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老不死。 因为我是个天师,是传说中的四大天师葛玄的徒弟。 葛玄:字孝先,是道教灵宝派创始人,传说中因为他的修行感动了天上的神仙,得到了36卷真经。 我就遗传了师父的36卷真经,可是我学艺不精,没有羽化成仙,却修成了不老不死的怪物。 我游荡在人世间,每隔二十年我就苏醒一次,通常活不过十年又会沉睡。 就这样,我浑浑噩噩的活了上千年…… 自那日仓惶逃走之后,一直都没脸见徒弟赵程。 赵程倒是跟没事人似的,几乎每天都上我这儿报到。 经常给我做饭,买各种好吃的。 我是吃货体质,也就默认了他来打卡,顺便给我招揽生意。 这天,李信如火烧屁股似地冲进门,“啊,不得了,出大事了。” 我和赵程正在吃饭呢。 刚买的鱼香肉丝和糖醋里脊,夹了一筷子的肉条,还没放进嘴里,就被突如其来的叫声给吓掉了。 我满脸遗憾地捡起来,吹了吹,再放进嘴里。 赵程端了两碗米饭过来,“师叔,你吃饭了吗?” 李信是赵程前师父的弟弟,所以叫他师叔。 他摇头,“没吃呢。” 说着老实不客气地把我吃剩的半碗米饭倒他碗里,呼哧呼哧着扒拉起来。 我想抢,没抢到,只能眼瞅着他吃完我的,又把赵程的那碗吃了。 赵程问:“出什么事了?” 李信一边咀嚼着,一边含含糊糊说着事情经过。 原来就几天前,他的堂口来了一个富商。 这人叫张淮,是做人参生意的,在深山老林里建了一个,人参种植和研究基地。 这一天,他在山上捡了一个奇怪的石头。 说石头又不像石头,通体红色,质地有点像珊瑚,但是比珊瑚硬度还高。 刚开始他也没当回事,随后丢在种植大棚里。 可是奇怪的事发生了,只一天的功夫,那扔石头的地方居然发芽生了根,与此同时,大棚里种的几千株人参,全部都死了。 又过了一天,那个树枝疯狂生长,短短几个小时就长了几米长。到后来竟然长成了一颗小树。 基地里有不少聘请来的植物学家,可是没一个知道这是什么植物。 有人出主意说把树给锯了,可是上了锯头,那硬度根本锯不断。 就算是好容易磨下来一点碎沫沫,瞬间又长好了。 凡是靠近它的的植物一株株接连死亡,还有一些动物的尸体经常分布在四周。 再后来开始有人失踪了,也不知去了哪里,就是找不到人。 东北的山里,邪乎事太多,有人觉得这事不简单,就建议找看香的给看看。 别是招惹了什么妖啊,鬼啊,仙啊,精啊,稀奇古怪的东西。 张淮是南方人,本来不信这个,可是丢了人罪过可大了,报了警也找不到,基地里人心惶惶的,就死马当活马医了。 有人给推荐了李信的堂口,他就连夜赶了过来。 听完张淮的叙述,李信也惊奇不已,他活了那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事。 张淮许了大价钱请他进山去看看。 这事李信一个人也不敢应,就想到赵程。 在他眼里,赵程缺钱,本事又大,还年轻气盛,是最好结伴同行的伙伴。 “大侄子,你陪着我去一趟吧。” 他苦口婆心劝。 我白了他一眼,“凭什么陪你去啊,有什么好处啊?” 李信眼珠子转了转,“赚的钱分你一半,怎么样?” 我嗤笑,“那富商打算出多少平了这事?” 李信比了五根手指。 “500万?” 李信嘿嘿一笑,“哪儿能啊,就50万。” 我才不信他,50万,他最少吞了个零。 我扒拉一口里脊肉,“你告诉那富商,提到500万,或许能考虑一下。” 李信撇嘴,“我问的我大侄子,又不是问你。” 我冷笑,“我不去,我徒弟也不可能去。而且不是五五分,三七分,我七,你三。” 李信跳起脚来,“你这是打劫啊?别忘了这生意可是我拉来的。” “那也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命。” 李信一想富商说的诡异的场景,也有些头皮发麻。 他寻思了一下,还是给张淮打了电话,说酬劳提到600万,他要带两个人一起去。 张淮有钱得很,也不在乎这几百万,当即就答应了。 当初他答应给的就是五百万,李信确确实实给吞了一个零。 赵程有些忧虑,“师父,这事这么邪门,咱们真的要去吗?” 我轻笑,“不去待着干嘛?咱们光在这儿等买卖,可赚不来500万。” 赵程一想也是,不是玩命的差事,人家凭什么给这么多钱? 我们约定明天出发,临走之前得做些准备工作。 我让他多带点符纸和朱砂画符用,然后再把那把寻龙尺戴上。 有敖御在,关键时刻总会保他平安。 要知道这些日子,赵程没少上供好吃的,每天一块羊肉是标配。还有薯片,冰淇淋,可乐,汉堡包,烧烤,麻辣烫。 赵程自己爱吃的都一股脑拿给他,没想到敖御出奇的喜欢。 这些日子他也跟赵程建立了友谊。 因为我没身份证,不能坐火车,李信开车带着我们进了大兴安岭森林。 大兴安岭全长1200公里,宽也要200公里,这么大面积的区域,想找个地方并不容易。 一路开着导航,找了很久早找到富商张淮所说的地方。 这里是黄冈梁,它是大兴安岭最高的一个峰了,海拔有着2000多米,比北部地区的还要高一些。 山间的盆地和河谷,是相互纵容交错起来的,植被覆盖率也比较的高。 赵程望着渺无人烟的大山,不由叹息,“你们说有必要在这种地方搞个研究基地吗?” 这么大的的东北,哪儿不能种人参,确实没必要种到深山老林里。 张淮派人在距离黄岗梁不远的小村落等着他们,有了向导,就不至于迷路。 真要进了林子,导航也不管用了。 山林里不能走车,我们一路走着,足足一天,才终于到了人参种植研究基地。 张淮看着三十上下,并不是很大年纪,长得也有几分小帅,并不像很多南方人一样个子不高,看着得有一米八多。 他看见他们,离开迎了上来,“三位大师,你们终于来了。” 我一向喜欢看帅哥,但不知为什么,这人给他的印象并不好,阴沉沉地,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张淮把我们安排住进了基地外的帐篷里,也不知道他想什么,似乎不愿意让我们过多接触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