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北北丝毫不敢动,顾溥程索性直接靠在池边,玩味似的看着她。 她怒上眉梢,又因烧红的脸颊而显得毫无底气。 顾溥程微微动了一下,苏北北尖叫出声:“别动啊!混蛋!” “你到底在想什么?”他一贯清冷的眼底染上笑意,看着动作僵硬的苏北北,拿起手边的衣服,径直往温泉另一边走了,独留下一脸茫然的苏北北。 她尴尬地动了动手指,发现水下原来是石壁上一个凸起表面光滑的石头。 “靠……” 她暗骂一句,觉得这个脸丢大了,想到顾溥程方才看戏似的神情,她恨不得一头扎进温泉里。 听到身后水花一响,顾溥程上了岸,窸窸窣窣穿好衣服,走到她前面蹲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备用的衣服没有了,你换下来的衣服又没干,你打算怎么办?” 苏北北看着浑身湿透的自己,被水浸湿后紧贴的衣物勾勒出那妙人的曲泉,一把水洒在顾溥程脸上,娇喝道:“要你管!” 顾溥程不再多言,把带来的毛巾给她留下,转身道:“别泡太久哦,可别晕了。” 苏北北只能重复骂道:“要你管!” 差不多过了十多分钟,顾溥程才慢悠悠从营地走来:“怎么样?苏小姐要不要出水了?” 他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语调不疾不徐,站在离苏北北五米开外,似乎害怕发生像先前那样尴尬的局面。 苏北北把身子浸在泉水里,冒着个脑袋说:“你把衣服留给我就行。” 顾溥程也没多言,走到她旁边把衣服放在地上。苏北北背对着他,温热的泉水让她白皙的脖颈和耳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粉红。 顾溥程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手臂撑着地面,身体向前倾,靠近她的耳畔低语:“需要我帮忙吗?可别再掐住了哦。” 闻言,苏北北大喊道:“要你管!” 顾溥程弯弯嘴角,转身离开。 傍晚,苏北北再次跟沈朝昱通电话,这一次没有打通。 天又开始阴沉沉的,一场暴雨即将来临。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无信号,苏北北叹了口气,瞄了一眼顾溥程。 他坐在沙发上,用小刀正在削着什么,接着又用砂纸开始摩擦,苏北北看了看,问:“你在做什么?” “无聊,弄个手工。” 苏北北“哦”了一声,脑海里似是想到什么,喃喃问:“那之后你去了哪里?” 顾溥程磨着木头的手一顿,沉默了几秒,说:“欧洲。” 苏北北翻身趴在床上看着他问:“国外是不是巨物特别多?巨无霸鲤鱼!特别是亚马逊水域……” “认识你之前,我没接触过钓鱼。” 苏北北呆了几秒,尴尬一笑:“那我们换个话题。” “无妨。”他低头继续削木头,说:“你可以继续说,我喜欢听你说。” 心莫名加速一下,苏北北盯着顾溥程,看他半垂着眼眸,嘴唇微抿,神情十分认真。 她双手杵着下巴,道:“你有听说过叫大力马的鱼线吗?” “当鱼特别不乖的时候我们经常会换上大力马子线,减少切线跑鱼的机会。” 顾溥程没有抬头,回应道:“那你应该知道就算是结实的线组,鱼大了也会断的。” “所以我溜鱼技术高啊!” 她嘻嘻一笑,露出洁白的贝齿:“我当年在国内一战成名,外号‘小辣椒’,提着鱼竿横扫战场。” 话到这里,顾溥程似是嗅到了她话里的意思,抬起眼皮问:“你的言下之意?” “我给你时间,但如果你特别不乖,我也会用些手段。”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她:“我突然很感兴趣。” 苏北北耸耸肩,起身走到桌边到了杯水喝,淡淡道:“不一定。” 顾溥程静静地盯着她看了片刻,说:“SM?” “噗——”她一口水喷出来,呛得手不出话,看着沙发上坐着的顾溥程,表面衣冠楚楚,难道是个斯文败类? 她的脑海里甚至开始浮现出一些不堪入目地画面,顾溥程被她用大力马鱼线捆扎在床第之间…… 猛然摇摇头,苏北北赶紧把杯中的凉白开一饮而下。 顾溥程磨着木头的手一停,倏地抬头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苏北北一愣:“下个月二十号,怎了么?” “恋人之间问一下很奇怪?” 苏北北呆了几秒,心跳加速,她的耳际只回荡着“恋人”二字,一时间搞得她都有点不自然了。 顾溥程见她半天不说话,于是抬头问:“怎么了?” 苏北北故作高冷,义正言辞说:“都没正式表白,谁答应你了?况且你都还没处理好你自己的个人问题。” 顾溥程盯着她,像猎豹盯着猎物般,突然朝她伸出手说:“过来。” 他的语气清清冷冷,不容置喙,苏北北愣了一下,慢慢走到他面前。 “坐下。” 他的声音沉磁好听,苏北北好像被蛊惑般,在她旁边坐下。紧接着顾溥程又命令似的说:“转过去。” “哦……” 苏北北转过身,不知道他打算做什么。只感觉他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发丝,轻轻摘掉她扎着头发的皮筋,一时间,墨色的长发垂在肩上。 顾溥程将修长的手指插进她墨黑的秀发,一下一下梳理着,是不是碰到她脖颈的肌肤,热得苏北北一颤。 “这么敏感?” 他的声音幽幽递来,音调哑着想被烟熏过似的,苏北北双手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抿了抿唇问:“你要干嘛……” 顾溥程温柔地将她头发梳理好,随即盘上,把手中的桃木簪插进了她的发间。 秀发被盘起,露出那如天鹅般白皙诱人的脖颈儿。 顾溥程的手指顺着发丝下落,轻轻滑过她的耳垂,滑过脖颈的肌肤。 “送你的。” 苏北北惊讶回头,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瞳眸,问:“你一直在弄的就是这个?” “嗯。”他淡淡赢了一声:“你最近被吓到了,桃木辟邪安神。” 她抬手摸了摸发上的桃木簪,他似乎雕了一些好看的花纹在上面。 “好没弄好一些,需要再磨一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