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徐杰满满的恶意，陈轩一脸冷笑看着对方。“陈轩，你这什么态度！你还敢说自己不是耍大牌？”孙为民忍不住咆哮起来了。“孙老师，咱们素昧平生，无冤无仇。我不知道是什么人站在你背后。但我知道，你不就是想叫我离开混元吗？那好，我让你遂愿就是。”陈轩终于还是爆发了。他眼前又出现了安志杰那充满邪恶的笑容。“陈轩，只要还在燕京，无论你在哪里工作，厄运就会伴随你到哪里。”陈轩对着孙为民喊完话，把手里的车钥匙往地上一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场。气哄哄坐地铁回到出租屋里，陈轩心中的郁闷之气才慢慢平复了。他也知道孙为民和徐杰回到公司，会如何添油加醋状告耍大牌的混蛋。随他去吧。陈轩几乎敢肯定，孙为民和徐杰的背后站着新安集团的小安总。或者还有李明轩那厮。李明轩那厮真是辜负了自己那金灿灿的文凭，帅气的脸。没想到，这家伙骨子里居然是个小人。自己驾驭不了瞿胜男，便把卑鄙的恶意转移到一个无辜者身上。不为别的，就因为这个无辜者是个软柿子。软柿子捏了也就捏了。一个连女朋友都守不住的东西，除了窝囊地躲起来能有啥反应呢。杀人放火，他不敢。陈轩像一头野兽，在客厅里转来转去。他心中的怒火越来越旺。大约两个小时之后，陈可可的电话打来了。“你好，陈总。”平静了下心情，陈轩接起电话来。“陈轩你怎么回事啊，怎么上班才两天就和孙为民闹翻了？你这样叫我很难再帮你了。”陈可可的反应在预料之中。陈轩也不想再争辩什么。争辩更会坐实他耍大牌的事实。“陈总，我很感激你的帮助。混元那里门槛太高了，我真的高攀不起。至于我是不是耍了大牌？你自己想想就好了。别的我不多说，就说一件事。”陈轩说道。“什么事。”“就那天你请我吃饭，遇到安志杰。你能猜到小安总说了什么吗？”陈轩冷笑道。“不就说了你PUA吗？”陈可可不客气地说。“不是这句。他说的是，陈轩，只要你还在燕京，你去哪里工作，厄运就伴随你走到哪里。”“他说这话算个屁！他是燕京王吗，在这里一手遮天？”“是不是燕京王我不知道。以前我在安瑞上班，两年多没和任何人红过脸。怎么到了混元就开始作死耍大牌？我得了失心疯吗。”“不管怎么样，你这么弄叫我很没面子。”陈可可的态度终于缓和了。“对不起了。”陈轩只能道歉。“是这样，郝总刚刚联系了我。他说你不能再在创意部上班了。他想把你调到丽都华庭的售楼处去。”“丽都华庭售楼处？”陈轩诧异起来。“对啊，去那里底薪也有5000，买房子还有丰厚提成。不比在混元总部赚的少。”“……”陈可可这么一说，弄得陈轩不知做何选择。有心拒绝，可是他家里焦头烂额急需要钱。他们这些人，基本都蜗牛一样背着原生家庭前行。“那……也行吧。只要那里的人不排挤我我就去。陈总您也知道我是个农村人。我有啥资格在新单位惹是生非啊？”“好吧，那咱们就不罗嗦了。我这就给郝总打电话。”上次被瞿胜男训斥为没出息，陈轩感到屈辱。他已经不想和瞿胜男抱怨什么了。说来说去都是他的错。晚上，陈轩去小区门口熟食店买了两个猪蹄一只烧鸡。靠这两个菜，陈轩把瞿胜男留下的一瓶红酒喝了个底朝天。然后就迷糊着回房间睡了。第二天起来，不知道陈可可和郝总交谈的情况，陈轩就没出门。他打算在九点多的时候给陈可可打电话。或者在这之前陈可可联系他也行。陈轩觉得他落到今天这种地步，瞿胜男的肆意妄为要负很大责任。洗漱完，陈轩在木沙发上发愣。他的生活已经彻底混乱了。茶几上还有昨夜的残羹冷炙。这要是瞿胜男还在，早就闹翻天了。这些东西在客厅里过夜，搞得屋里味道实在不好。过了一会，陈轩百无聊赖拿起手机翻看微信。“在干嘛？”又是一句在干嘛。“好小子，拿我不当回事了？没有利用价值就打入冷宫。”瞿胜男第二句话充满牢骚，就是因为陈轩半小时没有任何回复。看着这两行字，陈轩忽然抓狂。都是同龄人，看看瞿胜男在美国过的什么日子，再看看自己过的什么日子？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出门前，陈轩没有给瞿胜男发送任何微信信息。“这个神经病女人，最好从老子的生活里永远消失。”陈轩咬牙切齿着，狠狠地把防盗门关上。混元公司的郝总给陈轩打来电话。没有让陈轩难堪，而是直接叫他到售楼处报到了。“陈轩，作天的事我不想说什么。只是你到了售楼处，一定要和上下级同事搞好关系。这个社会，很多时候看的不是对错，而是实力。希望你记住我的话。”“谢谢郝总，您的话我记下了。”陈轩充满感激地说。丽都豪庭的售楼处三层楼，就在陈轩吸烟的那栋楼前面临街。装饰得豪华惹眼。说实话，陈轩满心不愿意再和混元有关系了。可是陈可可的情面不能不领，毕竟人家是为他操了心。陈轩要接洽的是售楼处主任，梁开泰梁经理。这一次陈轩没有遭受冷遇。梁经理四十岁年纪，是个不笑不说话的人。对陈轩的到来，梁经理表示了诚挚欢迎。这让陈轩悬着的一颗心慢慢落到实处。既然人家没刁难他，陈轩也就没理由不好好工作。目前项目还没有开盘，售楼处的十几个置业顾问每天西装革履，到处做宣传。比如去商业区去发放传单，去各种高档小区内开展营销抽奖。获取尽量多的潜在客户信息。这样上班了一个星期，陈轩的日子总算没再起波澜。置业顾问，这也是个需要时时打鸡血的工作。老板用丰厚的业务提成激励大家。不管心里怎么想，陈轩都必须和其他人一样，该跳跳该唱唱。每天，都要在售楼处前跳十五分钟晨舞，以吸引路人注意。大学时代陈轩就不会跳舞。中间余楠不厌其烦教过他多次，都收效甚微。特别是那种快节奏的舞蹈，陈轩基本找不到点。别人半小时就学会的，陈轩动作笨拙，学一个小时都不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