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绛雪到达皇宫的时候,其他人已经在了。 许淮跟在白依依身边,白依依神采奕奕,半点看不出什么头疼的迹象。 “九公主的头疾经过这这几天的控制,虽然还没完全好,但也总有七八成。草民有信心,再继续治下去,总能治好。” 白依依对他的话很是信任,也高兴道:“父皇,现在您也看见了,幸好你没有相信苏绛雪,否则,岂不是女儿现在都要死在你面前了?” “怎么,苏绛雪人呢?该不会是怕了,不来了吧?”白依依得意道。 事实摆在眼前,连老皇帝也忍不住相信许淮。 “端王妃呢,把她带来。”老皇帝的目光沉了下去。 “见过陛下。”没等太监去找,苏绛雪的声音从外面响起,十分沉稳。 老皇帝虽然见她来了,但还是沉着脸色。 “父皇,既然她来了,就按照之前的赌约,将她关进慎戒司去吧!”九公主一看到她,顿时激动起来,巴不得现在就让她去死。 苏绛雪直视着白依依的目光,她脸上有不正常的潮红色,再加上桌上放的那碗药,苏绛雪顿时就明白了。 什么将人治好,治疗有效。 不过是止痛药罢了。 “九公主,你这么想把我关进慎戒司,可曾想过,你的病根本就没有治好?”苏绛雪淡声道。 许淮立刻鄙视道:“端王妃,你又在说大话了,事到临头,陛下都在这里见证,九公主的头疼没有恶化,你还要污蔑草民不成?” “纵然草民没有官身,却也不容你如此污蔑。” 苏绛雪盯着他:“是谁说楚舞儿的毒需要人血人肉才能解的?你这样的庸医,这样的法子都用得出来,还说我污蔑你?” 许淮见她提及楚舞儿,当即更生气了:“明明是你……” “陛下。”苏绛雪打断他的话,拱手朝老皇帝道,“这几日公主所用的汤药,均有止痛的作用。这不是真正在治病,而是将病症压下去,反而会导致更严重的后果。” “苏绛雪,七日之约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父皇任善,才相信你,现在你输了,却又将责任推到许神医身上?你还要不要脸?” “就是!”门外忽然传来尖锐的女子声音。 是贵妃走了进来,她指着苏绛雪怒骂:“若不是许神医治好了依依,你是不是还要拿着治好小公主的功绩,让陛下答应你把依依的头给切开?让你去慎戒司,都是便宜你,谋害公主,可是死罪!” 苏绛雪还要辩解,忽然又沉默了。 无论是九公主还是贵妃,哪怕是老皇帝,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信她。 为今之计,只有等公主自己病发,严重到连药物都压制不住。 “既然陛下想让臣女去慎戒司,那臣女就去吧。”苏绛雪低头,不再为自己分辨。 白子渊终于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他身上的衣服都被咬了两个大洞,显然是狼狈不堪。 “早就说让你好好跟依依道歉,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白子渊一把抓住苏绛雪的手,狠狠瞪着她:“你现在跪下,给父皇母妃和依依道歉,本王看在你身份的份上,还能为你说两句情。否则,进了慎戒司,没人能再保你!” 苏绛雪冷笑着甩开他:“不用了。” 白子渊很生气,这个死女人,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拂他的面子? “渊儿,你这是怎么了?”贵妃一眼看到白子渊身上的衣服。 白子渊深深吸一口气,却没有供出苏绛雪:“是儿臣在路上遇到了恶狗。” 但贵妃却还是把这一切算在了苏绛雪头上:“衣服破损,就该回去更换,怎么能这样来见你父皇?还是说,你急着替那个贱人求情?” 白依依一听这话,顿时着急了。 她皇兄不会是真的喜欢苏绛雪了吧? “快快,把她给我押下去!”白依依大声叫道。 老皇帝也挥挥手,宫女们连忙来抓苏绛雪。 “不必,我认得路。”苏绛雪没让她们碰到自己,转身往清思苑外走去。 迎面撞到了来看九公主的凌王。 白子钊这次也是被贵妃叫来的,贵妃说有好戏给他看,他原本不想来,但仍然是碍着母子情分。 他一走进来,就看见被几个宫女监视着的,往外走的女子。 她! 白子钊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 是她,是她啊! 他这些天又去找人,找遍了大大小小的狗市,没见过她再去买狗,他以为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都已经放弃了,准备把这一面之缘当做上天给他的礼物。 谁知道,居然会在皇宫遇见她。 白子钊忽然满心欢喜:“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问完了,又道:“你医术高明,是来给我皇妹治病的吗?” 一定是的。 苏绛雪再次见到凌王,也没说什么,只淡淡行了个礼,就继续往外走。 “凌王不知,我们要将她送去慎戒司。”见白子钊还要追过来,宫女立刻上前拦住。 白子钊一怔,罕见的发了脾气:“胡说什么?谁下的命令?” 他立刻拉住苏绛雪的手腕,将她直接带回殿内:“这位姑娘医术高明,你们居然要将她送入慎戒司?” “等等——”苏绛雪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猝不及防被他拉了回去。 白子钊一路喊着就进去了,等进来,才看到老皇帝也在。 他下意识身子缩了缩:“父皇。” 白子渊的目光则死死盯着他握着苏绛雪手腕的手,额角青筋暴起:“你拉着你的皇嫂,还有没有一点礼数?” “还不快放开那个贱人!”白依依也尖叫。 “什么?”白子钊怔怔的看向苏绛雪。 她是,他的皇嫂? 她是端王妃? 她不是没嫁人么? 苏绛雪这才有机会抽出自己的手,淡声道:“凌王殿下。” 白子钊仍然是目瞪口呆。 只有老皇帝听到他进门前说的话,皱眉问:“你刚才说什么,她医术高明?” 白子钊回过神:“是,先前我在街上被栗子卡住喉咙,是这位小姐……呃……皇嫂……她,当街救过我一命。” “哦?”老皇帝觉得十分凑巧。 白子渊也觉得凑巧,却突然脸色十分难看的想起了一件事。 “是不是二月二十六日?她当街抱着你,给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