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右手持着棺材钉,左手从包里摸出一把朱砂。按兵不动。等待着冯军养的那只煞先动手。先生跟我说过,无论是对付什么,都最好别先动手。一动手,就露破绽了。冯军倒也配合,他捂着肝的位置,满脸痛苦:“杀了他!杀了这个小畜生!”话音才起,那披着黑袍的煞,动了!这只煞的速度很快!只是眨个眼的功夫,它就来到了我的面前。伸出十指,朝着我的脖子掐了过来。它的十指上,长着四五寸的漆黑指甲。像是十把小刀似的。如果被它戳中的话,我的脖子上少说也得多出七八个窟窿。活,是活不了的。不过,我的速度也不慢。就在它快要刺中我的时候,我赶紧后退,左手一挥。一把朱砂就朝着那只煞的面部,扔了出去。顿时,“呲呲”声响起。一阵白烟,从那只煞的面部生了起来。恶臭的气味,把我熏得直犯恶心。但这还不算完。我包里的东西,除了香蜡纸烛,可都是能对付煞的。比如什么生石灰,还有朱砂,生糯米什么的。这些东西,都很具阳气。对付起煞来,不比朱砂的效果差多少。我再次挥手,一把白茫茫的生石灰,便洒向那只煞。那只煞估计也有了年头了,还知道躲。趁着它躲避的空挡,我赶忙捏住棺材钉,朝着它的心脏处刺了过去。但它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不仅躲了生石灰,还躲过了我的这一击。而且,顺手一把将我掀翻出去好一丈多远。我还没起身,这只煞就跟了上来。十指伸直,刺向我的胸口。我心里一惊,赶紧滚开。这一下,要是中了。我有多少命都不够活的。幸好,我翻滚得足够及时。那只煞的十指,插进了土里。趁此机会,我赶紧起身。从包里摸出一大把糯米朝着这只煞的身上扔了过去。白烟,一阵接着一阵地升起。那只煞,刚起身就顿了一顿,身上的阴气,也少了不少。但这还不够。尸体被炼成煞,少说也得有个刀枪不入的效果。它现在这个状态,我斗赢它的概率,还很小。不等那只煞动弹,我便直接把包拆了下来。双手抓着里面的生石灰和糯米朱砂,有多少算多少。全扔向了那只煞。极强的阳气,遇上纯粹的阴气。响声噼里啪啦,像是鞭炮似的。一阵接一阵,响个不停。两分钟后,我包里的东西,彻底扔完了。这只煞身上的阴气,也折损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用棺材钉就能破。脚步一动,我就持着棺材钉,朝这只煞的命门刺了过去。这一下,刺进它的心口三寸。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这棺材钉刺进它的心口,像是一点伤害都没造成似的。它双手一挥,生生把我拍出去一丈有余。这时候,我的眼角余光,瞥到了冯军的位置。这才发现,冯军那畜生竟不知什么时候坐了起来。他嘴角流血,手中拿着一个人偶,正在挤着手指,给那人偶喂血。看到这情况,我就明白了。冯军这是准备跟我拼命了。这样想着,我赶紧起身,想先解决冯军。但我身体才动,那只煞就来到了我的身前。双手死死地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连气都喘不过来。我拼命地想推开这只煞。但我发现,这只煞的力气大得吓人。单凭我自己的力量,根本就无法挣脱。就在我奋力抵抗的时候,听到了冯军的声音。“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们阴山派的人了。”他坐在原地,手里拿着人偶。脸上是得意的笑容。随即,冯军脸色一变,下了死命令。“掐死他!”话音未落,更重的窒息感,从我脑中涌了出来。身上的力气,也在慢慢流逝着。就当我都感觉,我快嗝屁的时候。这只煞的双手,突然松开。我趁着这机会,大口地喘着粗气。一脚将这煞踹飞了出去。歪头一看,是许龙。他手里提着一块脏兮兮的板砖,身边是已经昏死过去的冯军。“白兄弟,实在是找不到武器,这大晚上的也找不到人来帮忙。”许龙扬了扬手中的板砖,腰间,还别着两瓶暗红色的液体。但这时候,我没有心思跟他聊天,赶紧爬起身来。冯军人是晕了,但这煞也不用人控制啊。情况,一点都没变好。冯军还有意识的时候,他能控制这只煞。但他昏死过去,断开控制。这只煞可就失控了。说不定,比刚才还要更猛。不出我所料,等我爬起身的时候。这只煞像是发狂似的,朝我扑了过来。嘴里,长着好几根两三寸长的獠牙。眼中还泛着猩红的血光!光是一看,就让人头皮发麻。看到这情况,我也不跟它打了。转身就跑。力气也比不过,速度也比不过。这还打个屁。“许老板,公鸡血和黑狗血给我。”我一边跑,一边大声喊着。“好。”许龙也急了,竟然朝我丢了块板砖。“我……”我还来不及抱怨,身后的煞就已经追了上来。没办法,我只能转身,一板砖朝着它的脑袋,拍了上去。不得不说,这一板砖,还挺有效果。把那只煞的头,给拍歪了一下。“白兄弟,接着。”这次,许龙丢对了。我赶紧丢了板砖,接过两瓶血。拧开瓶盖,就朝着那只煞的身上滋了过去。这两瓶东西,对于煞的杀伤力来说。可要比先前那几样,都要猛地多。一时间,这只煞连动都动不了。身上更是像起雾似的,白烟蒸腾。两瓶血滋完,这煞身上的阴气,也被折损得七七八八了。我朝着它,飞起来就是一脚。我虽然没练过,但我力气很大。这一脚,把那只煞活活踹飞两丈多远。不等它起身,我便抓出好几根棺材钉,将它的手脚钉死在地上。至此,我才狠狠地喘了口气。我气都还没喘匀呢,许龙就问我:“白兄弟,接下来咱们要怎么办?”我十分费力地回答:“把冯军带走,把这只煞给烧了。”先前,我看不出来这只煞是个啥玩意儿。直到刚才,它被我一脚踹飞,帽子落下来之后。我才看清。这家伙是只血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