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实际不知道多放纵殿下,平日也应该没少给殿下进谗言佞语,我看殿下迟早被这些奸佞弄废!难怪他肯把监国权交出!” 次辅郑营义愤填膺道。 这时一位六部官员插话道: “诸位阁老,恕臣直言,今日早朝时,臣就在廊外听见一些太监宫女偷偷嚼舌头,说长公主昨夜一夜没回寝宫,而且...而且昨夜也曾有宫人在司礼监掌印的直房外,听见赵掌印与女子相谈甚欢的声音。” “臣查过,赵掌印在宫内并无对食,这屋里窝藏的女子又是何人?难道...” “不得胡说!!”听出端倪来的陆钟立马喝止。 · 昕枂今日又来找司礼监的直房外找赵掌印。 昨日找他时发现他的屋里简陋,连个像样的吃饭的碗都没有,睡的还是狭窄有木头腐味的架子床。 她以前虽然经常遭主母苛待,但不关她进腌菜房时,她屋里的吃住都是比对府里的其他庶女来的,虽然没有嫡女尊贵,但吃的用的穿的倒也不算太差,像这种狭窄简陋,坐上去还会咯吱响的床,她是真的没有睡过。 “为什么你都是司礼监大太监了,还睡这样的床,住这样的直房?不是说先帝很听信你的谗...很很信任你吗?怎么连一张像样的床也不赏给你?” 昕枂按紧眉毛的位置,一边把她带来的缠枝纹白玉青瓷杯摆放在方桌上,一边道。 “殿下,这只是司礼监的直房,臣不会一直住在这里,平时臣若不住,也会有其他当值的太监来住的。”赵朗辞探究地看着她带来的各种软垫还有手垫,轻轻蹙眉,“殿下,你带来的这些垫子怎么都是一双一对的?” 昕枂刚刚摆好第二个图案花色一样的缠枝纹白玉青瓷杯,肩膀抖了一抖,做贼心虚般转身:“嗯,因为...本宫怕自己坐累了,写累了,也需要垫子啊。” 她看了看床的方向,佯装不在意道:“掌印你的意思...还有别人躺过你的床?”心里却在嚎哭,她刚刚还趁他不注意在上面滚了一下,谁知沾染的可能不仅仅是他的气味呜呜... 赵朗辞古怪地看了眼那两个碍眼的杯子:“那这个...也是殿下喝水专用的?臣何时说过让殿下来臣这里学习了?而且这杯子也太...” 昕枂按着眉毛的手有些酸,“掌印现在都不来麟趾宫了,本宫不来你这,上朝时都没法应付。” “今日掌印无论如何得抽出时间来教本宫了,不然你就不怕被他们说...” “说什么?”他笑。 “说你妄想一手遮天,蒙蔽君臣,是奸佞所为。” “臣告假休息几日就是蒙蔽君臣了?殿下在自己宫里对臣布了杀局,臣受伤还不能休息几天了?须得殿下巴巴地追来?”他笑道。 “本宫!本宫没有布杀局!” “那那些匕首是怎么回事?”他灼灼地逼视她。 昕枂总不好把自个婢女供出来,只得含糊其辞道:“就、就是一些收藏的小爱好。” “好!”他笑了,“殿下总有自己的理由,臣也不敢过问,殿下还是请回,等臣歇好再说。” “你是不是!是不是做多了亏心事,连本宫一个势弱的女子都怕成这样?!” 昕枂昂着头逼视他,却被他一把将按住眉毛的手拽下。 她“啊”一声叫出来,连忙又用另一手去按。 “殿下按什么呢?刚在大殿上面对诸多臣子不也没按,不是画了眉吗?” “但是本宫觉得有点、有点奇怪,会不会很奇怪?”她按着眉紧张兮兮地问他。 “嗯...”他真的很认真地想了一会,“是有些奇怪,眉毛都糊掉了。” 昕枂再次“啊”了一声,把双手摊开,发现早上紫衣用眉黛笔给她补充的眉毛被她这么一捂,全化掉了。 “呜呜,别...别看!求你别看!”她哭着用脏兮兮的手去捂他眼睛。 赵朗辞被她捂得差点摔倒,只得用力拽住她的手,一来二去间,二人都摔倒在地,昕枂还是摔在可怕的大奸宦身上了。 “疼...”昕枂捂着被他胸骨硌疼的额头,意识过来自己正趴在他身上,手撑的位置就是他有力砰跳的心脏。 心上人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这一刻把她熏蒸得有些欲`仙欲`死。 她本来能站起的,现下身子一软,又倒了下来。 “对不起...掌印,本宫...本宫没力站不起来。” 说着,她红着脸,心脏跳个不停,抖着手咽了咽口水,既心虚又胆大地往他身上上下其手着,“本宫...本宫的耳坠不见了...” 正摸得兴起,她的手被猛地一攥,高举,底下是一双泛着凶光的眼睛。 “殿下的耳坠好好戴在耳垂上呢。” “是吗?那...那本宫记错了,是簪子掉了。”说着她又伸手去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