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故还没开口说话,门外的沈彤却刚刚好听到了这话。 他不记得昨晚了? 刚刚她还在想要怎么面对他,转瞬就发现自己白白思索一场。 行,那她就顺着他来。 随机应变。 沈彤调整好,抬头走进了餐厅。 何故:“诶,沈彤来了啊?” 沈彤笑着跟何故打了个招呼,为了配合聂江澜,也毫无芥蒂地、不带羞赧地、自然地坐在了跟聂江澜还有一位之隔的地方。 聂江澜筷子停了一下。 何故看沈彤来了,随口问道:“对了沈彤,昨晚你跟聂江澜去后池塘里gān嘛了?” 正伸出筷子夹烧麦的沈彤,手指一停。 “……”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这个问句也成功引起了聂江澜的兴趣,他慢条斯理地咀嚼完嘴里的东西,放下筷子,看向沈彤。 面对着两个人的目光,沈彤选择了看向聂江澜。 这个举措让聂江澜有意思意外。 “昨晚啊……” 沈彤似乎是在回忆,语气停了一下。 “你不记得了是吧?”她看向聂江澜,“我也不太记得了,事情太多,忘记了。” 毕竟那事情也不是个什么适合当众讨论的事,他都不记得了,她总不能还qiáng求别人“给个说法”吧? 再说了,如果真说到kiss,还不知道这人会有什么反应,搞不好还会把她取笑一通。 万万没想到她是这个回复,聂江澜眉一抬,道:“我?” “嗯,你刚刚不是说你不记得了吗,”沈彤指着门口,“我听到了。” 聂江澜:“……” 他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她语重心长:“不记得了没关系,以后少喝酒就好了,喝酒耽误事。” 何故看着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俩人:“你们俩约好失忆是吗?” 聂江澜看沈彤低下头吃东西,仿佛真的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他意味深长地揉揉手腕:“既然我喝醉了不记得,那她不记得,也挺正常。” 正常的沈彤正常地点头,吃了几个正常的烧麦,喝了几口正常的牛奶,然后,迎来了不正常的黑暗。 被蒙着眼塞进车里的时候,沈彤脑子里回dàng着偌大四个黑字——我就知道。 她就知道节目组一大早给这么好的款待没什么好事! 早点才刚刚吃完,节目组立刻脱下羊皮,对他们这群小羔羊伸出蠢蠢欲动的手。 但这次比之前人道的地方就在于,聂江澜和她在一起。 车子颠簸地行驶着,聂江澜开口唤她:“沈彤?” “我在,”沈彤伸出腿去找他的足尖,“你也被绑了?” “嗯。”漫无边际的黑暗里,男人的声音给人一种脚踏实地的安全感。 他靠着声音的发源地,分辨她应该在自己左侧。 过了会儿,他挪了挪身子,往她那边挪了挪:“别怕。” 渐渐地,沈彤感觉到窗外的热闹散了,他们似乎进入了一片很安静的区域。 没开多久,车停下了,有人搀扶着他们往外走。 一片黑中,沈彤摸索到一张软软的东西,像是chuáng单。 紧接着,传来“砰通”一声,像是门被带上了。 过了约莫五分钟,聂江澜道:“人应该走了。” “是的,应该走了。”角落处传来摄像大哥浑厚的声音。 沈彤压抑:“孟哥,你也被绑进来了。” 孟厉很委屈:“是啊,为什么这次连摄像师都要被绑?” “辛苦你了。” 沈彤表示了一下关怀,然后抬起肩膀,蹭掉了脸上的眼罩。 环视一圈周边,她分析道:“这是个小房间,门关了,不知道怎么出去。” 聂江澜:“你怎么看到的?” 沈彤:“我把眼罩蹭掉了。” “怎么蹭掉的?”男人显然对她这个技能表示出惊奇。 “用肩膀。” “……” 孟厉在一边小声道:“那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把我们的也弄下来?” 想了想,沈彤道:“我先和聂江澜合作把手上的绳子解开,这样就好办多了。” 聂江澜点头,表示可以。 两个人的手都被背着捆在后面,沈彤和聂江澜背对着背,开始摸索彼此的绳子。 沈彤抬手,摸到男人的指尖。 他的手指很好看,没想到触感也不错,骨节分明,能清晰地摸到皮肤和骨骼。 她在找他的绳子,他也在找她的绳子。 两个人就这么胡乱摸着,四只手像是在打架。 过了会,男人终于伸出大掌包裹住她的手,象征性地捏了捏:“你别动了,我来。” “……” 手指猝不及防被他的手掌包裹,沈彤顿了一下,这才没有动作了。 他松开手,找到绑她的结,很快把结解开了。 沈彤手得到了自由,接下来就轻松多了。 她把聂江澜的眼罩揭开,绳子解开,聂江澜去尝试开门的时候,她又把摄像大哥孟厉的绳子解开了。 孟厉把绳子和眼罩丢在一边,气鼓鼓地托起摄像机:“这个节目真是越玩越大胆了。” 沈彤正跟他聊了两句,转头,就看到聂江澜从角落里找出了一个小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只有一个字:chuáng。 “chuáng上有什么?” “应该是钥匙之类的,反正总有用处,”聂江澜道,“找一找。” 这里面是个小房间,被节目组制造出了密室求生的效果。 一个大柜子,一张chuáng,chuáng边有个chuáng头柜,柜子上有个台灯。 密室逃生的游戏沈彤玩过一些,无外乎就是在各种旮旯角落里找各种道具,然后在关键点时用出这些道具。 整张chuáng的布置很有些复古的味道,四个chuáng脚支柱做得很jīng美,最顶端是透明玻璃的包裹。 本着细致的原则,沈彤往里面看了一眼,发现了一个圆圆的东西。 她手扶上最顶端处的玻璃,想看看这个东西能不能打开,果然,轻轻一拧,东西开了。 取出里面的东西,是一把钥匙。 与此同时,聂江澜也找到了另外三个chuáng脚处藏的三把钥匙。 沈彤把自己的钥匙给他:“你先看看有没有能开门的钥匙,我在别的地方找找。” “别的地方找?”男人挑眉,“还找什么?” “把我们锁在这里面,总不可能只有钥匙这一个线索的,”沈彤道,“这种手游我玩过,往往线索最多的都在第一个房间里。更何况我们这还是个求生主题,所以多找点线索,至少不会出错。” 聂江澜偏了偏头,笑道:“行,那你找吧。” 沈彤开始找别的线索,聂江澜开始试门锁钥匙。 在他试到第三把的时候,门开了,未等候多久,沈彤也收获了不少“线索”。 有用的没用的,她觉得有那么点可疑的东西,都拿走了。 聂江澜对她的战利品表示意外:“要不我给你准备个装运车,你把整个房间都搬走?” “……” “别准备搬运车了,”沈彤把东西扔进自己卫衣帽子里,“如果有车,我首先会让它把我们带出去。” 第一个关卡被攻克,沈彤带着相机,孟厉带着摄影机,跟着聂江澜踏上了他的征程。 一路都有摄像头,每隔一阵子就有一个小屋子坐落在周围,沈彤知道,屋子里坐着大批工作人员。 毕竟是户外节目,安全方面要上心,节目效果和情节走向也要随机应变。 一个好的综艺节目背后,是少不了大批专业的幕后工作者的。 渐渐往前走,沈彤感觉到凉意,她不由得想到自己玩过的某个手游。 “聂江澜。” 忽然被叫到名字的人侧头:“怎么了?” “我总觉得有狗。”沈彤说,“以前玩一个游戏,出了屋子,拐角处就有一只……” “汪!汪汪!” 有时候女人的预感总是超乎想象地准,在这种背景下,就连狗叫都显得无比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