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殿的门终于被推开,楚舞儿满脸通红,撞也不是,不撞也不是. 最终,她选了离白子渊最近的地方,一头撞过去。 根本没什么血溅当场,白子渊毫不犹豫拦住了她。 楚舞儿哭的凄惨:“有别的男子进入我的闺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白子渊怒道:“你非要逼死她才甘心吗?” 陆焕的声音很平,没什么感情:“她死了,是她自己要自杀,怎么能说是我逼得。” 与此同时,苏绛雪已经在门口喷上了试剂。 当着所有人的面,门槛和附近顿时显出大量的荧光来。 显然,拖动尸体的时候,留了不少血在这里。 “王爷!”忽然有个女子声音传来。 众人看去,采月一瘸一拐的走过来,眼中含泪,待走近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王爷不必查了。”采月神情悲凉,唇色发白。 楚舞儿身边的采星面如死灰。 “人是我杀的。”采月做好了必死的决心,只希望侧妃能像她承诺的一样,照顾自己的家人。“这老东西多番斥责我,我早就看不惯了。” “那晚侧妃病重,昏迷不醒,正好那老东西过来,我便一刀把她给杀了,尸体放到了偏殿。”采月将匕首扔在地上,正是杀刘妈妈的那把。 “我原本以为,很快就会查到我身上,谁知道,居然没有。”采月咳嗽两声,“就是这样,如今事情暴露,我愿意给她偿命。” 她自从挨了板子以后,身子就一直没有好。 对于楚舞儿来说,如果要牺牲一个人,她是最好的选择。 “怎么会是你?”楚舞儿露出一副悲戚的面容,“你是我的贴身丫鬟,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你知不知道,你让王妃姐姐蒙受了多少不白之冤?” 采月哀伤的看采星一眼:“奴婢无话可说,求王爷赐死。” 采星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如果有下辈子,她只求别再遇到楚舞儿这样的主子。 “一个奴婢,敢诬陷王妃推侧妃下水,又敢诬陷王妃杀人,真是好大的胆子。”苏绛雪看着楚舞儿又推出来替罪羔羊,忍不住嘲笑。 白子渊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冷声道:“无凭无据,休要冤枉别人。” “啊对对对。”苏绛雪在心里给他翻个白眼,现在知道说无凭无据了。 “既然王妃是冤枉的,可还要去慎戒司?”陆焕淡淡道。 白子渊面露不快,这次让苏绛雪逃过去,以后她只会对自己更加无礼。 “自然是不必了。”白子渊一肚子气无处发泄,朝下人道,“还不快把采月拉下去处死?” 采星一个激灵,下一个会不会是她? 楚舞儿完全没注意到采星的脸色不对,她气愤不已,明明已经让苏绛雪去了慎戒司,怎么会有锦衣卫的人帮她? 而且,锦衣卫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能查出血迹,这才让苏绛雪又逃过了一劫! 可她绝不会让苏绛雪这么好过。 “幸亏王妃姐姐与陆大人关系好,想起大婚那晚,也是陆大人替她查清,否则,王妃姐姐可又要蒙受不白之冤了。” 她这次没死又怎么样?跟别的男子走得这么近,难道白子渊会忍受她? 这句挑唆果然有用,白子渊连上次苏绛雪抱着男子治病的事也一起想了起来,他压低声音警告苏绛雪:“你受了冤屈,就该好声好气跟本王说,本王自会为你做主,而不是把事情闹出去,丢尽王府的颜面。” 苏绛雪反问:“好声好气?低声下气才是吧?” 白子渊额角突突的跳,低声下气怎么了?她难道不该如此吗? 自己是她的丈夫,女子就该以夫为天! “你回梧桐苑思过,没有本王的允许,不许出来。”白子渊怒道。 这一瞬间,他忽然在想,苏绛雪不会拿着以前对自己那副温柔的态度,去讨好陆焕了吧? 他勉力让自己平和下来,朝陆焕道:“事情已经查清,陆大人请回吧。省的有些不长眼的,还以为陆大人对本王的王妃有什么兴趣。” 蒋千户眉头一皱,呸,你骂谁不长眼呢。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陆焕要离开之时,陆焕淡声道:“端王说对了,我对端王妃,确实很有兴趣。” 众人一下子都愣住了。 陆焕缓缓看向苏绛雪:“端王妃医术卓绝,曾允诺我要替我医治一个病人,可还算数?” 苏绛雪连忙道:“当然算数。” 原来是这种兴趣。 “那便跟我走吧。”陆焕道。 苏绛雪立刻跟过去。 白子渊心底的愤怒如同火山喷发:“苏绛雪!” 她还知不知道她是谁的王妃? 别的男人一句话,她说走就走,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苏绛雪根本就没理他,整个王府也没人敢挡陆焕的路,任由苏绛雪被他带走。 白子渊被怒气淹没,仅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乱来。 楚舞儿见苏绛雪如此放肆,又见白子渊这么生气,正合自己的心意,连忙添油加醋道:“王妃姐姐从前也是这样追着王爷的,为何现在却换了人?难道真的是移情别恋。还有那个陆大人,仗着陛下撑腰……” “够了!”白子渊大声喝止。 楚舞儿吓了一跳,连忙闭嘴。 可她知道,白子渊越生气,说明他越忍受不了苏绛雪。 她的每一句挑拨,都让王妃的宝座离自己更近一步。 “你。”白子渊面色冷硬,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楚舞儿又吓了一跳:“怎、怎么了?” 白子渊仍然在犹豫。 锦衣卫画下的血迹痕迹仍然在院子里,这些证据,已经充分说明,刘妈妈的死跟楚舞儿脱不了关系。 这次是采月来顶了这个罪名,上次呢? 大婚那晚,楚舞儿说苏绛雪将她推入水中,真的只是采月做的吗? 可他不敢问。 他不愿相信自己爱了多年的女子居然这样心思恶毒。 这一问,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让人把院子收拾一下,好好休息吧。”白子渊疲惫的留下这句话,离开了。 楚舞儿完全不知道白子渊的心理活动,只以为他在生苏绛雪的气,一时没控制住,又重新温柔的笑了起来:“多谢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