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绑匪”比较温柔,将她扔进了一个房间,锁上门后就离开了。 沈彤有些发懵,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远,这才抬手掀开了眼罩。 手没被绑住,眼睛也能看东西,屋子里除了暗了点,没有什么缺点。 沈彤抬手去开门,发现门果然被人从外面死死锁住了。 算了,以不变应万变。 沈彤坐上沙发,继续开始分析那个拼图上的人。 无缘无故把她绑进来,她非要知道这个幕后BOSS是谁不可。 大约几个钟头之后,墙壁处传来了敲击声。 沈彤抬头一看,看到一个小窗口,她站到窗口前,一个餐盘递了出来。 她接过,发现是午饭。 伙食还挺不错。 吃完之后,沈彤又在这个小房间里熬了一下午,时间bī近晚上。 也不知道聂江澜他们的进度怎么样了。 正想着聂江澜,窗外就传来聂江澜的声音。 “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沈彤一愣,赶紧伸手去推窗户。 窗户推不开,她只能小声唤他:“……聂江澜。” 这窗子只能从外面推开,里面的人是打不开的。 如果聂江澜能把窗户从外面推开,她不就能顺着出去了? 外面的声音顿了顿。 沈彤又叫了一声。 下一秒,窗户被人从外面推开。 男人眉头微皱:“你没事吧?” “我没……” 话没说完,他推开窗户跳了进来。 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窗户合上了。 出不去了。 她的逃脱之处,她的希望之门,她最后一线生机,就这样被毫不留情的,合上了。 聂江澜:“你这是什么表情?” 沈彤指指窗户:“你进来了,我们俩就都被锁住了,出不去了,你知道吧?” 男人显然不知情,闻言,回头看了眼窗子,安抚似的道。 “出不去就算了。” 顿了顿,他不留情面地补充:“我要是出去了,他们把你绑去蹦极,你怎么办?” 沈彤:“不会真有蹦极这个项目吧?” “对,”他点点头,“我刚听人说的。” “……” 沈彤默然,看了眼钟,庆幸道:“幸好快下班了。” “你想多了,”他神色淡淡地打断,“我刚刚接到通知,节目组说为了节目效果,今晚不下班,连夜录制。” 沈彤:……? 男人笑一声:“不过你运气好,这房间有沙发,还有chuáng。” 沈彤本想连夜就连夜吧,但忽然间想到,自己并不是一个人处在这个小房间里。 长夜漫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那你今晚睡哪儿?” 聂少爷耸耸肩:“您吩咐我睡哪儿我就睡哪儿,您吩咐我怎么睡我就怎么睡。” 沈彤目光挪去沙发,忽然听到男人淡然的反问。 “等等,你不会让你的救命恩人……睡沙发上吧?” 作者有话要说: 那不然,你想和谁睡哪里呢? 第26章 夜深。 聂江澜睡在哪儿,成为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 起先,沈彤还怀抱着一丝希望,试图用自己的最后一点人品去推开那扇窗户——失败了。 谁都出不去,他们注定只能孤男寡女,独处一室。 沈彤看了看柔软的白色大chuáng,又看了看沙发。 最后,她妥协了:“你如果想睡chuáng的话,我睡沙发。” 他舔舔唇,无所谓地点头:“行啊。” 明明是答应了,却还一直抄着手坐在沙发上。 “那你起来吧,”沈彤眼神示意,“你坐在沙发上我怎么睡。” “这沙发有点硬。”他说。 沈彤点头:“我知道。” “所以你就睡chuáng吧,”男人语气仍旧淡淡,“让一个小姑娘睡沙发上,显得我不像个人。” 沈彤:“……” “所以你刚刚周旋半天是在跟我闹着玩儿?” “嘶,”聂江澜抬眉,很有兴致的模样,“不是,我刚刚考虑到这个沙发太硬了,你睡过之后可能会全身青紫。那个谁——豌豆公主不就是这样的么?” 童话里,尊贵无两的豌豆公主,因为睡了chuáng单下垫着豌豆的chuáng,细腻的皮肤泛起青紫。 聂江澜这话也太夸张了点。 沈彤坐在chuáng边,撇嘴:“我又不是豌豆公主。” 男人沉吟片刻:“那你是什么?小猪佩奇?” “……” /// 好不容易关了灯,两个人终于歇下了。 也不知道这儿是哪里,晚上什么声音都难听到,只有很浅很浅的虫鸣声。 沈彤把被子拉到下巴底下,闭上眼睛。 睡前,她最后想了一下,拼图里的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不想还没事,一想就不得了了。 像是任督二脉忽然被人猛地敲开,蒙住她的那块布也被人击破—— 她想起来了! 沈彤噌地一下坐起来,因为讯息太大,冲击得她整个人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她必须要同人分享,否则无法一个人单抗这种爆炸性消息。 而现在,正好有个人就睡在距离她不过几步之遥的地方。 她下意识喊出声:“聂江澜!” 聂江澜抬手捂住眼睛,声音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沈彤:“我知道我在哪里见过拼图里的人了,一个反串节目里,他扮演的是昭君出塞那一幕!” 话还没说完,只是断了个句,就遭到男人更加嘶哑的反问:“……就这?” “什么叫就这?”沈彤跳下chuáng,“你不想知道是谁吗?这个人我们都认识。” 男人没回答她的话,一片漆黑中,他修长手指指了指夜光挂钟。 “沈彤,你看看现在几点。” 沈彤:“两点,怎么了。” “两点钟,这个时候的聂江澜本来应该在做梦。你叫我叫得那么急切,我以为有人要拉你去蹦极,头都差点吓掉,”聂江澜咬了咬后槽牙,“结果你给我分享拼图里的那个男人?” 她差点忘了面前的是一个狂热的睡觉爱好者。 “对不起,”沈彤重新躺下了,“你快睡吧,明早再说。” 她正闭上眼睛,准备一个人消化这个消息,猝不及防,迎面而来一股熟悉的气味。 是他身上的清冷海香,混合着睡过觉的朦胧,添上一丝柔软与归属感。 男人单手撑在她chuáng边,垂着脑袋,单手将她圈起来,那张jīng致的脸就压在她面前不远处。 他鼻音浓重又苏软:“你大半夜把我弄醒,勾起我的兴趣,结果转眼就躺下了——你玩儿我呢?嗯?” 这样的距离是压迫,也是一种无形的亲密与撩拨。 沈彤不由得扯了扯被子,有些局促:“你不是不想听吗。” 男人很不讲道理:“现在想了。” 沈彤眼睛睁大,看着一片漆黑中的天花板:“你刚刚还怪我把你弄醒。” “我没有,”他道貌岸然,“我只是担心你睡不饱。” 呵。 沈彤心里冷笑。 但没敢笑出声。 夜加倍放大男人的力量与声音,她现在有点儿怕他。 沈彤轻咳一声:“那我说了……?” 男人沉沉地笑:“要不要我再给你炸点鞭pào欢迎一下?” “魏北,”沈彤说,“魏北参加过那个反串节目,扮过女装,只要不是我记忆出错,拼图里就是他的女装。” 聂江澜顿了一顿,像是在消化。 过了十几秒,他像是想通了什么,继续道:“我知道了。还有吗?” “没有了。”沈彤说。 “行,”那股压迫势力终于退场,聂江澜起身,“谢谢沈彤老师的消息。” 沈彤抿抿唇:“……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这时候,他应该会来一些理性的分析,分析魏北的反常,甚至还可能分析出别的什么——比如沈彤为什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