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科举制度不同于后世明清,后世明清学子要通过县试、府试两场考试成为童生,之后再通过院试方才能得到秀才功名,能成功通过县、试府两道考试成为童生,其比例为四十取一;童生再考过府试成为秀才,虽说按规模总的录取率是五取一,但均摊下来三年两试每次仍是四十取一。 相较之下,平州府解试的录取率与明清两代的院试录取率不相上下。但在后世明清中了秀才可以不用纳税不服徭伇见官不拜,成为特权阶级,而两宋解试中了举人,只是空挂有个举人的名头,之后若没通过省试、殿试,成为不了特权阶级,依旧是要回家种地,该纳粮纳粮该交税交税该服徭伇还中要服徭伇,与寻常百姓没什么两样。 考试通过率低如明清,考中了连些许的特权都没有,安维轩心里没有底啊,不将动静闹的大些,自己怎么以小博大以弱制强? 那边谭小娘子能够做出动静放出话来,说明自己之前的谋划进行的很是顺利,眼下就等着自己亲自出马,将事情彻底解决。 顾不上拿什么行礼,从贡院行至盘门外码头,行了小半个时胡,寻了船顺运河回到县城东门外码头又用一个多时辰。 下了船付过船资,一行人在水牛的引领下风风火火向位于县城西头的谭家行去。 “轩哥儿,这便是谭家!”指着前面的宅子,水牛说道。 这是安维轩头一次来到谭家,这谭家六间三进的宅子,虽不算是什么大门大户,却比寻常人家要强多了,此时的谭家挂着灯笼结着彩球贴着大红喜字,一派喜气洋洋。 在谭家门前忙碌的不止有谭家的下人与亲戚,还有几个看如同杂伇般的军汉,安维轩心中明白,这几个军汉是那李巡检派来与谭家帮忙打下手的。 到了谭家门口,有负责待客谭家下人见一行十数个人,以为是前来道贺的宾客,忙笑着脸跑过来,作揖道:“见过几位官人,小的有礼了!” 作过揖后,那下人又问道:“不知几位官人是我家老爷夫人哪一面的亲戚故旧,亦或是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 安维轩冷着脸问道:“谭小娘子可在?” 听安维轩直接问起自家主人的女儿,那下人一脸不满口中嘟囔道:“你这位官人好不晓事,哪有这般问话的?” 自家轩哥儿现下中了举人得了案首,柱三也露出一副豪奴嘴脸,换了称呼揪住那谭家下人的衣领狐假虎威道:“我家官人只问你那谭小娘子在哪里,你哪来的那般废话?” 被揪住了衣领,那谭家下人心中并不害怕,叫嚷道:“敢来我家搅闹,知道我家小娘子要嫁与谁么?那可是本县的巡检老爷,岂容得你们这般放肆?若我家新姑爷知晓,定饶不了你等!” 听得这谭家下人叫嚷,那边几个正在忙碌的军汉便往这里拥挤。 见那几个军汉来者不善,那唐练骂道:“一月拿不得几贯钱的赤佬,滚到一边去!” 宋时,军中士卒尽着红衣,而普通士卒每月俸禄又拿不到几个钱,仗打的又怂,为广大百姓所看不起,所以自有宋一代起对当兵的有这一赤佬鄙视称呼说法,后世某地方言直接将穷小子唤做赤佬就是出于这个典故。 宋代军队分禁军与厢军,禁军代表精锐军队,而厢军是地方军队,厢军与其说是军队倒不如说是一群杂伇更为恰当,这些人虽有军卒之名干的却是杂伇粗活,拿的钱又少,更为广大百姓看不起,本县巡检衙门的兵丁便是这般模样。 被喝了了一声,又见几人都是士子装扮,手下连奴仆加起来也有十几号人马,自己几个人显然对付不了,定是讨不得什么便宜。再说人家敢来搅闹要么有钱,要么有势,肯定有所依仗,自己这几个人就是当个杂兵混碗饭吃,何苦去自找麻烦,麻烦还是让留给自家巡检老爷去解决罢。 想到此处,那几个本欲凑过来的军汉又缩了回去。 懒得与这下人计较,安维轩迈步向谭家行去:“与他啰嗦做甚,随我去寻那谭小娘子!” 听得安维轩话音,柱三扔开那家仆,随着安维轩便往谭家闯,连带着唐练等人也是尾随其后。 见几人用强,那谭家下人叫道:“几位官人不能进去!” 那边谭家听得外面动静,一众正在忙碌的人急着往外赶,安维轩过了前院在二道门口便被人拦了下来:“何人在这闹事?” 随即那人认出安维轩,惊道:“是你……” 来人,安维轩倒也识得,正是那曾在府城丽景楼前当众斥责自己的中年男人,谭小娘子的父亲谭员外,回去又教自家老妈臭揍了一顿,故而印像深刻的很。 见到这谭员外,安维轩笑着一礼:“见过岳父大人!” 听安维轩这般称呼,那谭员外面色一变:“你这厮,在这胡言乱语什么?” 安维轩说道:“岳父大人好没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