
  地點終於定了，周瑩說過，他們很隱秘，都是交易當天定位址，警方的人這些年從來沒有抓到過現行。
  這次讓她來帝都，是敵人試探她，後面才是大魚。
  所以這次，她只要把地點傳出去，讓警方的人鎖定那些交易人，但並不會直接抓捕，就不會暴露她。
  掛了電話，宋硯回到餐桌前，繼續吃飯。
  吃完後，她突然開口：“我沒吃飽，我再點一份。”
  說著就打電話訂餐。
  沈一棠看著桌上還有剩的早餐，皺起了眉頭。
  沒多久，送餐的人來了，跟昨晚的人一樣，宋硯把消息傳給他，侍應生點了點頭，“嗯。”
  消息傳完，宋硯松了一口氣。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沈一棠靜靜盯著她，一字不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