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句章县令才意识到严重性,洪明跟他说的反对孙权执权,杀太史慈就不同了,都知道太史慈是先主孙策特意派去建安防御刘表大军的。 他拱手道:“愿听夷乡侯安排!” “不用安排什么,在几路大军杀到之前,洪明说什么你都嘴上同意就是了,只要你以后不贪赃枉法,句章的县令我保你做到老。” 县令连忙道谢,他也不方便在这停留,留下几个护卫后就离开了。 丁奉对章安县佐说道:“这些护卫是保护你去东冶的,越快越好,到时你会见到贺齐太守也在那,告诉他太史慈将军的事,让他率大军分两路出发,一路从永宁到章安,再到句章即可;一路从大末到乌伤,再到诸暨就行了。” 里屋的潘淑听到后,黯然伤心地自说道:“指挥得太帅气了,明明这才是我恋爱的对象!” 安排完之后,丁奉要走,潘淑执意留他吃了一顿饭,还是亲手做的。 第二日傍晚丁奉才赶到上虞县,他得亲自了解情况后再派人通知孙权徐庶,至于徐庶怎么部署出兵,他就管不了了。 县城外的高坡上,有位男子背着个包袱,看着天色拿着竹简刻刀在记录着什么,丁奉好奇地走近问道:“先生,现在不是有纸吗,你为何还用竹简?” 那人白了他一眼:“废话,用纸还得有桌、有墨才行,这里我从哪里搞来桌子和笔墨。” “哈哈,也对,不知先生记录着什么?” “记录天象。”男子说完转身又鄙视道,“关你什么事,瞎凑什么热闹,一边去。” 丁奉顺着他所看方向,正是西边日落处,脱口就说道:“日落乌云涨,半夜听雨响,不用记了,今夜肯定会下雨。” “等等,你别走!”那人见丁奉要走,拉住他笑着说道,“你这话真妙,你是怎么留意到的,难道你也喜欢观测天象?” “你这人才妙,刚才一脸不耐烦,现在像吃了蜜饯似的。” “对不住了,刚才是我不对。”那人卷起竹简拱手向丁奉赔了个不是。 “行,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就多说几句。早上地罩雾,尽管晒谷物;有雨山戴帽,无雨山没腰;海水起黄沫,大风不久过;云至东北起,必有风和雨,好了,就这么多了。”这些都是游戏里的答题环节,丁奉赶路有些困了,想赶紧找个客栈先好好睡一觉。 “妙哉!哎,你别走啊。”他再次拉住丁奉说道,“你前面的句段很有道理,最后一句我不认同,风和雨还得看时节和地貌,像上虞这个地段,今晚有雨是肯定的,而且还是大雨,那你说会起什么风?” “初夏都过了,还能什么风,在海边不是东风就是东南风了。” “错,今晚会刮西北风,你也不看看,上虞北边是海水,往东还是海水,这个夏天太热了,海水比往日还要咸一些,物极必反啊。” 冷空气流转向热气流吗?丁奉想到了赤壁之战的借东风,开口问道:“请问阁下是吴范吗?” “你认识我?你是何人?” “真是你呀,久闻大名!你这是还准备去哪?” “去吴郡,我外甥女来信说她在那里,我也准备去长住一段时间。” “去不得!”丁奉脱口而出,瞬间不困了,你若被周瑜认识了,诸葛亮还借个鬼的东风,他就不会那么忌讳诸葛亮了。 “为什么去不得?”吴范凝神聚目地看着丁奉,“现在都在传孙权病重,不久将撒手于人世,所以你才说去不得?” 他自问自答了,丁奉也只能点头说认可了。 “可笑,孙权现在才十九岁,去日他来会稽郡犒慰时我还远远地见过他,观气色完全没有病根,这纯粹是无稽之谈。” “可能突生疾病呢?”丁奉又问道,“你们都认为这是谣言吗?” “哪有那么多可能,你们年轻人就是喜欢以讹传讹。”吴范冷笑一声,“只有心怀不轨的人才会相信吧,也许他们相信的只是机会而已。” 吴范话中有话丁奉当然听得出来,见说不动,只好转移话题:“其实我和你一样也不信,留你是想与你一起研究下气象,现在天气也晚了,土匪横行,你只一个人,还不如明早再走。” “一个人怕啥,我走水路哪来的土匪。”吴范笑道,“不过你这主意不错,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气象研究如此透彻,我们可以相互借鉴一下,走吧,去我府上如何?” 水路,这一点还真是提醒丁奉了,山阴县去吴郡也可以走海湾。 “不用那么麻烦,我住客栈就好。”丁奉哪懂得气象,住他家里还不得被烦死。 “不麻烦,听你口音就不是本地人,原来就是客,我们上虞人很好客的。” 我不想作客啊,心思纯净的人遇到陌生人第一想法并非怀疑,丁奉只好再次找理由:“其实我来上虞是找人的。” “找谁?” “谢姬,她现在应该还小,她父亲的名讳我记不住了。” “谢姬?她哪里小了,都十四岁了。”吴范笑道,“你找谢煚吧,还跟我遮遮掩掩的,他以前做过尚书令,这一带谁不认识他,与我吴家走得也近,正好有些日子没见到他了,我们一起去。” 谢姬十四岁了?怎么和孙尚香一样,都与史书上的年龄一样了。见眼前这人脑补实在太牛了,丁奉不想再找理由了,只好跟着他了。 丁奉还真不知道谢家曾是官宦之家,也不知道谢煚这人,初见他面相也颇有好感,一身儒家风范,就是看着有些显老,好在进入上虞后就把环首短刀扔了。 “吴范,你这是干啥,又被你家婆娘赶出来了?”谢煚见他背着个包袱,直接说道,“我这可不是客栈,你那婆娘我可惹不起,咦,你这家仆有些面生啊。” 原来这货也怕老婆,还是被赶出来的,难怪出门没带家仆的。吴范面露尴尬地回道:“谁说我是被赶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