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窪神社最内处的池塘中,一个半边身子都在缓缓渗着鲜血的男子痛苦的紧闭双眼。 “咕噜。” 被子弹所穿透的身体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在快速恢复。 一些受伤的皮肤更是先浮起一层,接着慢慢脱落,露出崭新的皮肤,整个过程就像是——蛇在蜕皮一样。 而且要是再仔细观察的话,还能看到一些犹如黑色蝌蚪般的咒纹在这男子的皮肤下游动着。 无论是诡异的恢复速度,还是皮肤下游走的咒纹,都足以刷新观者的三观。 这可比蛇漥神社内无处不在的白蛇造像要诡异的多,那些再怎么诡异,也只是人类手工的诡异造物。 而池塘中的男子,就是人类诡异的本身。 “呼……” “吸…………” “呼!” “啪!” 漂浮在池塘上的新堂正义猛地睁开眼睛,整个人啪的拍着水面从池塘中站了起来! “别开枪,我……” 新堂正义下意识的用胳膊挡着脑袋。 但片刻后,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对劲。 这里四周很是空旷,不是拥挤的地下通道,除了些许蝉鸣外,更是没有那些荷枪实弹的sat特警。 还有,还有那个诡异的少女和狐狸! 不,是狐狸还是蛇来着? 挤满了整个通道甚至将他都完全吞噬的蛇群! “我,我应该死在那里了才对……” 完全搞不清现在发生了什么的新堂正义忍不住用手抱着脑袋。 但才只是刚看到手掌,新堂正义又是惊吓的原地蹦跳起来。 “我的手,怎么会有鳞片。”两个手掌本来只该有搬运杂物才长出来的老茧,但现在从掌心到手指,却被一层粗糙的白色鳞片所覆盖。 这鳞片,就像是在通道中出现的长蛇鳞片一样。 “扣!扣!” 新堂正义的下意识的用手指死死扣着鳞片,但借着月光,他清晰的看到了水中所倒映的样貌。 本来就不甚帅气的脸,此刻也如手掌一样起了层层粗糙的鳞片。 更诡异的还有眼睛,瞳孔如蛇类一样变成了骇人的竖瞳,就算心里清楚的知道这是自己的眸子,但和这竖瞳对视着,还是让新堂正义内心止不住的发毛。 自己,变成了一条蛇? 而且此刻所身处的这里,还是一座供奉着蛇的神社?——望着周围到处都是蛇元素的神社,新堂正义脑子顿时乱糟糟的不知何去何从。 “肯定和忽然出现的蛇群有关系,也和那名少女有关系!” 新堂正义还不待脑内组织出什么有用的线索,一道强光便照射过来。 “咯吱。” 神社的老神官拿着强光手电筒,紧张的向内里照去。 “老爷爷我真的没有骗你,我刚刚真的听到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 一名来神社祈福的年轻游客害怕的躲在老神官的身后。 但看他们两人的年龄差距,真不知道危险来临的时候到底该是谁去保护谁。 “小伙子,你也不用推我啊,我会去的……” 老神官两条老寒腿打着颤,走的速度要是再慢上一点完全就是在倒退了。 “水池,水池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 顺着强光手电的光芒看去,水池中的确有一道人影站立着。 而且…… 强光手电筒照出了一个白花花的屁股! 这屁股白的实在晃眼,老神官和后面的游客只感觉到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只瞥到抹黑影灵活矫健仅几步就跨出了池塘。 “在那里!那个家伙跳到了屋檐上!” 前来参拜的游客颤颤巍巍指着不远处的屋檐,那道白花花的人影也同样向下瞥了去。 但不待手电筒照射过来,新堂正义已经三下五除二的从屋檐上矫健跳走。 这番灵巧的动作即使是猿猴也要相形见绌。 “便.态果.男?”游客的大脑还在回忆着刚才那白花花屁股的惊鸿一瞥,“而且还是身手了得的变.态?” 要是有这身手,去偷什么阳台上的内衣,或者阳台上棒球社的新鲜男子高中生的臭袜子不就太方便了? “哗啦哗啦哗啦!” 神社的老神官在水池边用杆子拨弄着水面,像是在奋力打捞着什么东西。 强光手电看去,水池的表面飘浮着一层惨白色的犹如塑料袋的东西。 不过作为蛇漥神社的负责人,老神官一眼就认出了这熟悉的物什—— —— “蛇,蛇蜕?” 老神官惊疑不定的看着木棍打捞上来的‘皮’。 他们家是蛇漥神社世世代代传承下来的神官,对于蛇类的了解虽然没办法和那些真正的受过系统教育的生物专家相媲美。 但辨认出棍子上的东西是蛇蜕皮后所留下的老皮,这点事情对他来说还是轻而易举的! “就是蛇蜕皮后留下来的东西吗?” 沉浸在自己幻想中的游客也看了过来。 “这,这么大的蛇蜕?有,有这么大吗?” 月光照耀下,整个水池里几乎都是蜕下的老皮,细细密密的,几乎将水池的表面铺满了一多半。 “不可能啊……”老神官此刻眼神中也全都是迷茫,“蛇蜕,不应该这么大啊,日本没有这么大体型的蛇,而且……” “而且这些皮的形状,也不像是蛇蜕完的皮啊。” 暂且不论颜色,蛇蜕下来的皮会皱缩成像老树皮一样的造型,皱皱巴巴。 但飘浮在水面上的蛇蜕,怎么瞧也不像是从蛇身上所蜕下的皮。 “说起来这种皮的形状,反而更像是……” “反而什么?”看着老神官手中的蛇蜕,游客不禁感到有些头皮发麻,“老爷子你别说话说一半啊。” 隔着玻璃去看蛇还没有什么问题,但如此近距离的看着蛇蜕,却是让他有种鸡皮疙瘩都爆起来的感觉。 “反而更像是人类的躯体,蜕下来的皮。” “……”游客的上下牙床疯狂打颤,眼神中满是惊恐,“老爷子,你,您大半夜的别讲这种鬼故事啊。” “你年轻人脑子转得快,有没有,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老爷子的手电筒倒转过来,把自己那一张如菊花般的老脸照的鬼影绰绰,“就是刚才那个变.态留下来的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