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不是在妻子睡着或晕厥后才把该说的话告诉妻子,不好好凝视着对方的眼睛、认真看着对方诉说爱语是没有意义的——心意只有传达给了想要传达给的那个人知道才第一次具有意义。 这次要好好的对妻子说“我爱你”,说上成百上千遍。山本这么决定了。 (铃奈,) 山本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如此愚蠢。 (我只是在害怕,害怕她会拒绝我对她的感情。) “快点”,噪音般播放着在山本耳边的是一直催促着山本“放手”的理智。 (只要我放手、离开铃奈,我就能潇洒的作为“曾经拥有过她的男人”,去夸耀我们在过一起的事实。) (那样我就不算失恋。) (那样我就能真正的去祝福铃奈与和她在一起的人。) 在知道铃奈有喜欢的人的那一刻,山本就想要在铃奈的身边度过哪怕只是短短一小段的时间。 (我想汲取她的体温,好留下永远不会被磨灭的记忆。) (然后……) 即使离开铃奈的身边,再也得不到铃奈,山本也能作为“同伴”慡朗的笑着去支持铃奈。 (可是我变得贪心了。) 想要独占妻子,连妻子和其他同伴说话的事都接受不了。 (因为我在害怕。) 害怕有比自己更优秀的人把深爱的妻子抢走。 也害怕妻子厌倦了自己,要去找她真正所爱的人。 (铃奈,) 家门近在眼前,喘息着的山本放缓了脚步。 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那样,紧张的堪比十五岁的青涩小子,胸腔中心跳激越的山本连钥匙都无法很好的对准锁眼。 拼死去告白,现在山本的脑海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我忘记了,) (不告白的话,是没有办法成为真正的“恋人”的。) 害怕失恋就无法和人相恋;想要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就得到最爱的人,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凑巧的好事? (铃奈。) 钥匙转动门锁,山本轻易地打开了没有上锁的家门,温暖的灯光随着山本打开门的动作倾泻而出。 “铃奈——” 纤细的肩头因为山本呼唤的声音而微颤了一下,急忙把文书阖起的铃奈看向了丈夫。 “武……” “……”天生的敏锐直觉让山本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劲,可在这个时候,山本并不想对一点点jī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铃奈也有需要处理的事务,而这些事务不需要山本每一件都亲自过问,山本也没有权利去过问。 ——要吃醋也要等有吃醋的权利以后再去充满爱意的吃个够。 想着要道歉、道谢、告白的山本在看到妻子的时候忽然意识到自己满腹的话语根本不知道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 “你回来了。”乖巧温顺的来到山本的身边,为山本脱下外套,嗓子微哑的铃奈轻声问道:“晚饭想吃什么?还是你已经在外面吃过了?” “……”微微一愣,后复一笑,山本自然而然的笑答:“……想吃你哦。” 猛地睁大了眼睛,随后低下了头。一点也不像每天都被疼爱的人|妻,红着脸的铃奈有些结巴:“那、那我先去放洗澡水……” 一把抓住欲走的妻子,随手把门上锁的山本从背后抱住了铃奈。 “武……?”有力的臂膀、温暖的胸膛。同样是拥抱,没有了平时的qiáng硬和明显的暧昧,山本那像是给“恋人”的拥抱让铃奈恍惚。 不是作为什么的前奏,不过是单纯的体温传递,这曾是铃奈渴望而不可及的幸福。 “铃奈,” 山本的声音驱走了铃奈的迷茫,却给铃奈带来了不安。 “我有话对你说。” 铃奈惶惶。 “……什么?” 低头用额头抵着铃奈的肩膀,山本的姿势明显是不想让铃奈看到他的脸。 “对不起,” “……”心中忐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铃奈选择了沉默。 “对不起啊,每次都那么对待你。” 山本说的“对待”是什么,铃奈用了三秒才反应过来。 “我很幼稚对吧?只会用这种方法束缚你。” 束缚?是的,束缚。铃奈确实从山本的行为里感觉到了束缚。 “对不起,铃奈。” 可是为什么作为丈夫的山本要道歉呢?铃奈费解——如果铃奈真的讨厌山本的束缚,那世界上至少有一千种以上的方法让铃奈解开这份束缚。但铃奈选择了这份束缚,也选择了山本。 “谢谢。” 谢谢?铃奈更加的费解。 “铃奈做的每一种料理都很好吃,铃奈洗过的东西也都有暖暖的味道,因为有铃奈在,这里才能称之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