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和他做了交易,才獲得了強大的力量?!” “恬不知恥的東西!” 罵聲一波接著一波,祭祀時豐饒的供品,也瘋狂往杜蘇拉身上招呼。 杜蘇拉也沒躲,始終淡漠地看著台下。 原來……神明是這樣的感受。 祭祀終止。 說終止也不太恰當,因為祭祀的儀式本來就完成了,只是後來突發了一些情況。 杜蘇拉身上那件手工縫製的純白禮袍,上面沾了雞蛋液番茄汁等等,洗是洗不乾淨了,只能重做。 於是參加個祭祀P收入都沒有,反倒倒賠很多錢的杜蘇拉,對此很是無語。 她對理查德說:“你們是不是看我有錢又無勢,故意坑我?” 理查德:“……教會在你眼裡就這麽摳門嗎?” “是!當然是了,上次我假殉職,你們都沒撫恤金的,震撼我全家!” “…………” 糟老頭子管理教會多年,臉都不帶紅一下的,他直接給轉移話題了。 “你當時看到什麽了?” “什麽看到什麽了?”杜蘇拉有些敷衍。 理查德說道:“救了洛卡威後會怎麽樣?你的眼睛不是已經看到未來了嗎?” 杜蘇拉抿嘴。 這個不祥的未來並不是重點,當時的重點在於,民眾為什麽要道德綁架神明。 雖然聽上去很不可思議,很神奇,但當時確實發生了。 理查德神官又追問了一遍。 奧羅拉端著茶走出來說:“我記得洛卡威每年都有個很不人道的祭祀活動吧?” 她組織了下詞匯,“就是,挑六對少男少女沉河,作為祭品,平息河神的憤怒。” 提到這裡,杜蘇拉才懶洋洋地說到:“所以你知道明年六月,他們挑了個‘幸運兒’嗎?” 兩人看過來。 杜蘇拉:“正巧是其他國家偷偷跑過來玩的公主,被不願意女兒死去的母親,給替換了。” “然後砰——!”杜蘇拉做了個爆炸的動作,“一發不可收拾,對方有機會打仗了。” 簡單幾句話,昭示著王國不平靜的未來。 奧羅拉有些唏噓:“不過這也不必全村殉葬吧?” 杜蘇拉說道:“救援及時的話……會死幾個吧。雖然我並不能評判,這幾條生命,是否比將來可能逝世的幾千條、上萬條生命輕或重,只是……” 她的話又斷了。 她很難描述心中的感覺。 杜蘇拉有那麽一瞬間,甚至覺得,神明太慘了。 她要是神明,面對這樣一群,可能希望毀滅世界吧? 奧羅拉拍了拍她的肩膀,對她說道:“你不用太自責。其實我很佩服你。” 當時她有差不多的想法,卻在重壓之下,不敢發聲。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你才有機會近距離見到月神吧。” 月神,希斯…… 哎! 杜蘇拉長歎一口氣。 不論她如何做,如何想,月神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斷,也無所謂民眾對他的看法。 可杜蘇拉卻有一丟丟心疼他。 就那麽一丟丟。 當然杜蘇拉的“勇猛”之舉,不符合大部分人的價值觀,理所應當地,即便在祭祀後,她也遭到了無數謾罵。 好不容易扭轉的口碑,這回又給罵回去了,甚至聲譽更差。 即便也有很多人和她一樣的想法,但在如此強烈的罵聲中,他們連聲都不敢發。 正處在風口浪尖的杜蘇拉,也出不去教會總部。 起碼十天半個月以內是出不去了。 她本來擔心有些人將怒火牽連到她媽媽和妹妹身上,但得知媽媽和妹妹被雷蒙伯爵保護了起來,她也就安心了。 她閑的沒事,重新乾起了算命的事。 杜蘇拉直接搬了個小桌到理查德神官的辦公室門口,專職算命。 這裡人流量大,顧客也多。 其實教會裡絕大部分人,都不習慣所謂“算命”的詞語,畢竟用水晶球佔卜,才是常見的正統。 不過帝國裡的神侍也有少部分東洋來的,於是這些他們統統歸結到神奇的東方法術上。 杜蘇拉也很絕,她擺出神神秘秘的表情,說:“時也,命也,你們不懂。” 確實聽不懂。 ……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雖然外面罵杜蘇拉罵得厲害,但教會總部裡壓根像沒這茬事,杜蘇拉每日給人算得不亦樂乎。 這大半個月算下來,在理查德神官時不時的指正下,杜蘇拉的預言能力,又進一步提升了。 未來一年發生的事,也不在話下了。 而且她看到的內容不再是一個畫面一個畫面的跳,而是有了長遠、流暢的回溯。 杜蘇拉自己也有點激動。 對嘛,這才有點預言家的樣子了嘛! 杜蘇拉都快把這層樓的神侍算了個遍了,因為挖了太多八卦大家見她都躲著她走,這天杜蘇拉正閑得無聊,理查德神神秘秘地把她叫了進來。 進去一看,一位紅發如雲,皮膚如玫瑰花瓣般嬌嫩,蔚藍眼睛如湖水一般的漂亮女孩,坐在沙發上,正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你就是那個預言家?怎麽和我差不多大。”女孩的聲音也如黃鶯歌唱般好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