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晟已经三年没有像前一晚那样亲过他了。 刚分手的那年,他们在聚会上搂搂抱抱给别人看,言晟时不时会扣住他的后脑,占领他的口腔,吻得蛮横夸张,就像他们疯狂做爱时一样。 但实际上,言晟也可以吻得很温柔,就像昨晚一样。 在一起的七年,因为异地,他们鲜少有相拥入眠的时候。但不管是在家里的kingsize大chuáng上,还是在杞镇十八流招待所吱吱作响的破chuáng上,只要言晟晚上不离开,就会在关灯之后搂住他,轻轻吻一吻他的额头。 言晟从来不在开着灯时做这种事,也从未吻过他那几乎看不见的伤疤。 他以为言晟早就记不得了。 毕竟比起在一起后的磕磕绊绊,年少时诉诸于肢体的伤害根本不值一提。 高中毕业那年夏天,言晟和校花女友分手。几个发小都说言晟归团,他季少爷得记头功。 那会儿他已经追言晟几年了,十八般武艺用遍,高考结束后甚至送了言晟一辆保时捷918——当然,言晟没有收。 8月底,言晟就要去部队了,而且还是与奚名一起去。他焦灼难安,觉得如果没办法在暑假将人拿下来,以后就更没有可能。 所以在听说言晟归团是因为他后,他脑子一热,又将人给堵了。 这回不是在篮球场,而是在院儿里的一处废旧仓库。 说是堵也不合适,言晟比他高,比他能打,如果没有一群小弟,他压根儿堵不了言晟。 他在路上拦住言晟,仍是一副得意又不屑的姿态,下巴仓库方向一抬,痞气地说:敢不敢去那儿gān一架。” 言晟往后看了看,斜他一眼,你什么时候gān赢过我?” gān不赢就不能再gān了吗?” 难得理你,一边儿玩泥巴去。” 言晟说完就要走,季周行一脚踹在他脚踝上,虽然不重,但位置刁钻,若不是他反应极快,这一脚铁定让他扑街。 季周行站在一旁恶劣地笑,没有半点歉意,还晃了晃脑袋,去不去啊?” 言晟冷眉微蹙,去。” 两人在仓库打了一架,季周行又输了。 仓库早就没人管,地上全是灰。季周行倒在地上连咳好几声,半天没站起来。 言晟也是一身灰,拍了两下准备走,哪知一步都没迈出,季周行突然就着倒地的姿势扑了上来,紧紧抱住他的腿,扬起脸道:言晟!你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仓库光线不好,零星的天光从屋顶的fèng隙洒进来,刚好落在季周行的脸上。言晟本是满心不耐,想一脚踹开,低头一瞧,却堪堪停下了动作。 季周行混账18年,处处惹是生非,至今还没有被打死,除了因为生自权贵之家,或许还因为长了一双水灵清澈的眼。 他仰头看着言晟,眸底是一片粼粼的波光,像被chūn风拂过的幽潭。 潭水太清,你以为一定能看到潭底,可临渊一望,却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言晟没动,既没有踹开季周行,也没有抬腿就走。他看着仰望自己的人,一时居然看入了神。 直到季周行说:言晟,你让我gān什么都行,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 言晟愣了一会儿,扣住他的下巴道:什么事都行?” 他心口一收,抿着唇点头。 言晟站直身子,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冷漠,那你给我吸出来。” 他一怔,一脸惊讶,什么?” 言晟哼笑,你现在这姿势不是正好吗?” 季周行手臂抖了一下,语气不那么确定,你是说……口jiāo?” 言晟居高临下睨着他,不然呢?” 空气几乎凝滞,仓库安静得只能听见心跳的声响。 季周行低下头,眉目隐在yīn影之中。 谁也没有说话,仓库外的大树上,夏蝉的歌声此起彼伏。 良久,他突然抬起头,眼中光芒大盛,嘴角的笑意直上眼底。 他说:好。” 言晟没有答话,眼神却越来越深。 季周行从来没有用嘴给别人做过那种事,但是早在念初中时,就有讨好他的人跪着将他那里含入口中。 比如已经升迁离开的勤务兵,比如受他庇护的高年级生,甚至还有两位年轻的实习老师。 在欲望最旺盛的年龄,他极少自己用手解决。 因为总有那么多人赶着往他跟前凑。 他知道男人在被怎么含住时最慡,在解开言晟的裤链时,他虽然有一些本能的抵触,但内心深处居然涌起一波接着一波的兴奋。 他没有立即褪下最后那层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