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小人可并没说谎,不信你自己瞧……”慕容潇顺着云千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云千寻披着他的那件银狐裘,出现在大厅门口。那件银狐裘里罩着一件天水碧的衣衫,越发显得她清丽无匹,娇美可人。“你,你怎么回来了?”云千寻冷然一笑:“王爷到底是希我回来呢?还是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出现?”云国梁见她到这时才回府,当着慕容潇的面也禁不住喝斥起来:“千寻,你这段时间跑到哪里去了?差点就误了你和昭王爷的婚期,你知不知道?”云千仇却瞥了云千寻一眼,欲言又止。云千寻径自走到慕容潇的面前,冷哼道:“王爷,你怎么不敢说话了?是不是心虚了?”慕容潇俊脸一变,大声道:“你在胡说什么?本王怎么会心虚?”云千寻深吸口气,问他:“那王爷可知道十里梅林深处有间小木屋?”慕容潇涨红了俊脸,分辩道:“你在说什么,本王可不知道。”“王爷当真不知道吗?”云千寻禁不住提高声音,“难道王爷非要我把话说明白?”慕容潇被她咄咄逼人的气势给激怒了:“云千寻,本王并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明知道我们就要成亲了,却故意在这个时侯跑出去,你是何居心?你是成心要本王丢脸吗?”“王爷……”云千寻拖长了声音,“我听说过有句话叫贼喊捉贼。”慕容潇顿时变脸失色:“你……”其实云千寻也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证明她被人抓走这件事与慕容潇有关,但是看到他现在的态度,也就知道了答案。她果然没有猜错,就是慕容潇指使那两人抓走她的。于是,她便理更直气更壮的道,“王爷,你看到我回来,是不是特别失望?”慕容潇被她的目光逼得无处遁逃,只能硬着头皮喝道:“云千寻,本王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你自己在婚前故意逃走,回来之后又把罪名安到本王头上,你到底是什么用意?”不等云千寻反驳,便又说道,“现在就算你回来,本王也知道你悔婚之意,所以这婚本王不结了!”云国梁一听,脸都黑了,赶着上前:“王爷,这话可不能乱说,若是传扬出去,让我云相府的面子往哪里放?就是皇上那里也没办法交差。现在不管怎么说,千寻她已经回来,也没有影响到吉时,再有一个时辰,你便派花轿过来迎亲吧。”“晚了!”慕容潇本来就不想娶云千寻,所以才派人绑走了她,谁知竟又被她逃走。但云千寻逃走之后,并没回府,他还想着到成亲之日若是云千寻再不出现的话,退婚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情,却怎么也没想到,云千寻竟然会在这个时侯回府。慕容潇决定先发制人:“就算现在云千寻回府也已经晚了,她故意走失,就是要让我昭王府难堪,却在这个时侯,偏偏等本王上门兴师问罪时出时,就是分明与本王作对,这样的王妃,本王不要也罢。”云千寻冷冷的看着他,冷静的,克制的,一字一句的道:“王爷,你这分明就是强词夺理,我人在府中,也没有误了吉时,怎么就与你作对了?”慕容潇声势逼人的问:“那你说说看,你这些天都跑到哪里去了?你特意在我们大婚之前出府,是不是外面养了情郎?是不是去幽会了?”云千寻气得差点没一口老血吐在他脸上,忍不住啐道:“慕容潇,你不要太过份了,我这几天不在府中肯定有不在府中的原因,你若真想知道结果,你最先问的就应该是你自己!”慕容潇把袖子一甩,冷然道:“这与本王何干?”“好,反正我可从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有人证。”云千寻这时想到,幸好她这两天在慈宁宫中替欧阳太后治病,否则真是有理也说不清了。慕容潇不屑的笑了:“人证?云千寻你不要再信口雌黄了,你以为本王是三岁的小孩?”云千寻怒瞪他一眼,这人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把证据拿出来,他是不会死心的。慕容潇却暗想:三天前云千寻自梅林深处的小木屋逃出来,又没什么证物,她凭什么说有人证?还不是为了诈他?他可是堂堂的昭王,怎会被她吓到?当即冷笑道:“既然二小姐有人证,不妨把那人请出来对质。”云千寻微微一哂,摇头道:“那人我可没本事请出来。”慕容潇抚掌大笑:“你既然请不出那人,又何来的胆量敢称有人证?你这一套鬼话以为本王会相信?”云国梁气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黑,嘎声道:“千寻,你若有证据就拿出来,别让王爷小瞧了咱们。”云千仇一直都默不作声,他见云千寻的神色,已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态度。云千寻故意回头说:“父亲,不是女儿不愿意拿出证据,实在是因为这证人女儿请不动。”慕容潇呵呵大笑,指着她道:“云千寻,你就不要再故弄玄虚了,你以为你胡说几句,本王就会相信你的谎言?”云国梁气得顿足道:“千寻,你倒是快把证据给拿出来呀。”慕容潇则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好整以暇的看着云千寻,眼中尽是嘲弄。云千寻觉得,也是时侯该把证据亮出来了,就往慕容潇跟前凑近一些,同时举起了右手:“王爷,你瞧我这手腕上戴的是什么?”慕容潇没好气的斜睇着她:“云千寻,你少来这一招,本王不吃这一套。”云千寻特意把右手送到他眼前:“王爷,你看清楚再说。”慕容潇迫于无奈只好看了一眼,登时倒吸一口凉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云国梁父子满是狐疑的对视,都困惑不解。那只碧绿的手镯明晃晃的在慕容潇眼前晃着,云千寻有恃无恐的问:“王爷,你应该很熟悉这只手镯吧?”慕容潇假装听不懂的问:“本王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就别在这么混淆视听了。”云千寻把玩着手腕上的碧玉镯,微微一笑:“听说这只手镯世间仅此一只,还是当年先皇大败西岳国时得到的战利品,先皇班师回朝之后,便把这只玉镯赏给了最心爱之人……”慕容潇禁不住打断她的话:“够了,云千寻,你到底想说什么?”云千寻高高举着那只玉镯,笑容如春花般灿烂,“我想说的是,这只手镯就是我的人证。”“不可能!”慕容潇虽然极力否认,但他显然已经认出了碧玉镯的来历,神色也有些不自然起来。云千寻冷哼:“王爷,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已经把答案告诉你了。”“你……你真是不可理喻!”慕容潇这次是实实在在的生气了,回头转身,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