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皇!大战刚过,如今正是养民之际,不宜征战。” “皇!请皇三思,以如今之势,若要强行攻取梅奎国,对我国来说,极为不利,老臣以为……” “皇……” “皇……” 那么多那么多的话,全都只是让我休战,那么,李岩歌,我要何时才能见到你?我要何时才能将你抢回来? 皇!万人之上,拥有无上的权利,可如今,我却连想要见你,都不可以。 暖春。 又到暖春了,这是岩歌离开后,翼青度过的第二个春天。 书房。翼青眉宇紧皱。 近日来,收到的奏章比平日里多了许多,多是反应了战后民生的情况,还有弹劾各官员的奏折。 贪官污吏,官场斗争,每一个朝代都有,凌羽王朝,自然也是免不了的。这样的奏折,翼青每每多看一封,眉宇便皱的更紧一些。只是,如今,即便再觉得心烦,他也已经不知道该同谁讲了。 没有人会听他说,没有人会一直对着他微笑了。那扇窗不会再开了,那盏灯也不会再亮了,即便窗开了,灯亮了,那个等着他的人,也不会在那里了。 李岩歌。 …… …… 祭祀的日子快到了,今年大战方过,此次的祭祀显得尤为的重要。祈求百姓安居乐业,祈求凌羽王朝能够风调雨顺,等等等等。今年的祭祀,段香还抱了小皇子一同去了。 小皇子一路上哭闹的厉害,直嚷着要翼青抱,就如同许久以前,每每吵着要让岩歌抱时一般。翼青便一路抱着,也不管自己天子的身份。 今年的祭祀,翼青还偷偷的加了一个愿望。不曾同任何人说起,悄悄地藏着,如同儿时偷偷的祈求能日日见到岩歌时一般。若是自己藏着,便总会这样觉得,藏着就不会失去了,便会觉得,这个愿望定能够实现。 段香同寺中的主持相谈甚欢,便多聊了一会儿。 夜,翼青同段香是住在寺院之中的,住的是同一个房间。 夜,段香坐在窗前,看着一直坐在院中不曾进来的翼青,良久之后,终是走了出去。 “青。”轻唤。 翼青转头,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声音之中,竟隐隐约约的带着一丝客气,生疏的味道。 段香摇头,看着上方的月,突然笑了,转过身对翼青道:“你说,若是从此刻等到子时,该有多长?” 翼青轻颤,不曾回答。 段香又道:“你说,怎么会有人愿意,这样站在窗口,每夜每夜的,都等到子时?” “……” “我方才只是站了那么一会儿,便站不下去了。为什么会有人愿意每夜每夜地这样站在窗口等,那样没有终点的等着,等这么多个时辰,只是为了那个微弱的希望?” 翼青靠近段香,问道:“你,说什么?” 难道段香知道吗?段香知道岩歌夜夜都等在窗口吗? 段香看着翼青,答非所问一般的又道:“青,你告诉我,为什么他会愿意等呢?”岩歌,你每夜每夜这样的等,不在乎寂寞,也不在乎最终等来的可能会是失望,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生在此山中。青……你说,你爱的人,究竟是谁?” 翼青突的握紧了手中的拳头。这样的等待着,不知道最终的结果,那样的寂寞,岩歌,你究竟等了多久? …… …… 翼青:岩歌!我会保护你。 岩歌:你说的话,我真的还能相信吗? 岩歌,你是因为失望的太多了,所以才不会再愿意相信了吧?那么,今后,若我说,我不会再让你失望,你还可能再相信我了吗? 梅奎国—— 红锦遇刺了,刺客逃匿,国中派了无数的官兵追捕,却至今都未能找到。伊书大怒,将所有的不满都迁怒到了岩歌的身上,说来不免有些无理取闹。 岩歌被伊书按在地上,样子无论怎么说,也都谈不上雅观,确实是丢脸了一些。 伊书按住岩歌,怒极,大吼道:“若不是为了讨好你,小锦又怎会在这个时候提议去打猎?若不是去打猎,小锦又怎会遇刺?” 岩歌倒也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红锦遇刺了,如今便是逼着他笑,他也笑不出来了。毕竟,红锦之所以会去打猎,确实是和伊书说的那般,是为了讨好他。自从红锦带着他回了梅奎国,便处处想着要讨好岩歌,岩歌虽然知道,却不知该怎样去做。该阻止吗?他并不恨红锦,可是,即便这样说了,又有多少人会相信? 但,若说遇刺之事也是他的过错,那便真的觉得有些冤了。这刺客又不是他家的。 伊书怕是恨极了岩歌,自他知道了岩歌曾经竟射过红锦一箭之后,便对岩歌抱着怨恨,平日因红锦的关系也不发作,如今红锦不在,又出了这样的事情。 怕是他的命便到此了? 开始难以呼吸了,要翻白眼了。休矣,休矣,命已休矣! 本觉得此次是死定了,却不曾想过,紧闭着的门却在此刻突然被人从外面撞开了。红锦面色苍白,胸口的伤口才刚止住了血,此刻便又裂开了,渗出了殷红色的血迹,看着便觉得疼的厉害,她却不管不顾,喘着气,站在门口,对着里面的伊书狠狠道:“放开岩歌!” 伊书一惊,一下便放了手。“小锦?!”看了红锦的这幅模样后,立刻扔下了岩歌,上前去扶住红锦。“你才中了箭,为什么又起来?!当真是想死吗?!”口气有些差,却又因心疼红锦的伤,骂不起来。毕竟。他只有红锦这一个妹妹,自小便疼爱的紧。 红锦被伊书扶着,挣扎着想要往岩歌身边跑,却被伊书挡着无法前进。 “王兄,你不是答应过我,绝对不会为难岩歌的吗?” 伊书皱眉。“他射了你一箭!你险些因此丧了命,为何到现在还处处护着他?!他究竟有何好的?!” 红锦摇头。岩歌有什么好的?她怎么说?她说不出来啊,但是,她便喜欢岩歌,即使所有的人都说岩歌不好。“我便觉得岩歌好,王兄,你答应过我的!” “……” “岩、岩歌……”挣扎着向前。 “不准过去!” “岩歌……” 伊书无奈。拉着红锦,妥协道:“好!王兄答应你,若你此刻愿意回去养伤,王兄便从此不为难他!” “岩歌……”红锦却充耳不闻,依旧执着的唤着岩歌的名字。 她不放心,若是不能亲眼看着岩歌从地上爬起来,她便绝对无法放心。胸口的血不断的渗出,渐渐地把白色的衣裳都印红了。伊书也开始着急了,回头看向岩歌。 “喂!李岩歌!”怒!怎么还不起来?莫不成方才当真把他掐死了吗? “……”岩歌险些归了天。真是不曾想过自己竟还能活着,直到听到了伊书那带着怒气,且声音极大的吼声之后,才又确认了自己还活着这事。头脑晕晕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