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犹豫了一会儿后指着那个位置，对曲小艺说道：“咱们去那儿摆。”曲小艺也没多想，和我一起提着麻袋就向那个空位置走了过去，然后便开始了我们的摆摊生涯。我们分工合作，将衣服全拿出来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杆上，像模像样的弄起了自己的一个小摊。只是周围一些同样摆地摊的老板都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们，好像我们犯了什么错似的，我和曲小艺也是一阵不解。等我们摆好摊后，陆陆续续就开始有顾客上来挑选衣服了，在这里都不用曲小艺去吆喝，顾客们主动就回来够买。我们的运气很好，刚摆上就开张了，两个年轻的小妹来我们这儿买了两件卫衣，六十一件，我们批发成四十一件，两件纯赚四十元。有了这第一笔生意，就好像给我们打了鸡血一般，加上曲小艺热情的推销，整个市场算是我们的生意最好，可是我知道一点，在这样一个地方最好不要太出头了，因为会被其他商家攻击的。果不其然，在我们生意最好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泼妇，连理论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就用脚踢翻了我们的摊儿，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小崽子，谁让你们在这里摆摊的？”曲小艺想要去和那中年泼妇理论，但被我拉住了，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和这些人讲什么道理。我直接无视她，将摊位又重新扶了起来。可她还不罢休，用力摇晃着我们的晾衣杆，怒声道：“赶紧搬走，不能再这里摆摊！”“为什么啊？你是什么人啊！凭什么不让我们摆摊，欺负我们新来的吗？”曲小艺气不下还是和她理论了起来。那中年泼妇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的那个急便和曲小艺争吵了起来，争吵声很快引来了围观的群众。这中年泼妇的嗓门还大，而且嘴里没有一句好听的话，把全家女性的器官都搬了出来，曲小艺自然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败下了阵来。我是挺无助的，因为对方是女的，我又不敢和她理论，自认理亏。就在我准备收摊搬走的时候，旁边一个中年女人拉了我一把，对我悄悄说道：“快叫你媳妇别和她吵，你们在这里摆摊本来就要不得。”我一直奇怪，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摆摊，于是问道：“姐姐，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摆摊呢？”她指着后面这个门市，对我说道：“这家子的主人是这个市场的地头蛇，我们这些人全都仰仗他，特别是和你媳妇吵架这个女人，她是这家子主人专门派来守着不让我们在他门前摆摊的。”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看来我们确实是触犯了人家这里的规矩，我对她说了声谢谢，让就去把曲小艺拉了回来。虽然是败下了阵，可曲小艺气质没输半点，很有拼命十三娘的架势。我将刚才这个中年妇女告诉我的这些事情，都告诉了曲小艺，可就在这时一个长得很富态的中年男人走进了人群，他那共鸭脖的嗓音质问道：“吵什么吵，大老远的就听见你们在吵，能不能安静点。”之前那个泼妇立马上去对那中年人说道：“程老板，这个小子是新来的，他不懂规矩，在您门前摆摊，我和说了他两句，就和我吵了起来。”那被泼妇叫程老板的中年男人看了我一眼，二话不说就踢翻了我的摊子，那泼妇在一旁得意的笑着，好有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我忍着心中的怒火，拉着正准备上前和他理论的曲小艺，之前旁边和我说那些话的中年妇女就对那程老板说奥：“程老板，他是新来的，他不懂事，让他搬走就行了。”程老板瞪了我一眼，骂道：“滚！谁允许你在这里摆摊的。”没办法这是人家的地盘，虽然心有不甘但我还是忍着屈辱感点了点头，可曲小艺却不服气，她大声的和程老板理论了起来：“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摆摊？这是你买了的吗？就算是你门市门口，可现在你也没做生意啊？而且这儿离你门市还有点距离，你凭什么让我们滚？”曲小艺的性格就是这么天不怕地不怕，我担心这个程老板动怒，因为他看上去就给人一种很怕的感觉。我又赶忙去拉住曲小艺，对她劝说道：“行了，这是人家这里的规矩，咱们还是不要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搬走就行了。”我没想到我这句话却让曲小艺瞪了我一眼，她转而向我骂道：“你怎么这样啊！什么你都忍得了，我可忍不了！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什么烂规矩，这里就是国家的地儿，凭什么他说什么就什么。就算是规矩又怎样，我就要打破这个规矩。”曲小艺的话劈头盖脸的砸向我，让我觉得惭愧，也更加觉得自己很没用，还抵不过曲小艺这么一个才不到21岁的小姑娘。可是，她不明白我这前半生经历的是些什么，我从小就生活在一种被欺压的打击之下，以至于让我成年了也挺不直腰板。而她明显和我不一样，单从那天在她家里书架上的照片来看，她的身世一定是要比我好的多的，所以我们对待事情处理事情的方式完全不一样。只是我也不想在这么继续跪下去了，还是樊松说得对，想要改变就要从头到尾的改变，首先要站起来挺直腰板。我当即将曲小艺护在我身后，抬头挺胸地站在程老板面前，用一种尽量不和他起争执的语气说道：“陈老板是吧？我在这里向你道个歉，我确实不知道这么个情况，但是咱们一码归一码，你要让我搬走你好好说就行了，但是你刚才踢翻了我的摊位，这笔账我肯定是要和你算的。我不管你是地头蛇也好，地头虎也罢，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儿，你要是敢动我和我朋友一根毫毛，我定会和你脑到底，你这个市场也别想正常管理下去！”我这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发出一阵唏嘘声，好像认定这天底下就没人敢对程老板说出这些话似的。如果今天不是曲小艺教育了我一顿，我也不敢的。程老板人家好歹是一个地头蛇，我这话自然威胁不到他，他反倒觉得很有意思的笑了笑，走到我面前用一种让人看见就害怕的眼神瞪着我，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我刚才踢翻了你的摊位，想要我给你道歉是吗？”我是真的被吓到了，猛地咽下一口唾沫，咬着牙说道：“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