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也说不清为什么。虽然夷寻应很好看,气质也好, 但是她本身自己就够漂亮了,平时并不是以貌取人的。可她就是忍不住总是看着他。 就像现在。 明明去救玉静更重要, 她却还是停住了脚步往小木屋行去。仔细想想, 刚才她什么都不考虑追过来的时候,也是担忧他所以那么做了。 林琅走近的时候,夷寻应在俯身对着木屋底部说话。那个位置有团暗影,仔细一瞧是名身材纤细的女子。 “还能不能走?”夷寻应问那女子:“不行的话就歇会儿。我找人来扶你。” 那语气虽然透着关切, 却又显示出另层意思——他甚至不肯亲手扶了她起来继续前行。 山上树多水汽重,地上有些泥泞。 林琅瞧得稀奇,凑过去问:“怎么了这是?”看清楚那女子脸色苍白如纸, 她忍不住谴责夷寻应:“你就不能帮忙搀扶一下啊?” 夷寻应眼神凉凉地望着她:“我如果扶了她, 你再生我气, 那我怎么办。” “我哪有那么小气。”林琅轻哼了声,亲自搀扶坐在地上歪靠在木屋前的女子。 “他还是太小看巫女了。”女子喘息着冷冷地说:“大祭司仗着传承的族长身份作威作福惯了,就当自己是族里最厉害的。他想凭着这点手段就完全制服我?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这话有点意思。 林琅仔细想想,顿悟。惊讶地问:“你是玉静?” “嗯。我求救的时候被人发现了。”玉静虚弱地喘息着:“他们就把我另外关了个地方。但我还是逃出来了。” 她láng狈得很。长长的卷发缠成了乱麻,原本可体的羽绒服也表层一道道刮痕,长筒靴子的高跟断了一个,走起路来一跛一跛的。 林琅赶紧扶了她到旁边,找了gān净又gān燥点的草地坐着。 自始至终,夷寻应都压根不去管玉静半点儿。他立在一旁,借着顾珏和沈欧亚留在他这里的两个东西,放出了两个轻微的讯号,引导二人朝这里来。 “什么人啊这是。”林琅瞧不起他那袖手旁观的样子,嗤道:“冷心冷血的。” 玉静忍俊不禁,笑了两声,又痛苦地捂住胸口:“他是个难得的不错的男人。你运气挺好。”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林琅懒得多想,仔仔细细地找了些gān草给玉静扑在底下坐着。 玉静现在身体很虚弱,需要多休息会儿恢复些jīng神,才能跟着他们往外走。 没多久,沈欧亚和顾珏追了上来。那三鬼生怕被丢在这破地方,不想跟着沈欧亚,一直追在顾珏旁边。而且,说实话,顾珏也更好追一些。因为夷寻应林琅还有沈欧亚的速度,简直就不是正常人能够达到的。 一见面,狰狞鬼地下鬼和落头鬼就主动钻进了焚香鬼鼎。 “你们刚才遇到了什么?”夷寻应问二人。 沈欧亚道:“我碰到了个吸人血的怪shòu。” 顾珏则好一点:“我碰到的是个小鬼,给他烧了点饼gān打发了。” 四周yīn风阵阵。 难搞定的不光是游dàng的各种鬼魂,另还有各种异怪潜伏在四周。 夷寻应掐诀在周围方圆百米的地方设下结界,借以短暂休息。 玉静跑出来后樊青暮一定四处寻找她。 现在大家再怎么厉害,也是凡人之躯,体力都耗掉不少。需要保证足够的休息才能迎接接下来的硬仗。 虽然玉静救了出来,但是一行人想要走出这深山,还要费些功夫。樊青暮显然早就有所准备,在这山上不知设了什么法阵,竟是让人寻不到能够出山的路。 沈欧亚忍不住抱怨几句:“也不知道是哪个人这么浑,当初选了这么个鬼地方来做族长住地!这不要人命么!” 越是灵气足的地方,设的法阵越是难破。他抱怨的就是这一点。 夷寻应闻言回头朝他看来。 沈欧亚忽地想到了什么,哂然扯了扯嘴角:“其实当初选择这地方的人挺明智的。挺明智的。就是后来人不知道珍惜,把这地儿弄得鬼气四溢。” 夷寻应轻哼了声,抱臂继续远眺群山,沉默着思索。 顾珏拿出背着的gān粮,捧给玉静吃。玉静好久没吃东西了,也是真饿了,谢过他后就láng吞虎咽起来。 顾珏头次看到巫女这般失态的样子,颇感稀奇,偷偷多看了好几眼。 林琅发现了顾珏那模样,还以为他是有话想问玉静不敢问。这一思量,她回想到了顾珏当初说起的那番话。 于是等玉静吃完后,林琅问她:“为什么樊家和巫女之间关系那么差?” 听了林琅的问话,顾珏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这人怎么可以对巫女如此无礼?竟然敢对巫女问这样私隐的问题!要知道,顾家把这些话压在心里多少年了,都没人敢当面去问巫女。即便是顾长老也没那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