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茗被他气到骂了自己没素质,还被他给嘲笑了,她恼得转身就走。 陈岩赶忙拉住了她,“是我没素质,行不行?” 知道她力气敌不过他,在外面拉拉扯扯也很丢人,许嘉茗没有再甩开他的手,也不搭理他。 她性格一点都不软的,陈岩这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她的厉害,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办。解释动机是越描越黑,根本问题也不是他向她承诺一句不会去查,就能解决的。 “外边很冷,先上车好不好?” 许嘉茗想说我又不冷,你冷关我什么事,可鼻头一酸,眼泪就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她真的很没用,吵架都吵不过,还要在外面哭出来。被他看到,也真的很丢脸,她匆忙用手抹去了眼泪。 陈岩哪里想到她会哭,想及她之前的厌恶。虽怕她抗拒,还是将她抱在了怀里。她没有闪躲,就是眼泪不停地在流。 内心责怪自己,他为什么非得如此不理智地去跟她计较?非得把她弄得生气到哭?难道是怕她对他连生气都没有了吗? “嘉茗,这件事我应该主动来问你。”他轻拍着她的背,也并不想为自己解释什么,“你说的对,我这是超越界限了。” “我不会再问你。要是你觉得有一天可以讲了,就告诉我,好不好?” “如果你在这边生活上遇到了困难,这个我觉得我需要知道。”陈岩还听到她的哭声,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他从没有觉得生活中的问题能如此棘手。但还是在这个时候继续说了下去,“如果我生活上遇到了很大的挫折,我不告诉你。你能接受,但心里会不会不是滋味?” 也从没想到过她会是个小哭包,在他家时战斗能力可太强了。 陈岩松开了她,却是想到了在雪山上时,见到她的哭泣。无比隐忍,不知那时的她,是不是因为家庭的变故而伤心。此时的她,不停地流着泪,看向他时,眼中都带了埋怨与委屈。 他向她作出承诺,就会遵守。可看着这样的她,他并不想如此有道德。 许嘉茗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哭泣,她说过的,不会在外面哭的,可她也只能当作自己是被他气哭的。 她不敢跟他讲,她可以撑到有结果的。 她止住了哭泣,问了他,“你说的是,什么困难?” “缺钱了呗。” 她却被他逗笑,沉重的话题被轻轻揭过,他不会将她想得苦大仇深,落脚于最现实也最无关紧要的金钱问题,“好啊,我要没钱了,就问你借。” “你在我这信用度高,可以多借点。” “还不上怎么办?” “先欠着呗,算复利。” 见她终于不哭了,陈岩心中喘了口气,见她鼻头都有些红,更显得楚楚可怜,他捏了她的鼻子,“先上车。” 回到了温暖的车内,陈岩没问她去哪儿,先抽了纸巾帮她擦了眼泪。之前觉得她说话有多狠,现在就觉得她有多可怜。 “哭什么呢?多大点事。” “我想鱼丸了。” 许嘉茗刚说完,眼泪就又掉了下来。鱼丸刚刚那么信任她,等着她带它出去玩。可她却将它抛下,刚刚负气时还想过永远都不要跟他有联系了。 感觉她就像抛弃了它一样,狗很聪明,是不是也会察觉到她的变化? “它在家干嘛呢?” 把他气了半天,结果她还在关心狗。因为狗又掉了眼泪,陈岩都要被她气笑了,“它能在家干什么?睡大觉呗。” 见她终于停住,他将湿掉的纸巾扔在了一旁,又怕她再哭,忽然试探着吻了上去。 他的动作很轻,一场争执过后,又像回到了第一个吻,温柔而小心。怕她不接受,怕她被之前的他吓到而心生抵触。 两颗都有些不安的心靠一个吻在彼此试探与安抚着。要相信爱的痕迹,要相信直觉,而不是被恐惧激发出的怀疑与犹豫。 恐惧曾保护了他们,不轻易将心打开,能避免受到伤害。多一分的打开,就会多一个缺口的风险。可一点都不打开,会少了很多的滋味。 他在她耳旁轻声说着,“原谅我,好不好?” “不想。” “不想,不是不能,是不是?” 许嘉茗闻到了隐约的酒味,推开了他,“你喝酒了?还开车?” “被查到了,我把车开成直线不就行了。”陈岩笑着问了她,“要不你来开?” 没有考到驾照的她瞪了他,“你怎么这么让人讨厌?” “我也没法像你这样,这么招人喜欢啊。” 许嘉茗被他这突然的一句话说的都有些害羞,系上安全带后,就看向了窗外。 再回到他家时,许嘉茗都有些扭捏,这不明摆着是两人吵了架,她还很没出息地被他给追回来了吗。 但李姨从不会让人尴尬,只吩咐着两人洗手,韭菜饼马上要出锅了。 许嘉茗坐在了客厅的地上,鱼丸在她旁边趴着,还以为它会有小情绪,结果它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作息都无比规律,到了瞌睡的点就趴在专属的毯子上睡觉。 新鲜出炉的韭菜盒子又鲜又香,她饿到不行,一连吃了三个,还想再吃一个又实在吃不下,他把她的给她咬了几口,解了馋。 吃饭时还接了个外送员的电话,她手机上开了门禁,让人放在了家门口。 这两天睡眠颠倒,又吃撑了,她很快就犯了困。 “上去睡午觉吧。” 刚才在他家楼上的经历并不愉悦,况且他家中还有李姨,许嘉茗摇了头,“我在沙发上趴会就行。” 看到了她眼神中的闪躲,这事的确该怪他,陈岩拿了湿纸巾擦了手,“我去你家拿钱包,顺便帮你把外卖拿过来。你去楼上睡,晚饭我们一起跟李姨吃火锅。” 他这人,总能给个让人拒绝了都不好意思的方案,特别是最后一句,提了李姨。昏昏欲睡的她也不想现在坐车跟他回公寓,床上睡也会更舒服些,她还是同意了。 他带她上了楼,进卧室时也没开灯,她跟着他摸黑走了进去。听到了抽屉拉开又合上的声音后,床头的灯就随即被打开,有了照明。 他的卧室很大,她也无暇欣赏,就脱了裤子上床。她上身就穿了件毛衣,穿着睡觉并不舒服。两人虽有过亲密,但在陌生的环境里,她还是有些不适应,脱了后就立刻钻进了被窝里。 他没有离开,坐在了床边,灯也没有关。 她翻了个身,面朝着没有光源的外侧。睡意袭来,却还没彻底昏沉。 他忽然问了她,“明天有课吗?” 明天已是周五,没有课,但她要去补习。闭上眼的她回答了他,“下午要去给人补习。” “能请假吗?” “你有什么安排吗?” “有。” “什么?” “你能请假吗?” 他可能一两个月才来一次,她同样珍惜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