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千个村民堵着，我无论对上汪国绍还是老妖物都不惧怕。 李信正好不想跟怪物打交道，忙点头同意了。 我带着赵程继续往前追。 汪国绍早就已经跑远了，赵程问我该去哪儿？ 我伸手一指，“去狐狸洞。” “师父怀疑他逃去了狐狸洞。” 我摇头，“我怀疑他本来就是只狐狸。” 可能他平时表现的太像人了，我从未觉察出什么，今日被追得如丧家兔子一样，才露出丁点狐狸的特性。 我们杀到狐狸洞，想到里面那上百只狐狸，头皮都有点发麻。 这任何东西要是一多，都挺吓人的。 赵程也有点发怵，“师父，真的要进去吗？” 我想了想，从挎包里找出了一个盒子。 这东西非必要，我真是一点都不想动的。 盒子里放着一截毛茸茸的东西，只有手掌那么大。 赵程好奇，“这是什么？” “狐狸尾巴？” “啊？” 我叹口气，“这是九尾狐的尾巴。” 想到当初送自己尾巴的那个人，就觉得牙疼。 胡郁欢，那只神兽九尾狐。 不，应该是八尾狐，当年他自断一尾。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那只尾巴长出来没有。 赵程看我神色不对，忍不住也没：“这是你的朋友送的吗？” “不，是敌人。至死不休的敌人。” 我把狐狸尾巴挂在脖子上，才迈步往里走。 胡郁欢是九尾狐，是大部分狐狸的祖宗，希望这些小狐狸能看在狐狸祖宗的面子上，跟他们好好谈谈。 进入洞的深处，遇上不少大大小小的狐狸。也不知是不是狐狸尾巴起了作用，它们并没有立刻攻击我们。 只是呲牙咧嘴的满脸戒备。 我清了清嗓子，“叫你们族长出来说话。” 等了一刻，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头从狐群中出来。 他满头白发，满脸胡须，看着气息奄奄的，好像多少年没吃饱的样子。 我突然想到前一阵子看的西游记里的土地老头。 我轻咳一声，“这个，您是狐族族长吧，请教一下名讳。” “谈不上族长，我只是这里百十只狐狸的爷爷。” “在下玄凌，当年曾和九尾狐胡郁欢有些交情。今日冒昧前来，也只是有些问题请教。” 狐族族长微微蹙眉，“我等久在洞中生活，并不了解外面的事。我当也听过九尾狐的事迹，只是我们这些末等小妖，没有福气目睹九尾狐的风采。你也是修道之人，没必要在这里停留，速速离去吧。” 我心里了然，他说得虽然客气，却根本不买胡郁欢的账。 也难为胡郁欢那家伙，自诩是天下第一狐，其实也不过尔尔。 “只求族长交出汪国绍，只要交出人来，我即刻就走。” “我们这里没有汪国绍。” 赵程冷冷一笑，“我亲眼见他躲到洞里，怎么可能不见了？” 其实他也没看见汪国绍进来，这么说也只是诈一诈他们。 可惜老狐狸不吃这套，“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我要说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既然不把我的话当回事，也没必要惯着了。 我说了句“无妨”，突然念动五雷咒，手掌向狐群劈了过去。 顿时雷声滚滚，有一些道行不深的小狐狸被劈的满地打滚。 狐族族长气极，举起拐杖就要打我，被我反手一掌劈开。 他踉跄着坐在地上，大口喘息粗气，嘴里还念叨着：“你们好大胆，好大胆——” 我也没想到他这么弱，我怕伤了他们性命，还没敢用除妖符呢。这一掌就给劈倒了？ 我掏出符咒在手上抓了一把，意在威胁。 语调却尽量和缓，“我也是为了你们这一洞的狐狸好，被一个凡人胁迫，难道你们几天不想眼自由吗？我找汪国绍也不会伤及他性命，只是有些问题想问他。” 这话说得可能触动了这族长老头身上的某一根神经，再加上他也知道打不过我。 寻思了一会儿，“好，你等着。” 进到洞里，不一会儿拎了一只浑身黑毛的小狐狸过来。 这只狐狸腿上受了伤，显然是被我的除妖咒给打上了。 那会儿追他时候，也是因为受伤，逼得他不得已四脚爬行，现在伤势渐重，连原形都现出来了。 我上去一把就把小黑狐狸抢到手，露出特别“和善”的笑容。 很满意那小黑在我手下打了个寒颤。 族长老头颤声道：“别伤了他，这孩子也不容易。” 我哈哈一笑，放心，不会要了他的命。 他若是那害人的老妖物，自然留不得，既然是狐狸，那就卖胡郁欢个面子，毕竟是他的同类。 我摸着小黑狐的毛，细声细气问：“我问什么，你说什么，若是都交代了，我就给你治伤。要是编瞎话骗我，瞧瞧你这小脖子。” 我伸手在他脖子上掐了一把，他的原形瘦弱都不够我一只手握的。 小黑瑟缩了一下，望向我的眼神都带着恐惧。 狐狸族长叹口气，“还是我说吧，说起来这都是我造的孽，不关他的事。” 故事发生在三百年前，那时候他还是长白山修行的一只白狐。 他那时还没有完全修成人影，一只狐在长白山无忧无虑地跑着。 也就是那一天，他意外救了一个在山里快被冻死的人类。 这人就是汪塟。 他把他拖进附近的一个洞里，靠身上的毛温暖他，好容易把他给救了回来。 大雪封山，外面实在太冷，他们一人一狐就在这洞里住了几天。 也就是这一次，汪塟在洞中寻觅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听说是长生不老的秘方。 汪塟见他颇通灵性，就跟他说他得了长生不老秘方，想去找个地方修行。 他让他和自己一起走，说可以助他修行成人。 说到这儿时，族长说出悠悠一声叹息，“我那时候我修行也到了瓶颈期，实在太渴望变成人了。在他的蛊惑下，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当时这里是一片荒地，汪塟家里经商颇有些积蓄，就把这里买了下来，大兴土木，建成了一个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