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发笑。 “殿1下有臣领着,怕什么?” “说、说得是...以后,本宫都由掌印领着...”她默默低下头,羞涩而笑。 二人一路都很安静,公主的宫婢和司礼监的人在不远处跟着二人,也一直很安静,以致走过浣衣局的时候,也无人察觉。 浣衣局是低等宫人干杂役的地方,地方偏僻,宫道狭窄,平日里经过的贵人本就不多,这里的日子又苦闷无光,不少宫人就把嚼舌根当成了乐趣,有别的宫的宫人还专门收集八卦前来浣衣局,以一文钱一桩宫廷轶事作买卖来赚些外快。 这里的人很少出去,来往的宫人不多,不用担心信息传出会受内务府责罚,这里干杂役的宫人虽然月银不多,但也愿意花些小钱听听八卦,消磨工作的苦闷。 这时里头正有宫人讲到,当朝摄政长公主即将要嫁给司礼监掌印太监,立刻引起全场哄闹声。 “假的吧!怎么可能?堂堂长公主怎么可能嫁给阉人?世上只有奴隶为主子卖命的份,哪有可能主子还下嫁给一个贱奴的?假消息!退钱退钱!” 大家闹着表示不信。 “不信你去内务府打探一下不就知道了?长公主和赵掌印的婚事已经在安排了。这皇室主子家式微,家奴翻身上位,奴大欺主,迟早乱世来。” “天哪!这么离谱的事!这皇家要倒了,朝廷那帮臣子也不可能任由奴才乱来呀?长公主呢?这么屈辱的事,我要是长公主,早就上吊以示清白了!” “看来当公主也不如我们当个奴婢好,当奴婢虽然劳累些,但年纪一到就能出宫嫁人,嫁得再怎么差,也总比让个阉人来糟蹋要强多了。” “对呀,一想到要跟个太监成婚,我就浑身发毛,不知道长公主要怎么面对,定是以泪洗脸,哎,可怜了,都这样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昕枂长公主:“......” 她偷偷看了眼旁边的赵朗辞,发现他无甚异样,她便拉着他走快了几步。 可是那些议论声却依旧魔音灌耳般,不肯放过她似的,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大声。 “造孽啊!长公主以后是摆脱不了那一身腐朽的太监味了!司礼监的人那么猖獗,连朝臣都奈何不了,长公主就算现在死了,名节也臭了,想想要是我死后也要跟个太监的名绑在一起,死后下黄泉也会被鬼嘲笑的!” 第20章 昕枂有些忍无可忍双手紧攥,猛地收足! “殿下怎么了?突然这么用力,不舒服?” 赵朗辞指着她掐得他手臂凹陷下去的手指,口吻平静道。 昕枂松了手,眉间皱褶未松:“掌印你没听到吗?” “听到什么?”他失笑,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之前拉着他赶紧走是怕他听了会伤心,这会声音越说越大,她眼睛都要冒火。 “你不罚吗?”她拧着眉问。 “罚什么?皇宫本就是是非之地,罚得了一次,罚不了永远,殿下难道不知道,同臣这种身份的人在一起本就会传出这样的闲话吗?” 如果此时冯玉安听见他家掌印的话,定会惊得下巴都往下掉。他家掌印向来听不得别人说闲言碎语,只要是有说嘴的,他罚一百遍也还是会罚、重重地罚,何时见过他有如此仁慈的时候了? 而盛怒的昕枂听了他的话,瞬间悲凉起来。 她家朗郎...呜呜呜...好可怜... 她突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嘴巴它长在别人身上,罚又能改变得了多少?嘴上不说而已,心里想得指不定比这难听得多了,可她又能如何改变呢? 她很感动,她的朗郎哪怕身处沼泽,也总有如此让人敬仰的闪光点,他的豁达、他的通透、他的不斤斤计较,无一不让她折服,所以说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成为祸患朝廷的人呢?他定是一时走错了,她只要耐心,往后就一定能将他拉回来! “掌印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她还是担心他难受。 “臣没什么好在意的,倒是委屈殿下了,往后更难听的话会更多的,别人看殿下的目光也从此改变,殿下还是好好想想吧。” 赵朗辞见她苦闷委屈的模样,心下好笑,知道已经开始起效了。 又走了一段路,经过天华门的时候,听见宫门外有女子哭哭啼啼的声音。 “冯玉安,你去看看城门那发生何事这么喧闹?” 赵朗辞把后方跟随着的冯玉安召过来命令道。 “回掌印,是城门卒的妻室,听说曾是六部官员的女儿,低嫁给那城门小卒时,男的家里还没落魄,后来落魄了,男的又嫖又赌,把女的嫁妆都赔光了,又逼着女的去勾栏给他赚钱。那女的娘家就剩一个弟弟支撑门户,嫌姐姐家晦气,就同姐姐断绝来往,哟,这世道,嫁了人的女子真可怜啊,在夫家不是人,娘家人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