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首烏道:“遵命。” 筆無涯連忙上前:“師祖大人,這四州之主鎮守四方歷來無事不拜見,然這十年內,東州之主和南州之主都有了新的變動。” “青玉書和東逍遙?他們出什麽事了?” 筆無涯:“南州之主青玉書渡劫證道出事的,以身殉道了,現在的南州之主是他的師兄青玉孝。原東州之主東逍遙壓榨凡人,奴役百姓,五年前被一個叫做越澤的修士越級殺掉,越澤證道成功後,順理成章做了新的東州之主。” “證道?”裴真命的眼神中劃過一絲訝然,“他證道成功了?” 筆無涯專門管四州消息,格外清楚:“對,東州人皆傳他們宗主是問道第一人,問的是海神道。” 在筆無涯看來,這可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越澤的問道第一人得畫個范圍,四州之主內。 “青玉孝是老熟人了,那越澤,老祖見是不見?” “青玉書……倒是可惜了,”想起記憶裡那白衣男子,算是人類中頗有天賦的了,裴真命原以為他會證道成功,“越澤,等到收徒大會,再見不遲。你且好好操辦收徒大會,到時候四州之主雲集仙都,定是場盛事,不要出岔子才好。” “是是師祖,在下一定竭盡所能,哦,對了,您的兩位弟子——” 筆無涯還未說完,砰的一聲,裴真命拂袖關上宮門,獨身進入殿內。 碰了一鼻子灰,筆無涯嘀咕道:“收了也不見您好好培養啊,每次都收到底為什麽呢?” 裴真命走回那窺世鏡前,神色不愉。 所謂閉關,只不過是換個地方療傷。以他現在的聲望,如果受傷的消息傳出去,必將引發一場大戰。 可這次療傷的過程中……發生了一些意料之外的事。 想到玄冰秘境裡,與那醜女人的種種荒唐,裴真命閉了閉眼,想要忘記,可那些活色生香的畫面又不聽話地躍入腦海。 他幾乎一念成魔,快要在殺她和囚她之間選擇後者,這冰宵之宮、凌月之峰、沉壁之湖哪裡不能做金屋藏嬌的好去處,可是她、她卻—— 用那蹩腳的劍招逃走了。 說出去,簡直是他的奇恥大辱。 無論是那女人的存在,還是那女人的所作所為。 “你以為……你這樣就逃掉麽……” 縱然那女人逃了,他也知道她在哪裡。她正一路往仙都而來,或許是來找他。 他在她身上下了靈氣引,用窺世鏡一看便知。 她正一路往仙都而來,或許是來找他。 “你逃跑了又能如何?無人要你,還不是找我求我。” 裴真命打開窺視鏡。 鄔愛雪正在脫鐵匠的鞋子,從裡面倒出銀兩,滿臉的欣喜。 裴真命:“……” “直接搶多方便啊。”她摩拳擦掌地說。 帶了一半面具的臉,全是傷疤。 平常女子這樣做,可能還有幾分可愛,她這樣做,全然是凶煞。 裴真命:“……” 天恩師祖再次認清事實。 他、竟、失、身、於、這、樣、的、人。 “鄔愛雪是麽……”裴真命長呼出一口氣。 他再次在心裡考慮殺人滅口這件事。 看著看著,看到紀陽輝出現了。 他的大徒弟。 “姑娘,能不能讓我也幫忙……對了,姑娘,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待我揚名天下,你便知曉。” 在篝火前,兩人挨得那麽近,頭都要挨著頭了,這才認識多久? 真是不像話。 裴真命伸出手,纖長的指尖輕輕掠過窺世鏡裡鄔愛雪那張臉,然後重重戳了一下大徒弟的腦袋。 人族的男女授受不親,不懂麽?! 這時紀陽輝若有所感,總算知道要走了,裴真命剛要關上窺視鏡,結果又看到他轉身送了不少東西給少女。 甚至把令牌塞到了少女的手上。 裴真命心裡不舒服極了。 更令他不滿的是,人都走了,鄔愛雪還拿著那令牌看,看得很認真。 有什麽好看的?一塊普通的牌子而已。 裴真命輕輕吐出一口冷氣,窺世鏡的令牌掉到了地上。 鏡中的少女似乎察覺到了什麽,四處張望,她十分地警覺,猛的一個抬頭,竟然剛好與他對視。仿佛在說:我抓到你了。 裴真命呼吸一滯,胸口心臟跳動異常。 周身的靈氣運轉到腹部變得有些滯澀,連帶著整個人的身子都燙了起來。 “難不成……” 不正常,這極不正常。 想到一種極小的可能,裴真命的眼皮一跳。 19 ☪ 第 19 章 ◎一隻舒玉琴表示破防◎ 第十九章老鼠 把令牌撿起來掂了掂重量,這長方形的令牌赤鐵質地,邊緣裝飾得有霸氣獸紋,中間雕刻著一個栩栩如生的鳳凰頭顱,下書龍飛鳳舞“誅邪樞”三個大字,鄔愛雪問:“這個令牌還不錯,賣得了多少錢?” “賣不掉的,一出售馬上就有誅邪樞的人請你喝茶。”舒玉琴聳聳肩。 鄔愛雪哦了一聲,把紀陽輝留下來的東西點好收起。 其實她也知道自家的事與紀陽輝的關系不大,真要論起來,害得鄔家滅門的人,正是她自己啊。如果她沒有把東州之主撿回家,沒有鬼迷心竅一定要嫁給他,最後引來冥屍老兒……鄔愛雪握了握拳,現在不是自怨自艾的時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