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务犯罪?” 听到这词汇,不少公安脑中都冒出了诸多画面。 “索贿?” “难道是和那些极道雅酷扎有联系,给他们在警察内部充当犯人?” “我懂了!他是不是胁迫女性发生关系啊?比如泡泡浴里的那些妹妹们?查到有犯罪证据的话就说出【要想不被抓进局子里,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你这家伙,这种事情听上去倒很像是你能干出来的啊。” 在几名公安互相揶揄的时候,神阪比奈子摇了摇头:“都不是,他犯下的罪行是……过暴力、过失杀人。” 听到过失杀人,公安警察们也不由面色严肃起来。 别看他们是威风八面的情报组织人员,但杀人什么的还是从来没干过的。 “自成为刑事警察后,新堂正义接连参与逮捕多名罪犯,其中不乏一些危险的暴力犯。” “每一次的出勤中,新堂正义都会对犯人施展暴力,常常会将犯人殴打至昏迷、鼻梁骨折,自身也在多次出勤中受伤。” 看着档案中相貌平平,身材也算不上强壮的新堂正义,公安们很难将其和暴力警察联系在一起。 “那这种人不是一员猛将吗?太适合做丸爆了。” 因为国内遍布着极道组织的原因,日本警察中有一批被称之为‘丸爆’的群体,他们平日里的工作就是负责监视、镇压极道组织。 既然是为了压制这群雅酷扎,那么丸爆警察们干脆在气质上比雅酷扎更加雅酷扎,油背头,敞怀黑西装,墨镜,还有极道标志性的弹舌,登门调查的时候也不会规规矩矩的拿出证件走程序,而是一脚直接踹开门,冲进房间里逮到谁就揍谁。 一群丸爆警察和极道雅酷扎站在一起,普通人还真的分辨不出哪一方才是好人。 “某种程度上来说,丸爆警察面对这个家伙也和绵羊没什么区别。” “在最后一次以刑事警察身份的出勤中,新堂正义孤身和三名犯人缠斗,三名犯人都手持着刀具,最后……新堂正义身受重伤,三名犯人一死两伤。” “哈?该说不愧是高中就有暴力犯罪记录的家伙啊,战斗力竟然这么强。”听到最终搏斗的结果竟然是这样,一名公安发出了不知是惊叹还是赞赏的评价。 “准确的说,那名死者是在被新堂正义勒住脖子殴打后重伤,最终送到医院不治身亡。”神阪比奈子从卷宗中找出了几张照片,“你们看看,这死相,还真是有够凄惨的。” 只见照片中的犯人一张人脸硬是被打成了类人生物的感觉。 两只眼睛一只肿成了大泡,另一只有一半耷拉在了外面,左侧的耳朵像是野兽用牙齿啃下了一般,满嘴的牙齿也缺损了多半。 至于全身上下被刀子捅出来的伤口,更是不知道有多少,十根手指也被以十个诡异的角度向后掰扯,宛如盛开的鲜花,完全想象得到死者在生前被新堂正义怎样一根根掰断了手指。 “……你说这是被穷凶极恶的犯人残杀的受害者我也相信啊。” “刑事警察里还有这样的人才?” “完全能理解他为什么会被贬为巡查了。” 就像公安警察们瞧不起刑事警察一样,那些巡查警衔的巡警们则完全是警察系统鄙视链中的草履虫了。 每天骑着个自行车,腰间别着根木棍,终日除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外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紧张刺激的破案?不存在的。 能混一天日子就是一天。 一旦成为这种警察,这辈子都没有升职加薪的可能了,只能碌碌无为过完这一生。 对于觉得自己这辈子肯定会出人头地大放异彩的公安们来说,是怎么也瞧不起街头巡警的。 “关于新堂正义过暴执法的事例还有很多,不过这家伙挑选的下手目标都很明确,全都是那些被判定为十恶不赦的混蛋们,新堂正义才会狠手。” “鲁莽又精确,新堂正义的脑子比想象中要聪明。” “反倒是这些卷宗,你们看……” “在面对普通市民时,新堂正义一直表现的非常热心,从学生时代起就喜欢见义勇为,不少市民在被热心帮助后还专门到交番、警署感谢。” “如果不是因为之前口碑良好的话,新堂正义在过失杀人后,肯定不会仅简简单单被降职这么简单。” 有关新堂正义的资料并不多,或者说作为一个普通人,哪里值得政府机关为他保存太多资料。 反正过了百年后,普通人大概连墓碑上的名字都会被人遗忘。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一名公安抱着胳膊,认可的点了点头,“他都是一个模范警察啊,除了人如其名,正义感有些过剩。” “这是正义感过剩的问题吗?我倒是觉得,新堂正义只是找了一个很好的、完美的、可以毫无顾忌的宣泄自己暴力的途径。” 神阪比奈子紧盯着照片上面带笑容的新堂正义。 “用拳头、用牙齿、用利刃,就算是把人杀死,也只会被责怪用力过猛。” “他惩治坏人,并不是因为坏人该死,仅是因为这种做法可以让他以某种超然的角度进行肆意的审判!甚至,还会得到别人的赞扬。” “谁会不喜欢一个惩奸除恶保护平民的英雄啊,毕竟无论是任何时代都需要英雄。” “很危险啊,这家伙完全是一个虚伪的便态。” 神阪比奈子感到脖颈一阵发凉,照片里新堂正义的笑容都变得可怕渗人起来。 “他要是就这么死了,还真是一桩好事,不然谁要是被他盯上就惨了……” ………… 品川区,一栋有着院墙和枯山水景观的豪宅内部。 就算品川区的房价不如都心六区房价高,但能拥有这样一座豪宅院落的人,实力也绝非一般。 而一只黑黢黢的眼睛趴在窗户上,死死盯着房间内发生的一切。 “赤谷大哥,饶了我,您就饶了我吧。”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跪在地上,咚咚咚的磕着响头。 而在他身旁,则是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衣衫不整,表情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