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声呢喃:“可可……没事了……” 枪声又响。 瘸腿老三冒死朝着严肃的后背开枪。 “小心!”凌墨把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狠狠地一推,自己也搂住苏羽的头往一侧倒去。 周呈晔果断的连开数枪,并朝着水泥柱逼近。 瘸腿老三见大势已去,回手开了两枪,趁机逃走。 周呈晔提枪去追,并打开通讯设备通知下面埋伏的人,准备伏击。 凌墨抽出匕首隔断苏羽和宁可手臂上的绳子,苏羽哇的一声哭着扑进他的怀里,拼命地捶打:“你害死了可可!混蛋!你个混蛋!可可死了……呜呜……” “小羽毛!可可没事,你放心!我保证她没事,真的!”凌墨在屋顶看的清楚,知道宁可只是暂时昏了过去。严肃那一枪正中黄毛的眉心,一分一毫都不带偏的。 严肃已经把宁可打横抱起来往外走。 苏羽不顾一切追上去,却一不小心被绊了一跤,差点摔倒,凌墨捡了严肃丢在地上的那支沙漠之鹰随后跟上,一把将苏羽捞在怀里:“小羽,可可真的没事儿。” “真的吗?真的吗?!”苏羽的脸上沾了灰尘,哭的眼泪横飞,灰尘变成了泥巴,抹花了小脸。 “嗯,你呢?他们有没有伤你?”凌墨低头在苏羽脏兮兮的脸上吻了一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害你和可可受苦了。” “我手疼!膝盖也疼……呜呜……” 瘸腿老三从窗口里跳下去,没来得及落地就被周呈晔的手下一枪击毙。尸体砰地一声落在瓦砾之中,鲜红的血慢慢地扩散开来。 严肃抱着昏过去的宁可从楼洞里走出来,一身泥土。 枪声开始之后,宁和便叫司机把那辆大切诺基开了过来,他和苏陆轩也冲到了楼洞口。 看见宁可满头是血软软的被抱出来的那一瞬,宁和跟疯了一样冲上来,挥拳砸在严肃的脸上:“你个混蛋!为什么没保护好她!” 严肃纹丝不动,结结实实的挨了宁和一拳之后,才缓缓地开口:“她昏过去了,需要送医院。” “昏过去了?!”宁可这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宁可脏兮兮的小脸,伸出手去在她鼻翼之间试了试,有呼吸,虽然微弱,但的确还活着。 “呼——”宁和顿时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走,差点站不住坐在地上。 苏陆轩看了一眼埋在凌墨怀里呜呜哭泣的妹妹,再看一眼被严肃抱在怀里昏迷不醒的宁可,沉声说道:“赶紧的送医院吧。” “送医院,快!”宁和伸手要去严肃怀里夺人。严肃转身避开他,几步走到大切诺基跟前,抬脚上车。 凌墨也抱着苏羽跟进去,吩咐里面的司机:“去医院,快!” 宁仲翔是在宁可得救之后收到宁和的电话赶到医院的,比严肃他们早到了十几分钟。当他看见宁可被一个穿着防爆服的男人抱下车的时候,抬手推开身边的杜心灵,大步走过去把人接了过来。 严肃本是紧紧地抱着宁可不让的,凌墨在他身边叫了一声:“二叔。”宁和匆匆跑过来叫了一声‘爸爸。’之后,严肃才反应过来这个一身戾气的人应该是宁可的舅舅。 于是他歉意的点点头,把人交给了宁仲翔。 宁仲翔只以为这个男人是一个特警,当下没多想,抱着宁可进了医院的大楼。 宁可额头上两处破伤,脚踝韧带扭伤,膝盖上有擦伤,手臂肩膀上几处青紫。 大夫给她检查脚踝扭伤的时候,她因为疼痛醒过来了几分钟,茫然的看了几个忙碌的大夫一眼,一句话没说又昏睡过去。 严肃没能等宁可醒过来就走了,聂伟箴来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归队。他没有多说,只回了一句:“一个小时后回去。” 因为这次事件的起因是凌墨,所以苏羽被送到医院后凌墨便被钟筱雨赶出了病房。 苏羽扁着嘴巴不敢多说,苏陆轩守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按说这次营救行动凌墨是功不可没的,但钟筱雨坚定不移的认为,苏羽之所以受这样的罪,全是被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害得,所以直接指着凌墨的鼻子骂:有多远滚多远,我女儿跟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以后不许再缠着我女儿不放。 这种时候,凌墨自知不能跟岳母大人翻脸,只好圆润的滚走。 严肃从医院离开时路过凌墨的身边,这个所向披靡,打遍Q市无敌手的家伙正忧郁的坐在花坛边上抽烟。 “哎。”严肃走到凌墨面前停下来,“烟还有吗?” 凌墨从身上摸出烟盒丢过去,一言不发。 严肃衔了一根烟在凌墨身边坐下来,啪的一声打火点燃,吸了一口,呼的一下吐出一片烟雾:“怎么,被丈母娘骂了几句就蔫儿了?” 凌墨鄙夷的看了严肃一眼:“你也没好到哪里去,二叔一出面,你不照样乖乖的?” “我跟你不一样。”严肃蹲在花坛边上,一双锐利的眼睛眯起来,收敛了所有的冷硬和杀气,平和的看着夜幕一点点拉开,医院里的路灯一盏一盏的亮起来。 “有什么不一样的?”凌墨满不在乎的冷笑。 严肃没有说话。此时他满脑子都是他开枪的那一瞬间,宁可绝望的眼神。 她原本充满希望的目光渐渐地转为悲凉,然后满是绝望的看着他,缓缓地闭上,全身脱力往地上倒去的时候,严肃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都在那一瞬间坍塌。变成一片废墟,荒芜,没有一点生机。 绝望,就是这该死的绝望。 哪怕是恐惧也好,哪怕是仇恨也好。 当然,如果事情再重新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开枪。理智告诉自己那是最好的营救方案。他的枪法很准,就算是那混蛋离得她再近些,也不会伤到她。 他首先是一个军人,然后才会是一个女人的爱人。 真他妈的操蛋! 严肃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把烟蒂丢在地上,一脚捻灭,抬手拍了拍凌墨的肩膀:“我走了。” 凌墨一愣,看着严肃坚实的背影,疑惑的问:“你不等可可醒来?” “不了。”严肃抬脚往前走,毫不停留。她应该不会想看见我了。 一个可以朝着她开枪的人,还有什么值得留恋呢? 宁可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傍晚才醒。 她额头上的伤口有点感染,脚踝也肿的厉害,发着低烧。醒来时便看见窗台上大把的郁金香,黄橙橙的,比晚霞还艳丽。 她睁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缓缓转头时恰好看见苏陆轩怀里抱着一把粉紫色的郁金香进门。 “醒了?!”苏陆轩的声音带着欣喜,快步走到宁可的床前,把怀里的花放到床头柜上,“感觉怎么样?” “好渴。”宁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