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顿,他都吃到打嗝,看上去食欲极佳,根本不像一个jīng神出了问题的人。 因为珍惜。 言晟给予的一切,都是他放在心头的宝物。 窗口期结束那天,言晟带他做了目前最先进的HIV检查,确认并未染病。 拿到检验单的一刻,他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心中一块巨石落下,但有些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彻底放下。 比如自己的脏”。 没有染病是运气好,但过去放纵荒yín的生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这个事实像一把双头剑,刺进言晟心脏的同时,也捅入了他的血ròu。 就在两天前,奚名离开仲城,前往西南大山中最神秘的猎鹰”特种大队。那天晚上他窝在言晟怀里,终于问出在心头堵了十多年的问题。 二哥,你喜欢奚名吗?” 言晟与他十指jiāo叠,给了他最简单的解释与最霸道的承诺。 奚名是与我一起成长的兄弟,和言峥一样,是我的家人。” 你和他们不同,和任何人都不同。” 你是我的爱人,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因为我不能再次失去我唯一的宝贝。” 他将脸埋在言晟胸口,眼泪浸湿了大片衣襟。 原来言晟与奚名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而他却为了发泄,和那么多人睡过。 言晟摸着他的脸,为他擦掉眼泪,他情绪不稳,又问:二哥,你有没和其他人睡过?” 言晟微怔,以为他哭是因为心里委屈,叹了口气,贴在他耳边低声哄,没有,我只有你一个,今后也只有你一个。” 那一刻,他被愧疚吞没。 他们一直没有做爱,也没有接吻。 他用一个荒唐的借口欺骗言晟,也欺骗自己—— 我想等三个月之后再做一次检查,现在还不能掉以轻心。” HIV被广泛接受的窗口期是三个月,虽然最新的技术已经能在三周内,甚至是两周内发现抗体,但仍有一些人选择在三个月之后进行常规检测。 言晟没有qiáng迫他。 假期之后,言晟去战区机关报到,他也得时不时去星寰露个脸,像以往一样走走过场,人模人样地扮演总裁。 萧息川销声匿迹,似乎已经被送去国外。 他想过报复,但对手是个HIV感染者,他实在想不到能用什么方式报复——对这类人来讲,少则数月,多则几十年的病逝过程已经是最残酷的极刑。 星寰一切照旧,没人知道他险些染上HIV,年前那场风波经过一个热闹的chūn节,早就被人们遗忘。 只有他无法忘记。 而言晟对他越好,他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他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却不敢说出来。 可以接受言晟的拥抱,夜里也只有在言晟的怀里才能睡得安稳,但一旦言晟表现出想与他做爱的意思,他就会浑身冰凉,手脚发麻。 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身子太脏,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而越来越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硬不起来,并且抵触做爱。 过去每天早上都会晨勃,现在无论什么时候,那里都是软趴趴的。 看着自己腿间的yīn影,他只觉得肮脏,只觉得厌恶。 时间推移,厌弃与日俱增。 三月的一天晚上,言晟留在部队,他一个人待在长源的家里,辗转反侧,直到凌晨还没睡着。 手探到胯下,抚弄了十几秒,仍是硬不起来。 他坐起身来,近乎自残地套弄自己,最后甚至找出言晟的衬衣捂住口鼻,呼吸附着在上面的味道,但那里仍是毫无反应。 在chuáng上枯坐许久,他木然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一条一条听言晟这阵子发来的语音。 之于他,言晟是chūn药。 以前言晟还在杞镇时,他无数次听着聊天记录里的语音自渎。而现在,就连语音也无法唤醒他。 心里很着急,但丝毫未表露。 这些年来,他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的不好通通藏起来。 表面上,他已经没有大碍了,出现幻听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还会跟言晟撒个娇。 他经常将车停在离战区机关两条街的地方等言晟,言晟刚坐上副驾,他就开心地喊二哥”。 言晟嘴上没说,但每周都会抽空去见心理医生。 他假装过得很好,但我能感觉到他和以前不同。” 太乖了,很听话。虽然以前他也听我的话,但不是像现在这样。” 怎么说……现在总感觉没有活力。” 医生问:他知不知道您察觉到了他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