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病什么的,只有两人心中有数。为了减少李天鼎的怀疑,季风凌不得不装。不然光一个欺君之罪扣上来,就不单单是一个两个人的事儿了。 季风凌是特意过来候着慕容浩的,不过来到这里之后,他便觉得心里酸酸的,在出战时,便是他为这群士兵们讨回公道的时刻。 “慕容,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和你说说——话。”季风凌见有很多人在看着他们,话音小了几分。 不过在慕容浩看起来,他就像是个别扭的媳夫,愁眉苦脸不说,还唉声叹气。这行为能在众战士面前表现出来吗? “若是想询问这些将士的伤势,季将军,请随我来。”慕容浩的话明显是对在场受伤的将士说的。 你们看,你们的将军是多么的爱护你们。 季风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随后,慕容浩直接将人带回了自己的帐篷。 “你想说什么?”慕容浩主动的给季风凌倒了一杯白水,好看的眼睛盯着他。 季风凌一时语噎,从此次战事爆发后,他们就陷入了被动,先是他被迫昏迷不醒,之后季天鼎又为这场战事平添了几场败亡的记录。 别说是军心了,就连战士的斗志都整个消弭了下去。 他不能将心中的无奈对他的两个副将说,更不能向其他人倾述,所以看到慕容浩的第一眼,他就想和他说说话。 是真的谈谈心而已。 “你在担心战事?”季风凌的事很简单,无非就是那三三两两的,慕容浩从他的表情从他的情绪大概就能猜出来。 季风凌这才诉说道,“敌人在明,我们在暗。敌人打的是迂回作战,打完就跑,偏偏我们不能追击。” 这一个月来,慕容浩一直在观察,他理解的点头,就差没去摸季风凌的脑袋安抚了“你们此刻的确是这样,跟着对方的节奏走。” 敌人来了,你们便应。敌人走了,你们不得法,就连心中的怨气都没办法释放,这是对方的计策起了效果。 “其实打破他们的节奏也很简单的。”慕容浩摸着下巴淡淡的说道。 季风凌的眸子倏的亮了起来,他突然觉得他家慕容好聪明,刚才就直接把李天鼎搞定了,他还做好了要长期抗战的准备,谁知道慕容几句话就把他搞定了。 “你看着我也没用。我只是稍微的想了个办法,行不行,还得靠你们。”慕容浩细想,他们这么被动,无非就是两个原因。 一是将军受伤,他们军心动荡。其二便是没时间做准备,只是一味的被动。 “慕容,你说说看。” 慕容浩在季风凌的耳边细细说了三条,两人一个侧身,一个倾耳,若是房间内还有旁人,定毫不怀疑他们之间的亲密。 如此动作,慕容浩却是做的异常自然。 季风凌更是浮想翩翩,大手一捞,直接将弯腰的慕容浩抱了个满怀,结果就是招了一拐子,差点把半边脸给打肿。 “你是欠虐么?”慕容浩怒目相瞪,他在为他出谋划策,这家伙竟不老实,着实欠打。 季风凌委屈的撇撇嘴,“我不是看你弯着腰辛苦吗?你坐在我身上,我们可以更好的说说话。” 慕容浩翻了个白眼,鬼才信。 “话说完了,赶紧给我走。”慕容浩懒得与他辩解,和一个无赖说理永远都说不通的。 季风凌还想在做什么,可是一看到慕容瞪大的眼珠子,立即将手缩了回来,哀怨道:“慕容。” 他们都如此亲密了,为什么就不可以再继续进一步呢? 从慕容浩的帐篷中走出来之后,季风凌一扫阴霾心情,整个人都充满了斗志和希望。 他将慕容提及的三个法子和程于国将军密议了一下,得到了对方的全力赞同以及支持。 于是整件事就按照的慕容浩的臆想实施下去。 到了夜晚,一直监视对方动静的将士们回禀道,“耶律将军,对方全军往后退了三十里,难不成是被我们打怕了,所以才会如此?” 耶律将军也看了一眼,随后回头和自己的军师商量了一下,虽不清楚楚云国的动向,暂且先静观其变。 谁知,第二日,又有将士禀报,“耶律将军,季风凌的将士们又退了三十里。” 耶律将军和自己的军师面面相觑,军师稍作思考后,问道,“此次楚云国派了谁出战?” “据暗子回报,此次出战者乃是楚云国的老将李天鼎将军,一并偕同的还有程于国。”耶律将军想起之前的三战就忍不住嗤之以鼻,“李天鼎此人太过自信,总是相信表面所见的东西,不足为患。” 军师立即又追问道,“将军可对程于国了解多少?” 在他看来,季风凌昏迷不醒,主帅就成了程于国和李天鼎两个人,像李天鼎如此鲁莽冲动的表现,已经告知他们对方当是无人策划战事的。 可此时,对方又在搞什么把戏? 耶律将军立即摇头,程于国他也不甚了解。这十几年来,他的对手都是季辉,如今季辉死了,倒是轮到了他的儿子。 对方在猜测的同一时间,季风凌的营帐外也有很多人未解,尤其是那些之前败下阵还存活的将士,他们的情绪明显的浮躁。 不过季风凌一句不解释,待到了第三日,他再次命令全军整顿,再退三十里路。这次就连两个副将都看不下去了,便是两人偕同来到季风凌的帐篷外,“将军,我们有事禀报。” 季风凌刚在和程于国下棋,两人相视一笑,便让两人进来了。 “说吧,有什么可禀报的?”季风凌执黑子,稳稳妥妥的放在了程于国的白子中间,挡住了他的去路。 陈冥见程将军也在,忍不住给一旁的鲁兵使眼色,“将军,近两日,敌方都不曾偷袭,我们今日是否还需像往常那般做?” 季风凌淡淡一笑,道:“程将军,你可输了。” 程于国忍不住摇头,无奈道,“长江前浪推后浪啊,高,高,好一招请君入瓮。” 季风凌这才回过头看鲁兵和陈冥,“我知道你们两个想问什么,不过本将军现在不会立即回答你们,你们且看三日之后。” 陈冥和鲁兵丈二摸不着头脑,完全不知道季风凌在卖什么关子。 另外一边,季风凌这连着三天退避三舍,倒一时之间唬住了敌方,不过腾丰国的军师和耶律将军商量了之后,各执一词。 军师道——静观其变,看有何变故产生。 耶律将军就觉得对方是故布疑阵,扰乱他们的思维,实则是在拖延时间。他早已安排了探子和京城的人通了气。这种关键时候,怎能任由他们在这里糊弄自己呢? “传本将命令,今日计划照旧。” 所谓计策无非就是沿袭了之前的偷袭计谋。 夜半时分,一群黑衣人偷偷的摸过界,挥刀就砍,见人就杀。漆黑的夜晚,只能听见刺刀进进出出的声响。 就在他们杀的兴起的时刻,突然一声响。