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要姓華!”對方似乎很在意這一點,因此,又再度對著武梁進行了一番強調。 如果是平時,武梁沒準會嘲笑他一番,但是現在他不會,這個中年男人來說,這恐怕是他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執念了。 “我用人格擔保,無論孩子的爹是誰,這個孩子一定姓華。” 中年男人笑了,他一邊笑,一邊對著武梁說起了五禽戲的口訣,他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深怕武梁會記不清楚。說著說著,嘴裡面更是不斷地吐出鮮血,他仿佛用盡了自己僅剩的力氣,發出了最後的笑聲,然後頭慢慢垂了下來,就如同一個打坐的僧人,再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武梁在停頓了片刻之後,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同時,也將自己的手背放在了對方的心臟位置,直到這一刻,武梁終於確認他已經死了。 盡管由始至終中年男人都沒有收武梁為徒,但他畢竟將這一套功法傳授給了武梁。雖然武梁不知道這一套功法在現今江湖上屬於什麽樣的層次,但至少在他看來,如果自己能夠將這一套功法運用自如的話,這天下之大,應該隨處可去! 武梁最後將中年男人埋在了後山,也就是之前埋“小強”的那個坑,一人一蟑螂,也算是有個伴。並且為這個中年男人立了一個碑,由於不知道他的名字,武梁就用了“華英雄”三個字。 盡管在治療傾墨方面,武梁已經是躍躍欲試,但是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強按捺住自己內心的波動,他打算等不良人招新結束之後,再來治療傾墨。 一方面武梁才剛剛學會這一種特殊的運氣方法,另外一方面,武梁認為如果自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五禽戲融會貫通,也許在對治療傾墨方面,能夠起到更好的效果。 距離不良人招新越來越近,雖然武梁心裡面多多少少有些擔心,但他還是盡量沉下心來,找了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地方,修煉五禽戲。 武梁一開始在修煉五禽戲的時候,還沒什麽感覺,畢竟要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將其掌握,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而武梁在後山空地上修煉五禽戲,恰恰被王獨秀看到了。 王獨秀本來還在想武梁一個人躲在後山幹什麽,他就只是站在不遠處,看著武梁耍了一遍五禽戲之後,就學著武梁的姿態和動作開始模仿了起來。 武梁眼下最為需要的自然是身法和速度,因此他將重心都放在了“鹿”和“鶴”上。 當武梁沉浸其中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聲轟響,轉頭朝著響聲方向看去時,卻發現王獨秀不知道什麽時候一個屁墩就坐在了地上。 讓武梁感到驚訝的是,王獨秀腚下方的土地竟然出現了一點點龜裂,要知道,王獨秀現在屁股坐的位置,可是一片裸露出來的地岩啊! 剛才由於全身心的投入其中,武梁並沒有發現王獨秀的到來,而現在王獨秀則是用自己的實際行動,引起了武梁的注意。武梁停了下來,走到王獨秀面前,伸手將他從地上拉起。 武梁很自然地伸手在王獨秀的腚上拍了拍,將這些塵土拍去時,王獨秀的面容紅了又紅。 武梁一邊拍一邊笑,最後還重重地在王獨秀豐腴臀上拍了一下:“我說,你小子也該減減肥了!” 王獨秀則是一臉委屈:“我老早就想減了,可是你也知道,就我這身材,現在連喝水都能胖呢。” 武梁知道王獨秀是因為得了一種罕見的病才會如此,他笑了笑:“對了,你剛才幹嘛呢?弄出這麽大的響動。” 王獨秀自己也是一臉茫然:“我不知道啊,剛才就學著你做了那個動作,然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己的身體突然變熱了起來,動著動著,一不小心腳滑了一下,然後就摔了一跤。” 聽王獨秀這麽一說,武梁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連忙問:“你剛才在做什麽動作?” 剛才武梁在做的那些動作,王獨秀也只是覺得有趣,他並沒有往武功招式這方面去想,因此在刻意模仿之下,很容易就上手了。 接著,王獨秀就在武梁面前做了幾個動作,武梁發現王獨秀模仿的是“鶴”,但奇怪的是,他在模仿“鶴”的時候,卻有了“熊”的效果。 在疑惑的同時,武梁也感覺這種其中似乎有著某種關聯,開口問:“另外三個動作呢?你也做出來看一下。” 結果,王獨秀則是快速搖了搖頭,那臉頰上的兩塊肥肉,隨著他頭部的搖擺,蕩漾起了白色的肉花。 “我不會,那三個動作好難哦,就這兩個比較簡單。” 有趣的是,在王獨秀看來那三個動作很難,可是武梁恰恰感覺很難參透熊和鶴。 在跟王獨秀一番探討之後,武梁發現,其實在修煉五禽戲的時候,刻意引導體內的那種氣,隨著五禽戲的每一個動作,讓自己體內的真氣順著血液的流動方向自行運轉,這樣一來就能達到最好的效果。 武梁沒想到,正因為王獨秀的出現,大大縮短了他自己在修煉五禽戲方面所用的時間和精力,而且,既然王獨秀能夠學會熊跟仙鶴,武梁自己也是手把手傳授王獨秀這兩套動作。 雖然王獨秀表面上看起來很胖,很多動作到了他手裡面做出來也會顯得略微有些笨拙,但正因為是武梁親手交給他的,王獨秀學得很賣力,僅僅隻用一天的時間,王獨秀就已經將熊的動作完全掌握了。 而武梁,同樣在跟王獨秀的交流當中將熊和鹿掌握。 中年男人如果現在活著的話,肯定會跳起來,因為這兩個青年的修煉天賦之高,已經遠遠超出了所謂的天才! 等掌握這兩套動作之後,武梁才發現,其實五禽戲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內功心法,而是人體在作出動作時候自然而然產生的。這一套功法,能夠隨時隨地的運用在人的生活當中,即便是拿起鋤頭下地乾活,扛起斧頭上山伐木,這一套五禽戲都能夠運用其中。 這樣的感悟,恐怕是中年男人從未有的,他們一直將它看待成武功心法,從而忽略了當年華佗創造它的真正用意。 這也是為何,它叫“五禽戲”,而不是“五禽功”。 很快,不良人的招新,開始了。 這天一大早,武梁帶著一個小包裹就出了門,他剛剛走出村口的時候,身後就傳來了為他所熟悉的聲音:“哥,等等我!” 這個聲音武梁自然再熟悉不過,如果是平時,武梁甚至連頭都不會回,會自顧自朝前走,因為王獨秀很快就會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