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若是寻常妖魔,被钉入,必然当场就会魂飞魄散。 索性容莺乃是魔尊,且这三枚钉子并未深入骨髓,应当是打入之人受到干扰,未尽全力。 “忍着点儿痛,我必须将你把这三枚钉子拔出来。”祭司看着伤痕累累的容莺,有些后悔,“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你。” “不干你的事。区区几枚噬魂钉而已。”比起今日所受之痛,这三枚钉子倒真算不上什么。下至身体,上至灵魂,她什么痛没受过。 整个过程,容莺咬着牙,不发一言,从始至终未留下一滴眼泪。 她从小便知,眼泪是最无用的。 容莺将拔出的三枚噬魂钉收下,眼中红光闪烁:“今日所受之痛,来日我必将百倍奉还!” 见容莺身上的肃杀之气更甚从前,对天界的恨意也愈发加深,大长老很满意。 将来必有大妖出世,祸乱三界的预言,不止是天界,魔界同样知道,这可是他们的希望! 想来,这一天不会远了。 想不到容莺偷溜出去一趟,竟还有这意外的收获。 大长老也没有再追究祭司偷放容莺出去的罪责,吩咐了他好好为容莺疗伤,便离开了。 “少主感觉怎么样?”经一番治疗过后,祭司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些细汗。 “好些了。”几次都是为祭司精心治疗,容莺对他很是感激,“祭司不必见外,还是唤我容莺便好。” “好,容莺……”祭司是看过容莺所有记忆的,也深知她对闻人湙的感情不一般。 虽不知她这一遭经历了什么,但肯定与闻人湙脱不了干系。 “你对战神除了师徒之义,可还有其他想法?”这件事一直压在祭司的心底,虽说容莺没了幽精,但总觉得她与寻常失了一魂的人并不一样。 “祭司,你这是何意?”忽然听他这么一问,容莺一愣。 这事总是个定时炸弹,若不弄清,将来必成祸患。 祭司看着她的眼睛直截了当地问她:“或者说,你喜欢他吗?” 喜欢? 何为喜欢? 容莺更加迷茫了,想起闻人湙,她的心中止不住的痛与悲伤。 她平复了下心情,复而说道: “我恨他。” 第三十五章 一晃过去两月有余。 天界,苍梧宫内。 闻人湙独坐在窗边饮茶,他的伤势已好了大半,只剩下为容莺剔魔骨未遂,被反噬的伤,还在隐隐作痛。 他已经许久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了,将养了好些日子。 天帝那里是嫣漓去回禀的,虽不知她说了些什么,但想来也定不会说容莺什么好话。 闻人湙不屑管她,他更在意的是容莺的伤势与她体内的魔尊。 他原以为,魔尊是寄居于容莺的体内,见她天生魔骨,想伺机夺舍。 但好像并非如此。 难道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 闻人湙有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若是如此,三界必将有大难。 而且是他亲手养了一个可颠覆三界的魔尊出来。 若是容莺与魔尊彻底融合,祸乱三界。 他若不将其斩杀,那他便将是整个三界的罪人。 他不能以三界众生做赌注,他输不起。 这无疑是一局死棋,再无第二条路可选。 真的要杀了她吗? 上次,闻人湙本来是有机会的,但他还是没能下得了手。 他也不知,放她离去,究竟是对是错。 容莺临走前,决绝的话语还萦绕在耳边。 “她定是恨极了我。”她到最后称他为“闻人湙尊上”,闻人湙只觉得口中的茶越发的苦涩,“竟是连师尊也不愿叫了吗?” 看着这空荡荡的苍梧宫,闻人湙一时不知要做什么好。 他起身准备拿几本书打发下时间,让自己头脑清醒一下。 忽然瞥见一抹红色,那是—— 之前,容莺让他在因缘树上寻得的红绸。 应当是宫里的仙娥寻得,放在此处的。 有微风吹过,红绸被风带到了地上。 闻人湙弯腰去拾,却被上面写的字怔住了: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看着上面的字,容莺死时的一幕幕也在眼前回放,还有她临死前的话语,“还好,你从未喜欢过我。” 闻人湙眉心紧蹙。 这是何意?难道……这不可能,他与容莺只有师徒之义,她怎么会……有这般想法。 袖中红绸飘落,闻人湙看着红绸,还有那琥珀石,回想过去种种: “师尊,弟子为你奉的茶,可还欢喜?” “师尊,容莺不想嫁。” “师尊,弟子已有心悦之人。” “师尊,这琥珀石,您可喜欢?” “师尊,等桃花开了,我为你攀折几枝可好? “师尊……” ……字字提及你,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